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雪花落到了他的鼻子上然后又一片,而他站立这里未动过一步。过了好久,当他成了雪人只听一句低语。
“我是谁?这是哪里?我为什么在这里?”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陌生,他抬起手一块皮掉下去。
‘我不能呆着这里都冻坏了。’虽然感受不到寒冷但是身体还是要爱惜的。
他试着走了两步,雪从身上掉落到了地上,然后慢慢融化,化成一滩水渍。
这里没有天空,一切都显得阴暗压抑,猩红的土地恐怕连最顽强的咧咧多草都种不出来。可是他没觉得有什么异常,只是往前走,好像有什么在召唤他。
身后的土地正在一点点,一点点!崩塌,下面是看不见底的黑门......
将来这里会消失吧?肯定会。
不知走了多久一座阴暗的城堡出现在他的视野中,它庞大而又压抑,周围散落的箭矢武器以及白骨破落的战争机器,这里的土地竟然是黑色的......
吊桥上的白骨被他踩的嘎吱嘎吱响。身中数箭的守桥人,为什么不放弃手里的轮盘?
“为什么不放弃,你这样值得吗?”他不知道在和谁说话,哗啦白骨散落一地,它似乎解脱了......
“我的主人我再次听到你的声音我可以解脱了。”他好像没听见这样的话继续往前走。
护城河早已经干枯,门旧的不成样子,或许说是被摧残的不成样子。
他钻机去,走过警卫室,内廷腐朽的气息传来,烂了一半的旗帜发出的霉味。
旗帜的图案紫色的,两个圆小部分相交在一起,两个倒7斜在圆圈上,总之这个旗帜很诡异。
走过楼梯来到大礼堂,巨大棺材坐落在礼堂的讲台上。礼堂之下白骨哀哀密度异常巨大。
“这是!”他发出惊呼,这一幕让他很熟悉可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没犹豫一会,就和断了线的傻子一样走过去,不知道是什么在吸引他。
黑色的棺椁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他好像能听见自己蹦蹦跳的心脏。
棺椁里面一个女子静静的躺在里面,身着黑衣,她紧闭着双眼好像沉睡的公主,等待唤醒她的王子。
苍白的嘴唇,和毫无血色的脸都无法掩埋她的容颜,只让人更想保护她。
少年情不自禁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霞,黑色的发丝。
‘真好看!为什么会让我有熟悉感?’
柔软的皮肤,竟然有别样的手感。
“好像是在摸一个活人!”一个念头出现少年心里。
‘我扒开眼珠看看?’
还没等动手一把黑色的剑出现在他眼球中,那把剑纤细的很,却让他有一种熟悉感,
‘好像在哪里见过,只是想不起来。’他低下头看向自己空荡荡的剑鞘。
“为什么这里的东西都让我那么熟悉!”
一时脑抽,他拿起剑直接插入剑鞘。
“咔哒。”风喧嚣起来了,吹坏了窗前庞大的窗帘,窗帘上那个特殊的符号闪这光,好像活过来一样!
它飘在空中少年的眼睛仅仅盯着它。“哗啦!”
窗帘落下,不知道这一下打坏了沉睡了多少年的椅子,压住了不知道多少白骨,命运的齿轮这时候才开始转动,要变天了。
“咔嚓!”一道闪电撕碎了天空,这里竟然形成了天空,大地恢复了生机。
“我......”他还想说什么,可一阵眩晕窜进他的脑子。
一切都被拉长,放大,随后是一片黑暗,世界复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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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巷子里趟过厚厚的积雪,昨夜嘎吱嘎吱响栏杆已经被吹跑了一半。
突然马车被一个东西卡住,一点也前进不了。
“我去看看车底下是不是有什么东西。”马车里并没有回应,车夫跳下车,剥开前轮的雪。
“是一具尸体,这几年冬天都死那么多人,赶车都能碰见好几个。”
马车夫曾经是军人,真正上过战场活下来的军人,虽然老了但是并不惧怕尸体。
拉住脖子车夫用力拖出尸体,这时候他感受到微弱的脉搏。
‘不对他还没死,死人是没脉搏。’一时间掀起他的回忆。
“德兰克他还没死,我们可以救救他,不过看这脸色恐怕时日无多。”
这时候车厢里穿出咒骂声。
“你是不是傻?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收起你的善心我们要赶回公爵府向管家大人复命,可没空带上这个累赘。”
德兰克话语间充满了不悦,以及命令?
“他还没死,我不能抛弃他。”抖落少年衣服上的雪抱把他抱进马车厢。一股风钻进马车,车里的小老头打了一下哆嗦,裹了裹被子。
“你还是要救他,哼,把他拿走别脏了我马车。”德兰克一脸嫌弃。
“今天雪够大要不我们回去吧。”车夫瞪了一眼德兰克。“另外这个马车是我的!”
德兰克看着车夫的眼神,那是吃人一样的目光。
“回去!别不回去,带上他就好了,不过说好了,死了就把他丢下车。”最后一句德兰克提高了好几个音调。
马车夫也有些有些不耐烦,用好大的声音说:“别发牢骚了!不过一天我们就能回去,在下雪我们半个月都不一定回去。”
“这和带上他什么关系。”德兰克小声嘟囔着,可能是马车夫听见了,只听车外一声冷哼,两个人便没了交流。
马车再次启动,不长时间就走出了小镇,城外的雪明显更大马车的速度直线下降,不过还是能走。
路上能有什么事?这天气强盗都打烊了,不甘寂寞的德兰克放下被子靠近少年。
“这个人还能不能活?”。
他从头到尾观察了这个人。
‘这身衣服看起来很值钱,让我翻翻会不会有几个银币。’
德兰克奸笑着,不顾血渍在少年身上摸索。
‘一个铜币都没有!原来是一个穷鬼。’
德兰克不甘心没有收获,他撕开皮上衣,他把手伸更深接着摸索,不一会摸到一个硬硬的东西。
抽了出来不顾东西上的血迹就用手擦起来。表情由喜到悲在到喜。
‘哇!翡翠?不对好像不是,算了先收起来,反正是白拿的。’他又翻了一会,突然看见左手握着的一把剑。
‘先打开看看。’
德兰克左手把这手,右手握着剑使劲一拽。几块皮肤直接黏在了手上,手指头上直接漏出了红色的骨头,而剑纹丝不动,没一点被拔出的意思。
“啊!”他吓得直哆嗦。“白骨啊!”
“怎么了。”马车夫掀开车莲,仅存的温度被北风带走了。
不愧是老油条立马恢复精神,抖了抖手上的死皮,用他高分贝的声音对着车门吼道:
“晦气真晦气,埃尔多,你看我的手,全他冻坏的皮肤,这人能活吗?把他扔下车算了。”狠狠的踢了一脚少年。
埃尔多眉头紧锁。
“你是不是想弄点小钱?自己擦擦,我可不管你。”说完继续控制着马车在雪地里行驶。
“我怎么能是那种人!我只是看看他的皮肤怎么样了。”德兰克小声狡辩,他不傻能回去还得靠埃尔多。
“那么他的皮肤怎么样了?”车外的声音打断了德兰克的嘀咕
“我看够呛,即便能保住一条命,也是残废,左右手都废了,脸肯定会留疤,别说脸了全身都是,真不明白这人怎么可能会活下来。”
德兰克显得有些哀伤,难道是深有感触,还是良心爆发?
车里车外都沉默了,只剩下马车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