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飞自然知晓自己的苦劝将再无意义,摇了摇头,直接离开。
这一切的变故扬帆自然是不知晓的,此时的他,依旧在那邪林之地。
通体灰色的飞狼灵兽凶悍的俯冲而下,霎时刀光暴耀,飞狼灵兽洒下漫天血光,凄绝悲鸣。
“就是你飞天遁地,也休想逃走。”冷然之音不含感情的冷冷宣诸于口,扬帆振动双臂,双足连踏,挟以狂猛气势连攀向天!
飞狼灵兽惊恐斜飞,远离了这个它原本以为是猎物,其实是凶神的人类。
它是绝计想不通的,怎有这等和畜生过不去的人类。
飞狼灵兽鹰很聪明的斜飞,扬帆又没翅膀,怎能如此灵活。可他要杀人杀兽,都有自己的方法,凶光骤闪:“去斩!”
刚刀激奋不已,它需要染血,需要舔尝生命,刀身流转住一层浓血,血光冲天,煞气席卷,将飞狼灵兽鹰斩首。
鬼刀长叹:“以前有人叫我心狠手辣的疯子,如今我才知,我的心狠手辣却是不算什么,这人才是疯子,跟畜生都要过不去,这人真是没药救了。”
他这么说不是全无道理的,甚至他们已经不知道,这是扬帆第多少次去斩杀这邪林地的灵兽了。
不论鬼书生还是鬼刀,都绝计不懂,扬帆凡是每一举动中的磨砺心性和意志的深意。
“走,去把刀拿回来!”扬帆一抹满脸血污,顺着刀飞去的方向掠去。
掠过一片密集丛林,鬼刀和鬼书生一眼望去,骇得魂飞魄散:“是食腐鼠,好多好多食腐鼠!快走。”
转过这一处,赫然是许许多多的体形硕大的红色老鼠,老鼠们集体转过头来。
一大群武者级灵兽,这一场景直教人心惊肉跳。
“好!”扬帆眼中斗志燃烧,不退反向前,如同恶虎出闸,顺手拔起钢刀,瞬时挥洒锐金刀芒:“我来与你们一战!”
鬼刀颤抖:“他疯了!”一只食腐鼠就相当一位武者,眼下是整整一群食腐鼠,那就是一群武者!
鬼刀自问,自己最疯狂最残忍的时候,不过是将仇人一家老幼悉数屠光,可跟扬帆遇强则上的癫狂,他注定要甘拜下风。
锐金刀芒无所不斩,却往往在灵兽身上占不到太大便宜,这一次,刀芒斩将出去,一片食腐鼠被轰飞,壳上留下一道浅浅刀印,一时激怒所有食腐鼠,潮水般的蜂拥而上。
“好,来得好!”扬帆纵声豪笑不绝,遇强而上,如此方为真豪杰:“我就同你们战一场,看谁生谁死!”
“疯了,全都疯了!”鬼刀和鬼书生惨白,他们此时此刻才算是明白了扬帆真正的疯狂。
虽然明白,却是不能理解,在他们看来,此番扬帆绝对是带着他们送死的。
当然,他们还是有足够时间去逃跑的,可是,他们的灵魂原本就在扬帆的手中,若是扬帆死了,他们自然也是要死的,如此去看,倒是再无活路了。
一群数十只食腐鼠将扬帆围在中央,愤怒而疯狂的群起而攻之,发泄它们所遭到的无妄之灾。
没有腾挪变化,没有灵活身法。惟有硬碰硬的战斗,扬帆豪情狂笑震天,元力激荡将钢刀斩入一只食腐鼠,无隙拔刀,顺势提起这只食腐鼠,就如同抡住一只野猪,呼啸凶悍抡翻一群食腐鼠。
“哈哈哈,你们很强,真的很强大!但我绝不输你们。”扬帆放怀大笑,一拳隔空轰将出去:“冲脉击!”
砰!砰!砰!
三只食腐鼠竟是活生生被这无边威能所碾成扁平状。
可是更多的食腐鼠宛如疯虎一般战下来,扬帆添新伤无数,却轰杀无数食腐鼠,越打越是兴起,看见食腐鼠的身法,心中一动:“很有意思,这群食腐鼠好象都是火系,但身法又很特殊。”
“我倒要细心观察一下!”
愈观察,愈是有所领悟:“它们所施展的身法,原是本能,原是谈不上巧妙,可原来火系也能做身法之用吗。”
这么一想,扬帆又是不禁兴奋起来,对于他来说,最为薄弱的就是自己的身法,若是能从这群食腐鼠身上学习到什么,那么一切都是值得的。
而且,一般的身份都是水系,又或者是突破分支的风雷,像火系身份,扬帆却是从没有想到过。
愈是专注下来,愈是有些独特的心得,愈是想要好好的寻一处所在,认真的参悟一番。
轰隆一声震天呼啸,扬帆俨如怒目金刚,举手投足将外壳坚硬的食腐鼠撕成碎片,开始了一场大杀戮。
这一群数十只,甚至近百只的食腐鼠,活活被扬帆杀了个干净,原本在鬼刀看来以为,绝对不可能做到的事,却被扬帆做到了。
当然,扬帆走回来的时候,那一身大大小小犹如被火燎过,多处伤口甚至散发焦肉气味的惨状,也令鬼刀战栗腿软不已。
鬼刀绝难想象,一个人受了这等无限痛楚的许多伤,竟然还能单凭意志杀光敌人为止。
更加可怕的是,这人主动选择去受这么多伤,甚至在受了如此之多的伤后,竟然还能站着。
这等意志力,鬼刀心想:“他的意志,我这一生都是望尘莫及了。”
“痛快,哈哈哈!”扬帆大步流星的走回来,寻了一地坐下。
鬼书生驾轻就熟的拿起伤药,迅速为他治疗,没奈何,鬼书生还没修练,只能做这一点基础的小事。
当然,一开始的时候这只千年老鬼是不愿意的,不过被打了一顿之后就好多了。
颌目等待鬼书生为自己上药,扬帆心神巍然不动,沉浸入这一战的心得当中:“原来火系亦能做身法之用,我以往怎的就没想到。”
他原本一直都有一些水系身法的感悟,可水系身法太柔,不合胃口。
如今目睹火系身法,反令他重新看到了一条截然不同的路:“火性最烈,一旦燃烧起来,就是那铺天盖地,所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正是火系精髓。”
扬帆眼中燃起一丝最纯粹的火,浑然忘了自己的伤,如火一样腾起,身法数变,腾挪变化中,一股炙热的焦气沿途散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