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山?横山?”前面抬担架的两个鬼子回头呼喊。
张逸赶紧将小炮台塞进去,手握匕首,溜进黑槐树展开的密集枝叶里,刚才,鬼子对这里进行了火力侦察,肯定不会注意。
“横山?快点儿!”担架兵鬼子好像站住了,又好像将担架放下来,返回寻找被张逸放倒的鬼子兵,两个鬼子都很不耐烦,其中一个背着步枪,对着小路边的草丛撒尿,另一个朝着横山所在的地方跑去。
张逸悄悄地钻出来,现在,敌人部队主力刚过去不远,他不能开枪,可是看着鬼子傻乎乎的,手痒地厉害,冲上去,蹑手蹑脚走到鬼子身后,拍了他的肩膀。
这是技巧之一,果然,鬼子本能地扭头看他。
张逸的拳头早就等着了,砰,重击在鬼子的鼻梁上,鬼子一声不吭就朝前面倒下去。
张逸本来想用匕首戳死这小子的,忽然想到,万一苏晚晴他们出来了意外,抓一些鬼子俘虏兵可以当人质交换,再说,抓俘虏好像在中国政府这边很值钱。
他扑上去,骑在鬼子身上,双拳夹击鬼子的太阳穴,轰,鬼子肥实的大脑袋摇晃了两下不动了。
张逸跳起来,看看东边,只见蜿蜒盘旋的荒草中的小道,几十个鬼子已经走到八十多米地方。
“横山君?横山君?你这个混蛋,快点儿。”朝后面跑的鬼子担架兵还在寻找那个撒尿的鬼子兵。
张逸端着大枪,侧身横行,好像警戒着北面,其实是遮掩自己的脸腮,避免被鬼子直接发现。
“敌人。”张逸感觉那鬼子发现了横山昏死的位置,赶紧暴喝一声,趴在地上,面对北方。
这是吓唬那个鬼子担架兵的。
果然,那小子唰一声也趴在地上不敢动了。
张逸对那个鬼子喊:“过来,过来,枪。”
“你谁呀。”那鬼子担架兵翻滚过来了,和张逸相距一米的距离,几乎肩并肩,因为感觉张逸的声音不对,好奇地问。
他以为张逸是断后的其他鬼子兵。
张逸翻滚一下,和他彻底挨着了。
之前,张逸不翻滚,是因为屁股上两处枪伤不能随便碰着东西,扭曲的乡间小道上,有不少坚硬的土坷垃,茂盛的马莲草,一些古怪的趴地莲上许多带刺儿的球球,随便扎张逸伤口一下,都能要命的疼,他只能忽悠鬼子自己过来。
拍拍鬼子的肩膀,这是张逸的惯技。
鬼子扭头:“嗯?”
“去你妈。”张逸淫笑着砸了人家一拳头,把鬼子砸地直翻白眼,慢腾腾朝左边侧转,抽搐起来。
张逸用枪托朝他脑袋太阳穴又捣了两下,拖进路边的草丛中。
张逸心情很好,一个人搞定了三个小鬼子,要是全部交给保安团,一定赢得人家长官的欢心。
赢得保安团的友谊,就能赢得苏晚晴的芳心,就能占便宜……咳咳,最起码,那个麻婶是跑不了要跟自己的当小老婆的。
赢得了保安团,就能团结更多的人抗战,这边跟鬼子猛烈交火,就能减轻那边跑马桩游击队和县大队的压力。
他窥探着北面鬼子迫击炮兵阵地上的动静,只见鬼子气急败坏地折腾一阵,将尸体和迫击炮什么的都装上卡车,开着卡车朝东面撤退了。
咻咻。叭呴,叭呴。
西面,又传来了射击声,一听就是中正式或者老套筒和三八式步枪的射击,果然,有两个鬼子交替掩护着,从西面撤退下来。
东面,鬼子放心地撤退,加快速度,一群兔八哥钻进草丛中不见了。
张逸看到,西面的中国保安团部队,也在试探追击,只是那鬼鬼祟祟的龟速真让人不敢恭维。
张逸一想,偷偷溜到那个担架跟前,担架上的鬼子伤兵浑身是血,嘴里不停地痛苦地呻吟着,身体疼得颤抖,也许已经半昏迷了。
张逸将这家伙脑袋上砸了一下,拖进旁边的草丛里,自己趴在担架上,痛苦地喊起来:“人呢?横山君?横山君。”
张逸声音不高,故意因为痛苦扭曲变态着声音,还带着鼻音,这样掩饰自己,是避免鬼子断后士兵觉察自己不对,还有,他只敢喊横山君,其他任何都不敢随便喊,虽然他的日语相当出色。
要钓鱼,就得有出色的钓鱼技巧,不能马虎。
果然,他的喊声惊扰了两个正在撤退的鬼子,他们一个继续朝后面射击,一个冲过来:“其他人?抬担架的呢?”
张逸痛苦地翻转身体一些:“救命!”
那鬼子士兵急匆匆跑过来,“你是?”
张逸彻底转身,轰,赏了这好心的小鬼子一记特种兵专用的重型直钩拳,这小子被轰地朝后倒退好几步都没有站稳,脑袋摇晃着,终于眩晕倒地。
张逸翻身趴在地上,弹身蹿出去,骑在鬼子身上,想砸几下拖进草丛,再来钓鱼,忽然发现西面的鬼子朝他看了一眼!
那鬼子震惊中。
张逸不敢怠慢,只能举枪朝那小鬼子的头盔上那个小红点儿射去。
不知道为什么,张逸不敢射击那鬼子的眉心和眼睛,或者鼻梁,也许是自己偷偷摸摸的袭击战术,多少不光明正大,心里有点儿愧疚吧?
张逸还知道,38步枪的穿透性太好,杀伤威力反而有些不佳,现在,鬼子使用的还是早期子弹,非“炸子”,只能瞄准头盔。
鬼子的头盔,是阻挡流弹和破片的,不是阻挡近距离子弹的,就算你想阻挡也阻挡不了,比如刚才,杜词为什么不隐蔽在卡车后面呢?隐藏到那儿也不顶用,子弹可以穿透车轮的轮毂的!
三十米距离,叭一枪,鬼子的头盔猛然摇了下,好像时空停滞,那小鬼子悬停了一下,才慢镜头一样被抽空了全身的骨头一样,一节节地塌陷下去,委顿在地上。
张逸看到,一些血液和白色的脑浆液糊涂,从头盔上掉落下来。
“哎吆我的娘!”张逸直接扔掉步枪,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息。
累死了,心塞。
这哪里是打仗啊,分明是混战。
想了想,张逸又起来,将所有鬼子都捆绑结实了,嘴里堵塞破布,拖进不同的草丛里。
张逸自己,又观察了一下,将身上的鬼子狗皮扒掉,头盔和屁帘帽扔了,恢复了中华男儿身。
保安团的残兵败将瑟瑟缩缩地追过来,不停地开枪,火力侦查。
(本章完)(htt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