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到了春晓家,春晓妈看到我们略敢吃惊:你俩怎么突然一起来了?我说:婶,回来过中秋,过完就得走了。
婶跟我说:孙涛家离我家近,只要他回来,我常遇到,你家在后街儿,有两年没见着你了,在哪上班呢,咋不常来了呢。
我说:婶,在南京上班,假期少,每次回来都是来去匆匆的。
婶说:恩,年轻,工作第一,就记得你们读书时啊,都贪玩儿,整天去哪都一帮一群的晃荡,天不黑不着家,都是我家常客儿,现在慢慢都变稀客了,呵呵。
我说:工作忙啊,真没时间回来,婶。
婶说:恩,忙点好,以前就担心你们这群人呦,各个吊儿郎当的,不好好念书,长大误入了歧途,这辈子可就完蛋喽。
我说:婶,没你想的那么严重,我们就是贪玩了点,现在想想那时候做的劣事儿,总让大人担心,挺幼稚的。
婶说:没事儿,现在看来,婶想多了,看你们现在春去冬来的,拼搏生活儿,各个都好样的,巴不得你们还能天天在一块儿,干点事业出来,赶紧去屋里坐,我去烧几个菜,你们聊聊。
婶去锅屋烧了好几个可口的菜儿,兄弟仨几杯酒下了肚,话匣子,开了闸,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的那些事儿,回忆泉涌。
从小在一块长大的发小们,到了该分开的年纪,自然的,慢慢就分开了,为了明天和以后更好的生活,来不及一一告别,就接二连三的远离了故乡,各自去了不同的城市里忙碌着,尽管多年不见,但只要回到故乡遇见,一见面就会骂:cao,这些年你死哪去了,老子喝酒都找不到人陪,有困难时都联系不上你。我说:我也是!
不禁感慨,以前年少时,所理解的兄弟情义是什么,是别人打了你,我帮你打回去。其实它的本质不是一种错,只说明我们都年轻气盛过。慢慢的走进社会,经历过了人情冷暖后,才明白其中更深的含义,兄弟情义可以变的更成熟。我有钱时,我吃什么,兄弟跟着吃什么,我没钱时,兄弟吃什么,我跟着吃什么。兄弟情义就是在兄弟生活上有困难的时候,自己尽力去帮一把。相互帮助。谁都有困难的时候,在遇到困难的时候,除了家人会无私的帮助外,第一时间能想到的就是有能力帮自己的那个人,这个人就是兄弟了,一切向钱看齐的时代,情义就愈发变的更值得珍惜的珍贵,不再是谁打你,我二话不说的拉帮结派帮你报仇去,而是会慎重的劝告你:考虑清楚,父母在家等着回去吃饭呢。
当生活环境变了,人也是会变的。从单纯的校园走进复杂的社会,我们要学着改变自己,去适应所处的生活环境,只有让自己变的更坚强,才会走的更远,变的更成熟!不能一味的去抱怨社会好残酷,成为自己不思进取的理由,因为还有千千万万的人,和你想的一样。
三个人喝的都有点多飘了,孙涛跟我和春晓说,大大前天下午,遇到我们初一的语文老师了,七八个中学生在打他,春晓说:我cao,你没去帮忙啊。
孙涛说:没呢,我觉得七八个人,应该够了吧,虽然他上学时打过我,但这么多年过去了,也不恨他了,看他真的老了好多。
我说:你丫怎么不去帮忙,救他呢。
孙涛说:我cao,那帮崽子比我们那时候还狠,拿着砖头呢。
春晓说:妈了个x的,比那时的老子还狠。
孙涛说:我看丫挺可怜,帮他呼了联防队电话了。
我说:等会,我想起那时他打你的原因了。
孙涛说:啥?我自己都忘了。
我说:我记得,他把你犯的错还写黑板上的,考试有个“狼()()奸”的填空题,全班都写“狼狈为奸”,就你很个性,写“狼被围奸”。他很震惊,说你写的很创新,给你一个五指扇,红你左脸一片天。
孙涛说:好像是这么回事,他还问我是谁干的来着,我说应该是狮子吧,他tmd的一巴掌就呼过来了,老子眼冒金星,半天才缓过神来。
孙涛说,后来班主任知道了,把我调了座儿,调到了学习好的学生堆里去了,说跟学习好的同学坐一块儿,会耳熏目染,脑子会变的好使。一个月后,效果显著,周围原本学习不错的同学,都笨的和我差不多了,md,他就把老子调回最后一排,不管不问了。
我头晕了,真的晕了,问春晓,后来呢。
春晓说后来,后来啊,老师还训他:你用实力行动告诉了你爸妈,咱班一共有多少人。
我说:我都忘记了倒数第二名是谁。
春晓举起酒杯说:来,老弟,我跟你走一个,再告诉你倒数第二的是我。
我说:让我想想,那次我考了第几名来着。
孙涛说:那次你特么就考一半。我说:不可能!我再好好想想。春晓双眼红通通的说:别想了,真才考一半,就去了医院。
我说:你帮我想。
春晓说:我记得,考试时,你做着题,遇到不会的,就特么愁的掰手指,把小姆手指掰断了,疼的叫了一声。三班班主任监考的我们班,那个班主任叫什么来着,对,王发明。问你怎么了,你说掰了所有手指,就它特么不响。
俺班主任赶来把你送去的医院,医生说你手指骨折了,帮你包扎后,还告诉班主任:这是个有强迫症的孩子。
仨人一杯杯的续喝着酒,一边聊着曾经那些年少轻狂的事儿,婶子进屋见我们喝的面红耳赤,不无担心的说:我给你们盛饭去,把杯里的酒喝完,别再喝了。
婶子话音刚落,我电话就响了:等下,我出去接个电话回来,再继续聊。
起身去了外面的走廊,开始下雨了。不柔不烈的雨点,稀稀落落着。
接了电话:喂,你到了啊。
冉莹说:恩,刚到了一会儿,你在干嘛呀。
我说:在朋友家喝酒呢。
冉莹说:那你没回过家啊,我写的信你也没看喽?
我说:没呢,等喝完酒回家再看。
冉莹说:哦,那你少喝,少喝。
我说:知道了,哥心里有数。
冉莹口气里充满了不相信:切,哪次喝酒你不是说心里有数,哪次最后不是喝的一遍遍的吐。
我说:这回是真的,你下午干嘛啊。
冉莹说:下午啊,没事做啊,等会去床上打滚呗,滚困了就睡觉啊。
我说:今早起床见你不是睡的挺香的嘛,下午干嘛还要睡觉。
冉莹说:哈,你还说呢,昨天半夜你可折腾了,发酒疯呢,嘴里含糊不清的呜哇着什么千秋万载,一统江湖来着。我拍拍你,问你是不是做恶梦了?你说:不用你出手,我来对付他。然后猛拍自己胸口两巴掌,一把推开我说,你快闪开,我要发功了,别让内力误伤了你。然后你双手乱舞,脚胡乱踢。吓的我哪里还敢睡啊,好一会等你老实了下来,我,我就把你腿脚捆起来了。
我说:额!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冉莹说:你肯定在梦里给人打死了呗。
我说:不和你说了,我去个厕所。
冉莹:你是不是又要喝吐了啊?
我说:不是啊,去撒个尿,挂了哈。
去完厕所回屋里,孙涛问:给谁打电话呢,磨叽个半天。我说:一个小妹。
春晓醉眼朦胧着:情妹妹啊,男的还是女的啊?
孙涛一愣:晓,你醉了啊?妹妹肯定是女的啊。
我说:对啊,认的亲妹妹,不是情妹妹,刚刚我们聊到哪了?
孙涛说:你把小拇指掰断了。
我说:哦,现在好了,就是有点弯。
春晓说:你赶紧把杯里的酒喝了,我和孙涛的都喝完了,喝完我再开一**。
婶坐后面沙发看着电视呢,走了过来:都别喝了,醉的话都不会说了,还喝!
春晓说:妈,你看你的电视,我们现在在一起喝酒的机会越来越难得了,得喝个尽兴。
婶说:都悠着点儿,一边吃着饭,一边喝,别喝的那么急猛。
我说:恩,知道了,婶。
孙涛问春晓:你啥时候回去上班?
春晓说:后天。
孙涛又问我:你呢,啥时回nj市?
我说:我啊,大后天。
孙涛说:你俩这一前一后的走了,妈的,老子都找不到人喝酒了。
我问孙涛:你暂时不走?
孙涛说:恩,报名了,出国,去新加坡干两年去。
春晓又开了**酒,各自倒满,春晓说:涛子,我先敬你个,等,等你去新加坡就喝不到老村长了。
春晓说完,一口干了,辣的直眯眼。
婶子摇头叹了口气:喝完这**就别再开了哈。说完,回到后面沙发继续看电视去了,没一会,趁我们不注意,把春晓身后两**没开启的老村长悄悄拿了走。
春晓夹了口菜,缓了缓,给自己续了个满杯:来,道超,咱俩再走一个,nj市应该有卖老村长这酒的吧。
我说:有,老白干也有。
春晓说:卖的肯定没俺们这的好喝,他们那卖的都是真的,没俺这掺的水多。
我说:恩,来。干了。
春晓说:干了!
我们仨,最后醉的一塌糊涂,哥喝断片了,反正醒来是躺自己家里的,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早上。爸告诉我,是春晓妈翻出我手机,给他打的电话,还去孙涛家帮我把电动三轮骑了过来,爸骑上电三轮把我拖了回来。
爸气气的数落着:天天好说歹说的,非是不听,能喝八两的,你哪次喝的没有一斤。我说:行了,我知道了,你不懂,我和涛子有两年没见了。爸说:那也不是这样的喝法啊。我说:这个,喝兴了,真控制不住。
从床头拿起手机看时间,得,屏幕黑灰着,没电了。把手机充上电。我问爸:今天你干嘛去啊。爸说:昨天下雨,地里还剩点花生,地里太湿了,没法起收,等两天的吧。爸对我说:今天你哪里也别去,跟我去把你奶家的房子修一下,有两个墙角儿漏雨。我说:好的啊。
爸说:你自己热点菜,吃点饭,我先去你奶家了,吃完你也过去。我说:好的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