如今已经是五月底了,午后的阳光很是明媚。
微风拂来,很是惬意。
叶安然眯着眼睛感受着阳光照耀在脸上的暖意,随后转身看向身后的韩远衡,无声的勾起了唇角。
“阳光正好,微风刚好,最爱的人在身边,感觉真好。”
听着她的感触,韩远衡的心头微暖。
“傻丫头。”韩远衡抬手揉了揉她松软的头发,然后笑着说道,“听闻这孤岛上有一位世外高人,最擅长卜卦,要不要去见识?”
“广济大师不也是最擅长卜卦吗?”叶安然歪着脑袋靠在了他的肩膀上,有些好奇的问道,
“智远大师是广济大师的师兄。”韩远衡轻笑着解释了一句,然后握住了她的手,轻声说道,“走吧。”
“好。”
这座位于若水河正中间的孤岛鲜少有人居住,到处都是郁郁葱葱密密麻麻的各色各样的树木。
阳光透过缝隙落在地面上,投射出斑驳的树影。
越往里走越觉得这路坎坷,叶安然深一脚浅一脚的跟在韩远衡的身后。
“是不是走的累了?”
“嗯,这一路很是泥泞,难走的很。”叶安然嘟着嘴巴有些生气的说道,“这位智远大师为什么要住在这般偏僻的地方?”
“广济大师说智远大师当年在此地有所顿悟,所以多年来都没有回去普惠寺。大师是得道之人。”韩远衡拉住了她的胳膊,在她的身前弯腰,“前面的小路更是崎岖难走,我背着你,这样我们走的更快一些。”
“好!”叶安然甜甜一笑,趴在了他的身上,从心口中蔓延出来的那种甜蜜让她心情大好。
安然如今才十一岁,虽然个头很高,可整个人还是偏瘦。
所以韩远衡背着她倒是一点都不觉得累。
不消片刻,两人终于走到了孤岛正中间位置的一处茅草屋前。
“远衡哥哥,累不累?”叶安然凑到了他的耳边,温柔笑问,“你先放我下来吧。”
“不累,”韩远衡轻轻摇头,然后轻轻地将她放下,“自从去了苗疆一趟,你越发的消瘦了,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向叶叔叶婶儿交代了。”
“远衡哥哥,容七不是说了吗?我的身体常年受蛊毒控制,如今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能够活着已经是万幸了,再说了,我觉得自己现在这样没什么不好,瘦点好,若是胖了,你该背不动我了。”
“不管你胖瘦如何,我都会背着你,一辈子,如何?”
“好。”
叶安然收回感动看向前方的那一处茅草屋,有些好奇的眨了眨眼睛。
智远大师在如此偏僻的孤岛上竟然开辟了一处菜园子,茅草屋的前头更是一片菜地。
如今这个季节,园子里的蔬菜倒是一片鲜绿,看起来很是喜人。
“看来这个智远大师不仅是得道高僧,还是一个有生活追求有品位的人。”叶安然抬手摸着自己的下巴一本正经的分析道,“远衡哥哥,绝不觉得今儿中午吃的菜有些腻了,要不等会摘些蔬菜我们炒着吃?”
“哪来的小丫头盯上了老夫的药材?”就在此时,一道浑厚的无比沧桑的声音突然从二人的身后传来。
叶安然连忙转身,看着站在眼前的一位身材矮小但是精神却很饱满的老人,好奇的笑问,“您就是智远大师?”
“嗯。”智远大师应了一声,然后绕过了两人,径自回了茅草屋。
“远衡哥哥……”叶安然轻轻地拉着韩远衡的衣袖,好奇的问道,“我怎么觉得这智远大师看起来很奇怪啊?还有那一片绿色的不是蔬菜是药材?”
“嗯,智远大师十分擅长种植药材,所以那些都是大师亲手所种的价值连城的药材。
韩远衡牵着她的手走了进来,彼时智远刚刚从外头采药回来。
最令叶安然吃惊的是,智远大师放下来的背篓里面竟然有一只受了伤的野鸡。
“这是?”
“你这丫头不是厨艺了得吗?将这只野鸡处理了吧,正好我也许久不曾吃烧鸡了。”智远一边整理着今日带回来的药材,一边沉声说道。
叶安然意外极了,她和智远大师素未谋面,他怎么知道自己厨艺好?
她抬眸看了一眼韩远衡,见他点头,只好拎着那只血淋淋的野鸡出去了。
“师叔,多年未见,您可还好?”韩远衡上前一步,声音恭敬地问道。
“这孤岛清净,没什么不好。”智远神色淡淡的回应了一句,“你鲜少来这里,今日前来是为了那丫头?”
“嗯。”
“远衡啊,老夫曾经告诫过,能够逆天改命重活一世已经是老天爷的格外恩赐了。你若是不执着的去寻这丫头,你们两个人未来的路都会好走不少,如今你们的感情纠葛的越深,将来要受到的惩罚就越重,为何总是执迷不悟呢?”
“当年若非师叔您出手相助,兴许远衡早就死了。可远衡没死,既然没死,我只想畅快的活着。”
“那丫头是天生的凤命,这件事,上辈子你就知道了。”智远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而后有些惆怅的开口道,“苗疆暗人,我朝公主,你以为这丫头会是普通的命格?而你呢?你求我改了你的生辰,改了你的星象,将帝王星的锋芒遮掩了。但是你以为当今圣上是那般糊涂的人?他会看不出来吗?”
智远这些年远离人世,远离是非。
就是因为他能知天命,算得到自己的命格,也算得到旁人的命格。
十数年前,他的师弟将韩远衡带回普惠寺的那一刻,智远就察觉到了他与众不同的命格。
真正的紫微星竟然是他,威远侯府的小世子。
更重要的是,他竟然两世为人。
重生一说,玄之又玄,偏偏发生在他的身上。
年幼的韩远衡跪在自己的面前请求自己逆天改运,将他的天定命格隐藏的那一瞬间令智远十分惊讶。
小小年纪便这般的沉稳,令人佩服。
直到如今,智远也想不通自己当初为何要答应帮他。
也许是那日他的眼神太过诚恳,又或许是他那般刚毅的表情令自己有些动容。
“你和那丫头,不能在一起。这件事你早就知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