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该死了 二更
作者:亿橙      更新:2019-10-01 03:38      字数:2224

听到这话的叶安然忍不住抬起头,面上挂着讶异的表情。

“黎公子这话从何说起?安然不明白,”叶安然看着他,眼底充满了疑惑,“据我所知,薛夫子乃清风学院的教书夫子,而你则是当朝右相的得意门生。若你说薛丁是你的人,这话,我实在是听不明白。”

黎庆阳仔细的打量着她脸上的表情,一时之间倒是摸不出她这话的真实性了。

以韩世子的能力,怎么可能调查不到薛丁背后的人?

虽说这些年义父逐渐的沉寂,而朝堂上左相柳翰文更是风生水起。

但是黎庆阳觉得这是义父故意所为,韬光养晦。

他身为义父最为得意的门生,当年虽然考中了探花郎,可是他弃笔从商了,为的就是成就大业的那一天。

义父真正效忠的人就是宝亲王。

而清风学堂的幕后人也是宝亲王。

薛丁是黎庆阳的人,他的手上握着的一些东西,不能为外人知晓。

所以这一次黎庆阳放下了手头上的生意,匆匆忙忙的赶到了云雀县就是为了保住薛丁,更重要的是,他还有另外一个任务,那就是了无生息的要了叶安然的性命。

“叶姑娘是聪明人,”黎庆阳垂眸看向手中的热茶,茶盖划过水里,透亮的茶汤里生出了波纹,他浅笑了一声,“不知道姑娘可明白一个道理,有的时候漫不经心的一场微风,很有可能变成一场暴风雨。伤了人也伤了自己。”

叶安然又啜了一口茶水,然后将茶杯放下,起身准备告辞,“黎公子,你说的话,安然不明白,也不想明白。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犯下的罪行负责,薛丁此番被关入大牢,是因为他心怀不轨想要害死刘夫子。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那些伤害别人的人总会付出代价。你说薛丁是你的人,你若是想救他也该去找云雀县县令赵大人,而不是我。”

不等黎庆阳,叶安然便转身离开了。

再次回到天香楼的时候,已经是日暮时分了。

如今正是二月底,可天香楼的生意却没有以前那般的红火。先前她举办了一场厨艺大赛,倒是吸引了一批人前来品尝;可这两日,来用餐的客人越发的少了。

“姐,你可回来了!”叶欣欣正坐在一楼大厅的长椅上,手托着腮正在发呆。

毕竟今儿下午连一只苍蝇都没有飞进天香楼。

“姐,刘夫子那边怎么样了?他可好些了?”

“放心吧,夫子没事了。”叶安然拍拍她的手笑着说道,“对了,你怎么一个人坐在大厅里面发呆,其他人呢?”

“我让大家伙都回去休息了,”叶欣欣有些担心的说道,“姐,现在酒楼的生意越来越不好了,我听五福他们说,先前的迎宾楼换了主人,那些上好的菜肴全部都半价销售……我担心再这样下去,我们天香楼的生意就……”

“船到桥头自然直,”叶安然走到了一旁的桌子上,给自己倒了一杯温热的茶水,然后笑着说道,“我们才刚刚从远衡哥哥的手里将天香楼接过来,先前的那批客人偶尔不也还来用餐吗?所以事情还没有到那般悲观的地步。”

“可我实在是担心啊,”叶欣欣拧着眉头,目光里的忧心只增不减,“姐,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自从二月初我们天香楼开张以来,每天支出去的银子就像流水一样,可进来的银子却屈指可数……”

叶安然轻轻地拽住了她的胳膊,然后笑了笑,“欣欣,你先别那么焦虑。做生意本就是这样的啊,你想想我们的泡椒作坊一开始不也没挣什么钱吗?可后来呢?等到一切都上了轨道,都会好起来的。何况我这两天已经在想着要举办一个大胃王比赛活动了。”

“啊?”叶欣欣没听清她的话,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姐,啥比赛?”

“天香楼作为这条长街上的有年头的酒楼,早就积累的一批原始客源。可现在我们接手了天香楼,也该好好地拓展一下,另外多发展一些新的客户。”叶安然看着她,极其认真的解释道,“所谓大胃王比赛活动只是一个噱头,我想借着这个机会,重新再向大家推荐一些我们天香楼的独特菜品,比如烤鸭,蜂蜜烤鸡,还有烤鱼火锅。”

“姐,我都听你的,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我相信以姐姐你的本事,一定会让天香楼的生意蒸蒸日上的!”

“那是自然!”叶安然揉了揉鼻子,相当自信的说道。

————

醉茗轩。

自叶安然离开后,黎庆阳始终都没有离开包间。

他站在窗外,目光眺望着不远处的天香楼,眼底的光芒越发的晦暗不明。

他今日故意派人偷了叶安然的荷包,原本是想要将她引到偏僻的角落,然后一剑封喉。

只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丫头身边竟然有隐卫保护。

当时他已经嗅到了从那些人身上迸发出来的杀气,于是他迅速的改变了策略。

自报家门,让叶安然放下了戒备心,然后又将她带到了醉茗轩。

他本来以为这个叶安然只不过是个平凡的不能再平凡的小农女,可与她交谈了一番,他觉得这个丫头一点都没有表面上那般的简单,事实上,她很聪明。

小小年纪就这般聪慧的一个人,若是不能为自己所用,那么就只能杀了。

——-

子夜时分,树影摇曳。

今晚的月色很是朦胧,一道黑色的身影悄无声息的潜入了县衙大牢。

薛丁听到了动静,猛然间抬头,便对上了凌厉的眼睛。

“主子——”

“为了一个女人,落得这样的下场,值得吗?”黎庆阳看着他,低沉的语气中听不出丝毫的情绪。

可薛丁却感到后背沁出了一层的冷汗。

“主子,我……”

“不必解释了,”黎庆阳微微抬手,然后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白净的小瓷**,低声说道,“这是你这个月的解药,你现在还不能死。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只是薛丁这个身份,要不得了。”

“主子的意思是?”

“薛丁,”黎庆阳看着他,眼眸平静的说道,“该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