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她初到大周朝,灵魂穿越在同名同姓的方家小女方歆身上,做了一名小仵作,又一路高升……
又是被柳名元一刀刺入肺腑,变成了另一个身份!江家的长女江夜白!
浓稠滑腻的鲜血混合着污浊的河水将她围拢着,她在河中泥泞里行走着,每一步都走得坚难,太阳像火一般灼热地炙烤着她的身体,她低着头,如背负千斤似地炙烤着她。
她在前行着,努力而坚持的前行着,每一步都好似踩在刀沿上,心口如崩裂般疼痛,她大汗淋淋,呼吸越来越仓促,像是每走一步都要费尽千辛万苦,她不明白什么要这么辛苦。
远处一抹灯光,似有人影在轻声唤道:“江夜白!江夜白!”神情焦灼而痛苦,带着极度的希冀。
是谁在唤她?江夜白身子震了震,龙司寒刚刚触及那柄小箭,修长的指节微微发颤,他脸上发白,不由得轻唤:“江夜白?江夜白?”
微微触及她的肌肤被那滚烫的温度惊颤了一下,龙司寒挑眉怒道:“她身上很烫!”
太医上前把脉,神情焦急,终于急道:“殿下!你快些给她拔出小箭!她已经伤口感染了,时间再长,染上败血可就无挽回了!”
龙司寒心口一慌,江夜白半边脸正对着他,苍白如死,。连鼻息也是低弱的。
长长的街通,热流乱窜,烧灼着她,像个大火炉,什么时候才是尽头?无边无涯无人陪伴,光影般错乱而过,江夜白咬着唇跋涉,什么时候才能走到终点?接近那抹灯光,看清呼唤她的人?像是离目标越来越近,隐约有人影微笑俯视,有着妖孽的眉眼,微微勾起的唇角,江夜白拼命地睁大眼睛,却看不清对方的脸。
江夜白愕然睁大眼,想要看清这以前从未出现的一幕,强撑着好不让自己眼睛一闭陷入昏暗,她喃声想问‘你是谁?’
对方却似比她还要焦急,急切地唤她:“江夜白!江夜白!快过来!过来!”
“江夜白?你怎么样?”龙司寒伸手触她额头,却被她冷不妨抓住,龙司寒一惊,却没有挣脱,被她将手压在身下。
江夜白却好像碰着了什么清凉滑润的东西,触感如玉如绸,熨帖舒爽瞬间直透心底,将她周身的燥热浇湿了大半,她极其欣喜的一把抓住,往炽热难耐的心口凑去,这简直是沙漠般绿州一样令她紧抓不放。
……
龙司寒有些愕然,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被江夜白突然用力的抓在手里,贴在她心口处,心……口处。
一种极微妙的触感自手心传来,仅隔着薄薄一层衣料,似乎可以感觉出她饱满的酥胸,而他的手就被她压在上面。
龙司寒此时完全没有闲情逸致去感受这种令人受宠若惊的温柔,江夜白显然是伤口发炎,开始发烧,人烧得糊涂了,整个人热如火炭,似乎还深陷在噩梦中,只是下意识的紧紧将他的手抱在怀中。
江夜白身上是湿透的衣衫,紧紧地与他的手掌轻贴,隔着衣衫能感觉到她灼热的呼吸,整个宁王府都安静了下来,太医们张大嘴巴怔怔地看着,龙司寒瞥了一眼,厉声喝道:“出去!”
一堆老头子低着头,快手快脚地离开了房间。
安静的空间里,江夜白沉睡着,龙司寒的手有些发麻,房间内燃着熏香,淡淡的薄荷混合的清甜沁凉香气,飘摇不休。
龙司寒目光焦灼地看着江夜白,背上的小箭总归是要拔出来的,可是拔出来会有什么后果,谁都难以预料。
他将所有人都喝退,将手抽了出来,命人送来了参片喂进江夜白口中,那柄箭近在眼前,手却微微发抖。
手指渐渐地靠近箭柄,豆大的汗珠顺着龙司寒俊朗的脸庞滴落,他屏住呼息,伸手握住,然后,用力……
“寒夜!让我进去!我要进去看宁王殿下!”霍盈盈尖叫,寒夜无动于衷,长剑冷若秋水,呛地出鞘。
霍盈盈抿着唇,仔细听着宁王府内的动静。
“啊!”一声惨叫,紧接着陷入死寂,寒夜脸上肌肉一颤。
“霍大人来了!”
霍盈盈一喜,霍非急匆匆地拎着药箱奔至,寒夜以为是龙司寒的吩咐,踌躇了了下,让开了身子。
霍盈盈闪身要进去,他忍了忍,没有再拦。
虽然四周全是卫士,可霍盈盈强入宁王府,也觉得不方便拦着,因为毕竟她可是霍非的女儿。
门被撞开,太医们惊惧地望着满手是鲜血的龙司寒,他手在发颤,脸色苍白,颤声说道:“快!止血救人!”
太医们疯了般涌进内室。
霍盈盈如遭雷击
那一手鲜红的血液在一瞬间夺去了她的呼吸一般,她木愣愣地站在了房前,怎么会这样?
龙司寒完全没发现她的异样,他没有任何异常的地方,他指挥着太医救人,宁王府上上下下都开始忙碌,丫环们慌忙地送来热水,紧接着又是一盆盆血水倾倒出去。
龙司寒将手洗净,竟不嫌那水污秽,将水接过来交给丫环,又接一盆干净的水亲自进去。
霍盈盈脚步讷讷,满脸震惊。
龙司寒,他怎么会毫无反应?不会的,不会的!
龙司寒分明没有注意到她,霍盈盈进了房内,太医们已经在给江夜白背部上药止血,血腥味在房间内散发,混合着薄荷的香味。
龙司寒衣袍上全是鲜血,他却不以为然。
霍盈盈呆住了。
怎么会这样呢?她明明在他身上下了盅,怎么此时毫无反应呢?
记得第一次确定这种盅的成效时,她还特地找来一个手破的侍女,那侍女手上流血,当时龙司寒正好是被她催动盅药略有头昏,一看见这血,就作呕得不能自己。
她本来以为了,除了她自己,没有人可以接触龙司寒,他无法靠近任何女人的鲜血,他将来所要娶的宁王妃不可能不是处女。
若是在新婚之夜,龙司寒就算娶了不是她的女人,那女人也必将失宠,一个令宁王厌恶作呕的女人怎配为宁王妃?
龙司寒不会被任何女人夺走,除了她之外,任何女人的鲜血都会令他感到恶心?
本来应该是这样的,可是怎么突然出了她的意料之外?
江夜白那满身的鲜血,他为什么毫无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