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赵清溪与秦王容烨两情相悦,可最终却无奈的嫁给了韩玉堂。
后来韩玉堂又将齐静好抬进了侯府,不到三年的时间,赵清溪竟然就那样撒手人寰了。
若说她的死没有齐氏的手笔,叶安然是不会相信的。
“你……”齐氏的眼底迅速的划过一抹惊慌,整个人都因为害怕而不停地颤抖着!
当年的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
叶安然怎么会知道?
不,叶安然只是个无知的乡野村婢,一定是韩远衡!
他早就知道了当年的事情!
这些年,他一直都在同自己演戏?
越想越害怕的齐氏慌不择路的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转身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
一直站在叶安然身后的郑嬷嬷目睹了全程后,也忍不住在心底替叶安然点了赞。
不得不说,世子妃是真的好厉害。
三言两语竟然就将齐氏吓的屁滚尿流!
“世子妃……夫人当年真的是被齐氏害死的吗?”郑嬷嬷看着她,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思念与哀悼,“从前我一直伺候在夫人的身边,可夫人去的突然,所以……”
“嬷嬷不要伤心。”叶安然朝着她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轻声宽慰道,“其实我也只是猜测,以婆婆的性格,应该不会死的这般突然。”
赵清溪是个很坚韧的女人,面对秦王容烨与当今圣上容正的争夺,最后她选择和韩玉堂做交易,让自己成为了定远侯府的夫人。
这样的一个聪慧通透的女子,怎么会轻易地寻死呢?
除非她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赵清溪这个名字在远衡哥哥的心里就是一块禁地,叶安然想要早点将当年的事情都调查清楚。
“嬷嬷可知道柳如雪住在那个院子?”
“松园从前是二少爷的居所,想来二夫人应该也住在松园。”
“那嬷嬷,就在前头带路吧!”
“是!”
与此同时,书房里。
韩文鼎没忍住又咳嗽了好几声,到了最后,甚至咳出了一点殷红的血迹。
他不动声色的收起了帕子,抬眸借着昏暗的烛光看清了韩远衡那张坚毅的面庞,“远衡,今日圣上召见了祖父,圣上想要封你为摄政王,让你辅佐他指点江山,你为何不愿意?”
“祖父,我不想将定远侯府推到风口浪尖上!”
“远衡啊,有些事情不是说你不愿意发生就不会发生,你明白吗?”韩文鼎看着他,语气中是满满的欣慰,“祖父如今依然还记得当年你母亲生下你的时候,小小的一团可爱极了。你与旁的孩子不同,当祖父抱着你的时候,你就知道对着祖父睁开眼睛咧开唇角笑了……”
“祖父,一直以来我想要的生活都很简单,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韩远衡深深地呼了一口气,语气中浸满了无奈,“我不想入朝为官,也不想过上被束缚的生活,可是您和父亲,始终都不曾来倾听我的心声。”
“远衡啊,安然只告诉了祖父你失忆了,莫不是你连自己的真正的身份都给忘了吗?”韩文鼎皱起了眉头,眼底的情绪很是复杂挣扎,“远衡,祖父希望你能够答应圣上,成为摄政王!”
“祖父?”韩远衡轻轻的摇头,眼底满是不解。
————
松园。
夜色渐浓,柳如雪正站在窗外,望着漆黑一片的夜空,勾唇冷笑。
“想不到我们再次见面竟然会是这样的场景。”叶安然踏门而入,走到了女人的身后,眸光里闪烁着晦暗的光,“柳大小姐,将自己变成了寡妇很有趣?”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柳如雪下意识的就反驳了一句,转身撇开了视线,微微一笑道,“这冬日里的风都寒冷刺骨的很,不知道是哪阵风将思云县主吹到这松园来了?”
“我和韩远程虽然是仇人,可如今他死的这般的凄惨,于情于理我也该来吊唁一番啊!”叶安然随意的靠在了一旁的椅子上,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嘲讽,“柳姑娘……哦,不对,我如今已经是远衡哥哥的世子妃了,我应该唤你一声弟妹?弟妹啊,其实当初我毁了你的脸,又毁了韩远程的一只眼睛,就是觉得你们两个人乃是天作之合佳偶天成!
如今你害死了韩远程,还这般明目张胆的住在这松园,难道你的良心不会察觉到一丝丝的不安吗?”
“思云县主切莫胡言乱语!”柳如雪绷着脸,面无表情的说道,“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是不是胡言乱语,弟妹的心里最清楚,不是吗?”
柳如雪紧紧地抿着唇,一言不发。
叶安然的牙尖嘴利,她已经领教过很多次了。
更重要的是,这个小丫头比她想象中还要诡异!
“韩远程的牌位被放在了后院的小佛堂,县主若是没有旁的事情,恕不远送!”
“柳如雪!”
叶安然突然喊了一句,然后微笑着上前一步,迅速的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
正愣神的柳如雪身侧突然窜出来一抹灰褐色的身影,从叶安然的手心里将匕首夺了过来,便对准了柳如雪的腰,狠狠地刺了上去……
顿时,鲜血四溅!
柳如雪整个人都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贱人!贱人!你一定不得好死!”
灰褐色的身影突然用力的拔出了那把匕首,而后又朝着她的胸口用力的刺了上去!
被刺了三刀的柳如雪瞬间失去了全部的意识。
叶安然抬起右手,轻轻地打了个响指,不消片刻,韩丙六突然闪身而出,将那灰褐色的身影控制住了……
子夜时分。
整个定远侯府都炸开了一锅粥,二公子死了,二少夫人竟然被人刺杀如今整个人都陷入了昏迷。
最可怕的是,二少爷的死竟然是二少夫人一手造成的!
原先伺候柳如雪的碧莲,突然出现在侯府,爆出了这个惊天秘密!
翠园。
韩远衡看了面色如常的少女一眼,最终什么话也没说。
两个时辰不到,侯府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不用想,一定是这丫头的手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