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争现了身,对着袁冰大喊大叫,可怎么也叫不醒。于是想去拍她的脸好将她拍醒,可伸出手,棋星突然出现了。
“哼!想不到你是这样的燕哥哥,趁人之危占人家便宜!”棋星气道。
“我没有,这是真没有!我就是想叫醒她。”燕争连忙解释,可越是解释棋星越是不信。
燕争只得叹口气道:“算了。小棋,你帮我把她抬回神眠墓。我冥力不够,一个人抬不动。”
“哼!不管!”棋星叉腰道。
“小棋——”燕争认真道。
“好吧。”棋星学着燕争的样子叹了口气:“谁让我喜欢你呢?谁让情愿吃亏呢?”
燕争和棋星把袁冰带回了神眠墓,天已快亮了。
贝坚那边的伤员安置得差不多了,车小驴也就回了神眠墓继续当差。一见燕争和棋星架着袁冰回来了,忙迎了上去:“哟,我说燕老板,怎么了这是?我大嫂子怎么又晕过去了?”
袁冰的伴生命神——厄运搂着她的脖子诡笑不停,又是撩她的头发又是摸棋星脸蛋。可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像是四百年前流行一时的黑白默片。
燕争看着厄运皱了皱眉,对车小驴道:“我也说不清。白为雪呢,她在哪里?”
也不知道飞魁用什么方法打晕了袁冰,白为雪是道士,了解鬼伤,又是个姑娘,救治起袁冰来也方便。燕争这才一进神眠墓就找白为雪。
“我在这里,把她放下来吧。”白为雪见燕争带了一个受伤的人回来,便凑了上去。
“别在这儿,你跟我来。”神眠殿里住了好多鬼,燕争嫌他们聒噪,于是领着白为雪下了神女室。
白为雪在神女室前停住了脚步,问道:“我不能进这里,这是规矩。”
燕争道:“现在你能了。”
白为雪摇头道:“规矩是不能破的,我不能进。”
“在神眠墓里我就是规矩!我让你进你就能进,这不算破规矩!”燕争急道。
白为雪点了点,接过袁冰背在自己身上,下了神女室。
“你这个臭小子终于想起来看我了?”一个声音在神女室里回荡。
是老鬼的声音,燕争喜道:“老鬼,你醒了?”
“这不废话吗,我睡着能跟你说话吗?不过你臭小子可以啊,带了三个姑娘回来。”老鬼扫了一眼,坏笑道。
“我没心情跟你说笑。”燕争看了一眼老鬼,转头对白为雪道:“把她放在这里吧,
快救醒她。”
白为雪翻了翻袁冰的眼皮,又替她把了把脉,道:“没事。”于是伸出手指,在袁冰面前凌空画了一道专治冥术之伤的“回暖符”。
回暖符既成,化作一道白烟从袁冰鼻孔钻入。不久,袁冰悠悠醒转。
“我在哪儿啊?”袁冰还眯糊着,左右一看,只见自己身处一间石室之中,身连站着一个脏得连男女都分不道的道者,不远处的石门后,一个老道士盘膝入定,伸着一只手掌,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白为雪见白为雪醒了,知道这里没了自己的事,走远几步站在坤室门口看着入定的张归本。
燕争喜道:“媳妇儿,你醒了?”
老鬼被逗得哈哈大笑,道:“臭小子,她看不到你呢!”
“对啊!”燕争一见袁冰就傻了,拍拍脑门。
白为雪给自己的符纸还在神女室,燕争跑过去便要给袁冰又画了一道闻死符。
正要给袁冰递过去,忽然被棋星一把抢过:“这是我的!”
“小棋别闹,快还给我!”燕争伸手想拿回闻死符。
棋星双手一背,把闻死符藏在身后,挺着下巴凑近了燕争说道:“你都答应我了,无论给袁冰什么,都要一模一样地给我一份!”
燕争急着想让袁冰看到自己,问道:“你是个鬼,要闻死符干什么?”
“这你管不着,反正这是我的!”
“好好好,给你就给你。”燕争妥协了,捡起一张符纸又给袁冰画了一道。
棋星小心地把闻死符放进冥符镜子,嘻嘻笑个不停,看到又袁冰哼了一声,生起了闷气。
袁冰看不到燕争和棋星,只是见着一张黄色的纸在半空飞来飞去,忽然又不见了,乐得哈哈大笑,掏出口琴道:“小斯你看到了吗?那张纸真奇怪。”
忽然又一张纸飘向袁冰,停在她面前。
袁冰顺手去接,十厘米、五厘米、一厘米。
燕争心里激动,暗自道:“太好了,她又要拿到闻死符了。”
咦?没什么要说又呢?
不管了,反正燕争这次下决心,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要向袁冰表白!
就当袁尖要触到闻死符的时候,雄鸡唱白天下。
“啊呀呀!你这个小姑娘是谁?”平地响起一声雷,把袁冰吓了一跳,手便缩了回去。
“可恶!”燕争暗骂一声。激动的心却平复了下来。你能想像吗?向一个暗恋了二十年的人表白要承受多大的压力?
“我就不信了!我要不把这张闻张符交到袁冰手里,就不见她!”燕争下决心道。
其实内心深处还是害怕向袁冰表白。
“师父,你醒了。”白为雪看着张归本道。
“傻徒弟,你快告诉我,她是谁!”张归本指着袁冰,惊喜道。
白为雪摇头道:“是师弟带来的,被鬼打伤又被我治好了。”
“不不不,我是问她的名字!”张归本道。
袁冰看不到燕争、看不到棋星、看不到老鬼,张归本却是看得到听得到的,嘻嘻一笑,指着自己道:“你问我呀?我叫袁冰!”说着又举着口琴道:“这是我的朋友——小斯。来,小斯,跟大爷问声好。”
“你师你是谁?”张归本又问。
“什么师父?”袁冰认真想了想道:“我没师父,倒是有个教我识字的老师,只是……只是被我害死了。”
提到那个老师,袁冰眼睛里闪过一丝哀伤。
“你不是道门中人?”张归本惊道。
袁冰笑道:“我当然不是啦!我连道门是什么都不知道。”
“可你的眼睛,你的眼神……傻徒弟,你看她的眼神像不像道门中得道的高人?”张归本又问白为雪。
袁冰醒来后白为雪就没再注意过她,这时经张归本提起,这确认了便眼神,点头道:“不错,确实像。”
燕争也端详起袁冰的眼睛,经张归本一说,也觉得她的眼睛不同于常人。该怎么说呢?有些疲惫但又神采奕奕。
请相信我没有用错词,我也知道这对矛盾的词语不该同时用来描述一个东西,但袁冰的眼神就是这样,这两种互为水火的神态同时出现在一双眼睛里,你若见过一双就很难忘记。
当然,张归本和白为雪看到了更多。身处道门的他们,看到同类的眼睛时便会很容易的分辨出来。
就像茫茫人海中,一个小偷总能很容易地通过眼神认出自己的同得,哪怕之前从没见过。
嗯,我知道这个比喻有点不合适,但差不多就是那个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