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叶安然没想到韩玉堂竟然会飞身闪到自己的面前甚至还捏住了自己的咽喉!
“你……咳咳……你怎么……站得起来?”
“寒部的秘术确实有缺憾,可这二十多年我将自己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底下皇宫里,早就琢磨到了秘术之中的无穷奥妙!”韩玉堂得意的放声大笑,语气也越发的猖狂,“叶安然,我现在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要是你乖乖的做回清欢,我就饶你这条小命!若是你不愿意……那我只好让你和韩远衡一起死在这里了!”
“咳咳……你做梦!”
“看来你是真的不想活了!”对于她的回答,韩玉堂一点都不意外,瞬间沉着脸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轰——
不远处的那扇石门被缓缓地打开——
韩玉堂抬眸,眼底满是意外!
“容正?”
“四弟,好久不见。”身着明黄色龙袍的容正抬步走到了众人的身边,然后趁着容烨错愕的空档,用力的将叶安然拽到了自己的身后!
“四弟,思云是朕的十公主,也是你的侄女!如今你们乍然重逢,你这样喊打喊杀的实在是不妥当!”容正浅浅一笑,又朝着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
令人意外的是,一直守在门边的银魅突然上前扶住了叶安然。
彼时韩远衡也渐渐地清醒过来,不动声色的避开了他的胳膊,将安然紧紧地拥入怀中。
“这座底下皇宫造的倒是很不错,比起朕如今的养心殿,可谓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也难怪四弟甘愿留在这里整整二十年。”
“容正,你乍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就不怕我一刀砍死你吗!”韩玉堂眯着眼睛冷笑连连,“这两日我一直都在想,我们大概是快要见面了,说实话,这些年每分每秒我都恨不得杀了你!”
“四弟为何如此恨朕?”
“你还有脸问?”韩玉堂不屑的冷笑了一声,“父皇当年一开始就想要立你为太子,只是眼见朝堂局势不稳,再加上太后偏心她的小儿子宝亲王,所以他才会故意疼爱我,为的就是让人产生误会!
就连我自己也以为我是因为天资聪颖才会被父皇喜爱,可谁曾想,这一切都只是父皇的障眼法!
他的心里从来都不曾有我这个儿子,他最疼爱的人始终都是你!”
“还有你,当年在华阳门下,你竟然一剑刺死了自己的至亲兄弟!容正,你可真是好得很!”
听完了韩玉堂,也就是秦王容烨的宣泄。容正无奈的叹息了一声,“四弟,为了报复我,你偷偷地学习的寒部的换魂术,将自己变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真的值得吗?”
“只要能够杀了你这个仇人,一切都值得。”
“可若朕根本就不是你的敌人呢?”容正对上了他狐疑的眼神,微微叹息了一声,然后轻轻地拍了拍手,很快石门附近走进了两个人。
分别是荣老王爷容臻以及定远侯府韩文鼎。
“你真的不是玉堂?”韩文鼎看着自己的儿子,眸光里满是震惊,“可是你分明就是玉堂的模样……”
韩玉堂乃温润如玉的翩翩君子,只是二十年前不慎从马场上摔了下来,从今再也无法站起来,心情也变得越发的阴晴不定。
韩文鼎一直以为自家儿子是因为心里难过才会性情大变,却不曾想站在眼前的韩玉堂根本就不是真正的韩玉堂!
若非容正说的那般的笃定,他真的无法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换魂一说!
寒部位于这片华夏大陆最为偏僻偏远的地方,可寒部的术法,的确赫赫有名。
“我是秦王容烨!”韩玉堂皱着眉冷着脸回了一句。
得到了答案的韩文鼎忍不住后退了两步,整个人都不可置信的向后倒去……
若非韩远衡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只怕他这把老骨头今儿个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会是容烨?那我儿呢?我儿玉堂去了哪儿?”
“自然是死了!”容烨沉声冷笑了一声,“当年韩玉堂觊觎清溪,他便死有余辜!所以早在我前去华阳门之前,我便模仿了清溪的笔迹写了一封信给韩玉堂,哪知道这个男人竟然真的是个蠢材!
后来我便轻而易举的利用寒部的术法将他的灵魂引了出来,然后将其挫骨扬灰,而我的灵魂也就顺理成章的占据了这具身体。”
容烨说的是轻描淡写,听得韩文鼎是老泪纵横泪如雨下!
“苍天啊!我韩家世代忠良,可我儿却被奸人所害,落得如此下场!老天爷,你不长眼啊!”韩文鼎一把甩开了韩玉堂的胳膊,目光清冷的吼了一句,然后跪着移动到了容正的面前,用力的拽住了他龙袍的一角,“圣上,我儿玉堂死得冤枉啊!请圣上一定要替老臣做主啊,一定要将这个杀人凶手绳之以法!”
“定远候放心!”容正亲自将人扶了起来,目光严肃的落在了韩玉堂的脸上,“容烨,你这般的枉顾无辜之人的性命,罪不可赦!”
“呵,容正,你以为如今的你还会是我的对手吗?”韩玉堂根本就不将这两个人放在眼里,那晦暗不明的眼神中满是嘲讽与不屑,“不过今日既然你们都来齐了,那就一起去底下见阎王老人家吧!”
“方才老夫一直守候在石门外,听着秦王的意思,倒是以为当初的种种都是先帝与圣上的错?这世间犯了错的人多得很,也多的是。秦王凭什么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卸到旁人的身上?先帝在世时,对秦王你也是颇有照料,可方才你所言,皆是忘恩负义之辈!
先帝育有五子,各有不同。可每位皇子都是生性纯良,可是老夫却没想到,秦王竟然是这种蛮不讲理的人?
你口口声声说先帝当年对你的照料是有意为之,可你怎么不仔细的想想,若非没有先帝的照料,你过得又是怎样的日子?
这立太子,不是立嫡长子就是立最为贤德的那一位。可秦王你不是圣上,并非嫡长子,为人处世也不似宝亲王,就连文采都要短当初的五皇子一大截!从前的秦王容烨除了敦厚纯良,哪有什么突出的特长?
先帝的皇子众多,比你优秀者比比皆是!
更何况先帝当年疼爱您宠爱您,也不过是看在如今太后与从前的婉妃性情相投的份上才高看了你几眼,可秦王你,到底是从哪里来的勇气,以为自己能够被立为太子?”
容臻的一番话,字字诛心,一连数问,问的容烨是哑口无言!
眼见着容烨渐渐地涨红了脸,叶安然就只差拍手叫好了,可现在她实在是没了力气,就连抬起自己的胳膊都费劲的很。
“四弟,你口口声声说父皇当年偏爱你是故意为之,其实你真的误会了父皇的一片爱子之心。”容正看着呆愣在原地抿唇沉默的容烨,从袖子里掏出了一封已经泛黄的密信递到了他的面前,“这是我继位之后在父皇的御案上发现的,你不妨打开看看吧!”
容烨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抵不过心中的好奇,用力的将那封信夺了回来,待到他看完了那封信上的内容,眼底的情绪很是复杂。
“我怎么知道这封信是真是假?”
“从前四弟也曾在养心殿里帮先帝磨墨,朕想着不管怎样,四弟都该是识的先帝的字,如今看来倒是朕太自以为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