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幢由砖石和彩钢板临时搭建的房子,屋前用树枝插的篱笆小院,里面还有几陇蔬菜,虽然简陋但十分干净整洁,可以看得出主人平时十分用心。
拴在屋子旁的两条大黄狗突见陌生人,露出森然的牙齿,不停的狂叫着,狗链子崩的笔直,直到李铁从车上下来才温顺的伸出舌头,低声呜咽起来。
听到外边的动静,一个身穿蓝格子衬衫的女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左手牵着一个扎着两个羊角辫的小姑娘,五六岁的样子,粉雕玉琢的很是漂亮,右手抱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小男孩,正香甜的吃着小手,也非常可爱,隐隐约约可以看出李铁小时候的模样。
“嫂子,我们可是来蹭饭的啊!”赵启刚看来和女人已经非常熟络,笑嘻嘻的走上前去抱起小姑娘逗弄道:“来,妞妞叫刚子叔叔!”
小姑娘也不人生,甜甜的叫了一声,很是招人喜欢。
“行啊,平时我自己无聊,巴不得你们能来呢。”女人见是李铁几人,热情的说道。
李铁憨厚的笑了笑,指着众人介绍道:“吴曼,这就是我时常跟你提起的皓哥,这是老王,这是小飞!”
吴曼虽然是已经是生过两个孩子的人了,但除了体态有些丰腴外,丝毫没有一丝蠢态,干净利落的齐耳短发,白皙的皮肤甚至比常年用着护肤品的城市丽人还要好,一点都不像一个整日劳作的农家妇女,这让陆皓想到了四个字,天生丽质。
陆皓上前一步说:“弟妹,这次来的匆忙,也没给孩子们带什么礼物,下次我一定补上。”
“皓哥对吧,我们家李铁时常念叨你,你们兄弟之间就别那么客气了,什么时候来我都欢迎。”吴曼说话落落大方,一点都不扭捏,又让几人刮目相看。
双方客套了几句,李铁将几人都让进了屋里,屋子不大,二十个平方的样子,仅有一张木板拼接的双人床,下面用方砖垫起,一个煤气灶和一张缺了角的方桌。
“条件不好,你们凑合着坐吧,平时孩子交给奶奶带,就我自己也没怎么收拾,别见笑!”吴曼招呼一声,忙着给几人去倒水。
“铁牛哥,你还真放心把嫂子这么个大美女一个人扔在这啊?”田小飞在一旁调侃道。
李铁笑道:“不放心呗,所以半年前我专门进了趟山,从山民手里买了两条小狗回来养着,别小看这两条狗,它们的爸妈那在山里都是敢撵狼的主,什么杜宾、牛头梗都不见得有它们厉害。”
众人知道李铁说的是屋子外头那两条大黄狗,的确威猛惊人,体格比一般的家狗也要大上许多。
“我就说嘛,敢情还专门给请了两狗保镖啊!”
众人听完哈哈大笑。
“行了,李铁,你跟我去池塘里挑条鱼。妞,自己去外面玩会。刚子,替我看着点二娃!”吴曼做事雷厉风行,也不和几人见外,当下就安排了任务。
“铁牛这媳妇挺能干啊!”陆皓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赞叹道。
“岂止是能干啊,对铁牛还有铁牛家人都特别好,铁牛他爸得了风湿常年吃药,花销特别大,她就主动提出来响水村承包鱼塘,去年没经验,不赔不赚,今年依我看怎么着也得落几万。”赵启刚一脸羡慕的说道。
正在几人聊天的时候,屋外的犬吠声突然又再度响起,同时夹杂着小女孩的哭闹和打斗声。
陆皓暗道一声:“不好,出事了!”当先从屋里冲了出来。
就见李铁正和两个黑衣大汉缠斗在一起,而吴曼一脸紧张的躲在一旁,将哭闹的妞妞护在身后。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不远处,隔着黑色的贴膜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但陆皓看清了车头挂着的牌照,赫然是在收费站想要加塞的那辆奔驰s350l。
双方打的难解难分,陆皓对李铁的实力是相当了解的,可是两个大汉的攻势凌厉,动作迅猛,看得出来都是练家子,根本不和李铁近身缠斗,所以李铁只能靠着自身的超强的抗击打能力勉强撑着,毫无还手的机会。
陆皓和赵启刚对视一眼,冲了上去,同时飞起一脚踹向两个黑衣大汉的胸口,两人反应也是相当迅速,双双回拳护住胸口,不过一人还是被赵启刚踹的倒退了三四步,而另一个人则被直接飞了出去,还好是沙土路,摔的并不严重,也顾不上拍打灰尘立刻站了起来,面色凝重的望着陆皓两人。
陆皓和赵启刚扶住李铁问道:“怎么回事?”
“他们想绑架妞!”李铁看着几个人,一脸的警惕。
听李铁这么说,陆皓有些疑惑,在他看来,李铁家境一般,孩子还不至于成为绑架的目标,更不至于到家里来绑,而且对方身手这么好也不像是人贩子,转头沉声道:“你们是什么人?”
黑衣大汉们并不答话,前抢几步又要动手,这时一个干练的中年男子从奔驰的驾驶室下来,快步转身拉开后车门,大汉们见状也都止住了脚步,垂下双手,恭敬的站到一旁。
“吴曼,好久不见啊!”
一个身材修长的男人从车上钻了出来,锃亮的皮鞋,整洁的衬衫西裤,手腕上江诗丹顿的金表晃的人耀眼,脸上挂着邪邪的笑容,对周围的人视而不见,只是直直的看着对面的吴曼。
看到此人,原本一脸紧张的吴曼突然变得无比激动,双目赤红,颤抖着双肩,咬牙道:“萧敬山,原来是你!”
陆皓等人闻声狐疑的望向吴曼,看样子双方竟然认识。
“呵呵,怎么样,这几年过的还好么?”名叫萧敬山的男人问道。
“你来干什么?”吴曼并不答话,只是警惕的望着对方。
“当然是看望你们,顺便来接溪溪。”男子眼睛瞟向吴曼身后的小女孩。
“休想!我绝不会把孩子交给你!”
“别这么绝情嘛,我毕竟是孩子的亲生父亲!”萧敬山轻蔑的笑道,眼中全是嘲讽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