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柯紧盯着柳苍术，又复看看榻上翻来覆去满床打滚的安如是，牙关咬得死紧。

“要在下说吧，还是找个女孩子帮她擦擦身子更可靠一些，可是她那个忠心的小丫鬟还不知道我们的事情，这样贸贸然把她叫醒帮她擦身，若是惊动相府上下显然不妥……不如在下委屈一些动动手也好，在下到处行医施药，济世嘛没有那么多的说道……”

只见秦柯手握成拳，一把便抢过他手上的药瓶，“你可以出去了……”

“王爷也要讲讲道理的，这可是我的房间！”

他看着矮榻上直嚷嚷着热的少女，双手乱抓，就要将自己身上最后一件蔽体的衣裳扯开了，终究狠了狠心，咬牙道：“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柳苍术瞟了他一眼，拎了药箱子就抬腿推门迈出了屋子。

堂堂大赤的国姓王，真是有了异性就没人性……

安如是此时眯着眼胡乱哼哼着，衣衫除肚兜外只剩一件薄薄的中衣搭在身上长至膝头，也被她自己扯得肩膀都露了一半出来，也叫人分辨不出究竟是睡着还是醒着。脸上酡红未散，身上出了一层薄汗，妆都花了，更没什么仪态可言。

可就是这样的少女，才让他觉得更真实，更可爱。

他叹了口气，重又将面具戴在脸上。柳苍术出去打了一盆温热的洗脸水给他放在了门口，他端回热水，在盆里撒上些许药粉，拿帕子沾湿了，先帮她擦纤细白嫩的脖颈。

药粉的味道不重，想是里面有些中性温和的香料调和着，隐隐透出些中药的香气。他拿着绢帕的手，擦着擦着便移动到了锁骨。

少女的锁骨精致玲珑，因着瘦弱更显得她弱质纤纤，锁骨往下一寸处有一颗小小的红痣，因她肌肤莹润如玉，这颗小巧的红痣竟像是白玉上的点缀一般。

他记得，锁骨处的红痣，乃是主富贵尊荣。想来，这丫头将来命数极好。

只是她如今却过得终日惶惶……

帕子再往下，便要到她胸口了。他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女子的时候不多，即便已过了及冠之年，却并未有任何亲近的女子，就不要说身为王爷家中府里没有一个侍妾通房了，就连日常沐浴洗漱，他都从不假他人之手，更别说让丫鬟婆子近身服侍了。

他也不禁面上泛红起来。

但看着她翻来覆去嚷着身上痒痒的模样，他只好咬咬牙，闭了眼，用两根手指拨开了她的衣裳，帕子往下荡过去，触感极其绵软，他虽闭着眼，却也一瞬间福至心灵，知晓了那一处丰满绵软究竟是什么……

安如是小小年纪发育得极好，身姿曼妙腰纤腿长，她上一世常被两个姐姐欺辱，并不自信美丽，即便是走在街上也常佝偻着身子，低眉顺目地掩藏好自己姣好的容貌和身姿。

可这一世却不同，她深知自己的美貌必定震动朝野上下，若能顺利入宫成为秦锐真的妃嫔，凭借她老道的手腕早晚都能再次登临凤座，她再不掩盖自己的光华！

他紧咬着牙关，身下某处早已有了自然的反应，但他无论如何不能动她，只能略有些匆忙却不失耐心细致地将她胸口处起了红疹的地方都擦了一遍。

而等到替她翻了身，擦她光洁细腻的背脊之时，他也只能默念庙里听来的清心静心咒，才能平复下心情了……

没想到这时，她却突然翻了个身，手指勾到他银制面具的下沿，竟一使力便将面具掀飞在地！

十六七岁的少女半眯着迷离的双眼，面颊绯红，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他笑。秦柯突然被掀开了面具，竟瞬间有些不知所措。

也不知她醉成这个样子，究竟认没认出他来。

若是对面是敌军，拿武器掀了他的面具，此刻恐怕已经身首异处了，可她不是蛮横的西戎人，也不是执拗野蛮的胡国人，她只是一个女孩子。

他喜欢的女孩子。

秦柯竟有些不知所措起来，试探着问她道：“你……好些了么？”

她也不知听没听懂这句问话，只嘿嘿傻乐两声，竟又倒头翻身睡了过去。

这次才算是安稳了，再也不出声哼哼，想是身上的红疹子已然不是那么痒了。只是衣衫半褪，入目便是一副旖旎情境。

折腾了这么大半夜，天边也终于擦亮了，算算时辰已到了寅时末刻，秦柯重新戴好了面具，将她身上的衣裳整整利索，便抱着她送回了荷香苑。

安如是酒醒的时候天已大亮了，这阵子她借口身子不舒坦，晚上学武艺学医术，白日便卧在卧房里睡着。大夫人为了安璃月的病症忙前忙后顾不上整治她，也就免了她的晨昏定省，而安老夫人更是不待见她，也重不传召她过院子叙话，更是省了她的事。

跟那些个不要紧的人虚与委蛇，不如好好多学些本事，也多补充些睡眠。

她不太记得前一晚的事儿，只记得面具男递给她一壶酒，她喝了一口，那酒竟甚是烈性。她呛了一下便不断咳嗽，之后的事情也不太记得了。

此刻头却疼得不行，身上极是乏累，低头看一眼，从脖颈处到胸口往下，竟一道一道的竟是些红印子！

她正睁着大眼睛细数身子上有多少道红印子，就听屋子的木头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进来的正是端着洗脸水和漱口盂的翠翠。

“小姐醒了？今日倒起的早了，身上还不舒坦么？”

说罢将脸盆放在架子上，拿热水绞了帕子递了过去。

“哎呀小姐，你这身上……”翠翠惊叫道。

小姑娘一时见了她身上这触目惊心的一道道红痕，还是忍不住叫出了声。

“姑娘，出了何事了？”门口守着的小厮听见这一声，忙不迭地问道。

安如是反应极快，伸出食指搭在唇上，对翠翠做出一个“不要声张”的手势出来。

翠翠会意，忙扬声回道：“没什么大事，今日咱们姑娘身子有些不舒坦，就请二位回大夫人一声，小姐今儿不能给夫人请安问好儿了！”

门口的两个小厮相视一笑，他们安家这位三姑奶奶，身子就没有几日是好的，左右如今大夫人正操心着二小姐的病情顾不上这边的院子，他们也懒得跑这一趟，便都散了回值房用早点去了。

翠翠用心听了两人脚步声，确认是走没影儿了，才压低声音问道：“小姐，你这一身印子……”

她复又看看周遭，确认窗子屋门都掩着，才笑道：“小姐昨儿晚上，是会上俊哥儿了？”

“去你的！就会拿我打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