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唐太初二年,除夕。
后世记载,本经过荆州水火天罚而损兵数十万兵马齐军再次挥师南下,兵锋直指荆州首府江陵城!
大年初一,本是天下子民阖家欢乐对席饮酒的时候,而江陵城下却是剑拔弩张。
江陵城外有一片平原,名为江陵原。
江陵原上,如今却囤积了不下十万三国大军,而准确来说却是十五万!
唐军于南,为首一骑乃吴冲,副帅徐瑾辰,身后四大万夫长皆在其列。更是带来了五万大军!两万临斗营和三万破西军。
蜀军方面也是如此,赵星河为首,马起于其后,同样是五万大军。
兵力虽然一样,可从统兵将领方面却大大不同于蜀唐两国。齐军阵营里,除却封邪大纛以外还多了面“秦”字将旗!
见到这面将旗,吴冲瞳孔微缩,随即长长出了口气,暗道:“不幸中的大幸啊!李甫没来,秦敬山却来了...”
秦敬山,位列天下名将第十!乃齐国除却封邪以外第一大将,也是李甫麾下御林军统领。按理说身为御林军统领,应该时刻守卫洛阳城才对,而秦敬山却是常年统兵在外,所抗击的并非是中原诸国,而是北方单于左帐王庭。
传闻中这位年仅三十便位极人臣的齐国青壮派年轻将领喜佳人,华服,大马。并非是传统意义上的美女佳人,而是女子之肉!
相传,当年秦敬山第一次马踏辽北之时,俘获了一位单于左庭部的郡主殿下,秦敬山并没有什么怜香惜玉收入房中的想法,而是当众把那名郡主丢于鼎炉之中烹煮之!
之后秦敬山每次大胜之后,便会俘虏一名外族女子烹食,一时间整个辽北“谈秦色变”,其名更是能止小儿啼哭。
不管传闻是真是假,秦敬山也被中原士子所口诛笔伐,几乎定义成了十恶不赦的大贼!连带着李甫也惨遭骂名。
值得一提的便是,秦敬山也是出身世族,更是洛阳总督长子。可能秦家父子官位没有封邪高,但手中实权却比封邪更重。
封邪狠辣的望了一眼两军阵容,扭头对着一个年轻公子道:“秦将军,这一阵你来打还是我来?”
男子生的貌若潘安,肤白不输女子,眉眼也清朗如露,脸上挂着一抹飞扬的笑容,“还是封将军你来吧,你跟他们接触的多,也了解的多。”
想不到这名恶名昭彰的“秦屠夫”却生的这副能让女子嫉妒的面貌。
封邪如何听不出他话里的嘲讽之意?轻哼一声道:“那秦将军就拭目以待吧。”
秦敬山无所谓的笑道:“封将军还是小心一些为好,免得此战过后襄州丢了不说,就连青龙卫龙首也更于他人。别忘了,你可是在陛下面前立过军令状的...”
封邪强忍住心中怒火,冷声道:“不劳费心。”
在两人勾心斗角的时候,吴冲拍了拍马臀,缓缓行至三军中间,朗声道:“在下吴冲,可敢请赵将军封将军阵前一叙?”
闻言,秦敬山讥笑出声,“封大将军,请吧?”
封邪冷冷看了他一眼,可惜面对他的却是一张玩世不恭的笑脸。
赵星河神态沉稳,卷了卷大袖,策马行至吴冲身前。
三人再次聚首于阵前,一如当日那烟雨朦胧的广陵原。
吴冲先后对两人抱拳示意,率先道:“请两位来此并无他意,今日正值我华夏春节,不宜再起兵戈...也给咱们各自朝廷留些可用之兵,如何?”
封邪眼眸微凝,“你这话是何意?我中原儿郎又何惜一战?”
吴冲哈哈笑道:“在下意思便是当日我们三人在广陵原上的承诺可还作数?”
赵星河点头道:“当然作数!吴将军也算有心了,少死些人自然是好的。”
封邪不置可否道:“话虽作数,那也要等荆襄战局大定才行,如今襄州三郡尚且未安,如何履行承诺?”
吴冲沉吟道:“在下这般提议便是想把我等当日的约定稍作更改。”
赵星河拱手道:“但说无妨。”
“咱们不如以文斗来解决襄州归属。所谓文斗便是不见血的意思,分为三局,一局斗将,一局斗阵...最后一局比杀人!”
“哦?细细说说?”
“斗将嘛...你我三军都派出一名副将出战,互相单挑,胜者便记一筹。斗阵也是此意,不过斗阵时不用那些惊世骇俗的阵法,比如我的北斗七星阵,赵将军的星河屠龙阵,咱们只用普通阵法便可。”
“最后比杀人的意思就更简单了,前两阵斗完后,咱们齐齐挥师进军关内道,看谁斩得关内世族私军头颅多!既然他们坐山观虎斗把咱们看成猎物,就要有被猎物反扑的准备,这不也是咱们当日的约定么?”
本来封邪心里还有些抗拒,可听了之后却来了兴致,斗将这局,主帅不出,那就让秦敬山出战!而斗阵本就是自己不擅长的东西,可吴冲两人自断羽翼,放弃两大神阵不用,岂不是也给了自己机会?至于最后一局嘛...
思索片刻,封邪点头道:“如此也好,谁赢的多,后面谁就率先出兵襄州。”
赵星河补充道:“既然初衷是少死些人,那斗阵时所有士卒便都矛裹布,刀归鞘,仅以阵法变通奥妙取胜。”
吴冲看了眼赵星河,有些敬佩的意思,“如此甚好。”
“事不宜迟,那就开始第一局吧?”
“嗯。”
回到本方阵前,吴冲再次撇了眼那面秦字将旗,对着徐瑾辰道:“徐将军,等下便劳烦你出战了。”
徐瑾辰不解,“破西军打头阵?”
吴冲莞尔一笑,向徐瑾辰解释了三人约定,末了,他忧心忡忡道:“一定小心秦敬山,北方多悍骑,他却能屡屡破之,自身武艺定然不凡。”
徐瑾辰洒然一笑,“庶子何惧?”
吴冲淡淡道:“最年轻的天下名将,你真不慌?他在齐国的地位就好比我和刘涛在我朝的地位啊。”
“没事,一颗待斩头颅而已。”
看着自信满满的徐瑾辰,吴冲再次叮嘱道:“击败就行,不必取其性命。小不忍则乱大谋,还指望后面他们一起马踏关内呢。”
齐军阵前,封邪不咸不淡道:“徐瑾辰,马起。这两人便是你接下来的对手,可能胜之?”
秦敬山习惯性的用双指划了一下嘴唇,目光如毒蛇般扫了二人一眼,“一个沽名钓誉,一个垂垂老矣...”
封邪心里冷笑,可嘴上却道:“也对,以秦将军手中长枪,天下何人不可胜之?本将静候佳音。”
秦敬山肆无忌惮的大笑,尽显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