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嫌隙蔓
作者:楚妖      更新:2019-10-01 05:22      字数:2183

这一次倒是和之前的不同一些,从前她与阿碧之间的嫌隙是有备而来,如果这一次被南宫纽烟得逞了,自己好不容易与穆家苑维持的好关系,就要白白没了。

“这……”

小厮想了想,忙说:“花房的下人被分在内院,也大概知道主子们的情况,奴才平日里就要细心一点,如今,又被人提醒一番,才发现小樱这个丫头,不太对。”

梁千洛冷笑道:“别说什么小樱大樱,我连花房都很少去过,如何能打点这么一个人?且你说被人提醒,那人自己为什么不来?”

“千洛,如今坐在这上头的人是你还是我,我既然能拿了你来,就是因为掌握了确凿的证据,你听人说了,不就成了么。”

梁千洛不愿意将话语权放给任何旁人,在这个地方,只要你给出的诱惑足够多,就会人拼了良心地去操办,梁千洛不过是微微垂下了眉目,暂且不说罢了。

“夫人,您怎么糊涂成这个样子,分明是您告诉我,这种药不会害人,只让大小姐神思倦怠,您还说,若是是我能帮你做到,便要恩赦了我与我自小青梅竹马的伴儿。”

“你到底在说什么,我连你姓甚名谁都不认识,如何成全你和你情郎的姻缘!”

这一场闹剧真是越来越离谱了,牵扯进一堆毫不相关的人,可这又是为了什么。

“少奶奶,那药包里的东西是您随嫁过来的冷丸,奴婢若是骗了人,按照我这样卑贱的位分,又如何能拿到?”

“连冷丸都让你知道了,我这屋子里头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还有什么,是我**残存的东西!”

梁千洛说着,眉眼之间都像是要蹦出火来。

南宫纽烟冷笑道:‘’这倒不难,我已经将药包中的东西萃了出来,到时候将府里头一应可能存了药品的地方搜罗出来,看是不是只有你屋子里头有,不就行了么。”

梁千洛跪拜在地上,有种从骨子里透渗透出来的冰冷感,讯速地蔓延。

她冷笑道:‘若是母亲真的有心思去查,又何必单单拿了我来问,可见母亲是咬定了我了。”

南宫纽烟冷笑道:“你的意思是,我故意为难你么。”

梁千洛说,“母亲要查便去查吧,何必拿这样不确定的东西来排挤我,只是这穆武侯府屹立在京城中百年了,也未必会传出查抄园子的懊糟名声吧。”

南宫纽烟将手狠狠地捶在了椅子上。

“我自然是要查的,只是现在她指认了你,我若是不将你找细细查问,传出去,岂不是我这个一家之主的不公?”

“可如果真是我要害姐姐,何必找这样不牢靠的丫头?何必让她知道,这药包里头,是我随嫁过来的名贵中药?”

“你既能成全她的姻缘,她又为什么不给你卖力呢,我问你,你那所谓的青梅竹马是不是也府里头当差?”

小樱的眼神中多了惊恐,她低下头去,顺着眉眼看了看梁千洛,一时不敢说话。

阿碧难免气从中来,这个不要脸的小蹄子,摆明了是做出被挟持的样子,只是如今南宫纽烟威严在上,若是自己表现出几分的轻狂,反而是给梁千洛招揽灾祸了。

“你还看不明白么,如今你投靠给了她也没有什么用,你若是实话实说,还能保全自己的一条性命。”

小樱听了,忙将头磕得更低了一些。

“你便说吧,我倒要看看,这无中生有的名头,如何能落在我的头上。”

梁千洛并非不生气,她的手指头已经相互纠缠在了一起,心里头,不知道是被萃了几把冰冷的雪刀了,这一阵阵的疼,倒是比他暗夜里的沉落冷意要可恶上千倍。

孤独可以化解,但是连人心都揣测不到的冰冷地狱,才是他真真正正记恨的。

“他叫做武义,从前是在正阳门前当差,我是亲眼看到过,他与阿碧有几次见面的。”

阿碧只觉得头顶上冷冰冰地浇下来一盆水,武义,便是当天死于非命,要将私奔的消息的传到百里倾耳朵里的那一个啊。

怎么兜兜转转的,这一圈又回来了。

“阿碧,你什么时候和府里头的小厮有这样的牵连与关系,我怎么不知?”

梁千洛猜不出几分,但是隐隐觉得,这件事情的矛头,未必如此简单。

“武义虽是在正阳门上看管防卫,可因为受了我们这一屋的好处,也时常来走动,我虽然跟他有几次交谈,都是在人多的时候,你既然认他是情郎,为什么还会说这样不精准的话。”

小樱的眼眸转了圈子,刘海细碎地投下了光影来,武义莫名其妙失踪的时候,她彷徨无措,原本许给对方的山盟海誓,便被这污浊的地狱给吞噬了。

后来是砚冰找到了他,带他为武义收了衣冠冢,并让他做出今天这一遭事来,方能将心中的怨恨气愤发泄出些许来。

更何况,她也不要什么性命了,总要有人为武义的死亡买单,既然有一个给他陪葬的,他又有什么好怕的。

“我与他在府里头不能经常见面,多是听他说那些事,后来他说,阿碧找了他,说了些乱七八糟不着四六的话,我才知道,若是自己不做这种事,自己id安稳日子,终究是要被破坏的。”

“那么你的意思是,我刚到府里,就做起了谋害夫姐的事情了么。”

梁千洛微微地抬起头来,她的眼神有些憔悴,在这府里头,原本也没什么绝对的事情,即便是多么荒诞不经,若是将棋面布置得很好,也有可能让一个好人做了哑巴。

更何况,原本就是众人愿不愿意相信罢了,他们的立场明确,与自己的是非,又有什么关系呢。

“奴婢不知道少奶奶的想法,奴婢如今只是走投无路罢了。”

“你又有什么走投无路。”梁千洛冷笑道。

“武义从上两个月开始,就没了踪迹,奴婢去查过,说他是为府里头出了一趟城,可到如今都没有消息,我心生害怕,不知是不是哪里得罪了奶奶,让奶奶做了对武义不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