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天命战
下午是休闲的时刻，杰克正在市场给新出生的孩子挑选合适的婴儿床。
岚丸遥跟在杰克的身后，她的怀中有一个幼嫩的婴儿，正在小睡。
“怎么健康的孩子，将来天赋肯定不俗，跟我学习军体拳后一定会是很厉害的军人。”杰克对自己的儿子十分满意。
岚丸遥嗔道，“谁要跟你学军体拳？我们儿子显然是要学我们岚丸家的天心无剑流的，我们天心无剑流未来的门主没跑了。”
是啊，自从和龙荒那一仗打完，天心无剑流最后只剩下两位传人了，千流玖源显然是不能继承门主之位的，所以现在的天心无剑流门主居然就落到了岚丸遥身上。
杰克也算是开明，他让自己的第一个儿子起名叫岚丸光一郎，让他作为岚丸家的延续，也不算断了岚丸家的传承。
好在岚丸遥的肚子里已经有了岚丸光一郎的弟弟或是妹妹，杰克也不担心将来没人跟自己姓。
“等王坐上了世界王座，我就跟王请辞，我们在黑金城选一个最普通的管事位置，然后一家人好好过日子。”杰克捋了捋岚丸遥的鬓发说道。
“别说这种立死亡旗帜的话。”岚丸遥皱眉说道，“我已经失去得够多了……”
“不会的，这一次……我不会让你失望的。”杰克说。
“轰——”剧烈的爆炸声响了起来。
“杰克大人！杰克达人！”城防部门已经传来紧急消息了，杰克急忙接通通讯。
“出事了！你们赶紧去城主府躲一躲吧。”杰克说道，“我要上战场了。”
“活着回来呀！”岚丸遥说完就搂着岚丸光一郎离开了。
不知道是不是岚丸遥走得有些匆忙或是市场里有些噪杂，岚丸光一郎醒了过来，然后开始大声哭泣。
“不要哭呀！光一郎！”岚丸遥急忙摇了摇，对着岚丸光一郎温声细语道，“爸爸会保护我们的。”
杰克走出市场，一辆汽车已经在街道上等候许久了，杰克披上指挥官的军服就坐上了开赴战场的汽车去了。
“谁先说？”江文意问道。
“这小子的命很好。”萧小枫说道，“当初我给他算过一挂了，是一个长命的男人。”
江文意没有反驳，他说道，“所以你要和我赌的第一把是不是有些过于儿戏？”
萧小枫摇头，“他的命格很好，但是命格再好也不是一切，每个人的命运都是自己的和别人的相互纠缠下产生的最终结果。”
“你到底要说什么？”江文意问。
“杰克的命很好，十五岁参军，十七岁当上中尉，十八岁跟随千流玖源参加世界王选战争，在如此激烈的战争中还能存活下来，一直活到现在，成为黑金城人人敬仰的城防官，他的命真的很好，如果没有岚丸遥的话。”萧小枫说道。
江文意顿时一愣，然后猛地抬头看着天空，那交错的万千恒星之中，星云变动，风起云涌，她似乎算漏了什么。
“那么在第一局收官之前，我们还是继续下面的第二局吧。”萧小枫笑道，“第二局我们赌异数。”
“异数？”江文意问。
“如果把比喻比作一张美丽的图画，那么异数就是一点黑墨，你无法推测这点黑墨是能为这幅图画增添颜色或是将其毁于一旦。”萧小枫说道，“但这也是有趣的地方，对于我们这些窥探天机之人，算命格未免有些太过低端了，不如算异数。”
“虚无没有边际，这样的东西你也能算？”江文意问。
“世间凡是存在的东西都是能算的。”萧小枫轻轻捏指问道，“你为何会觉得千流玖源能够得到最后的胜利？占星师是不会轻易站边的除非他们有绝对的把握。”
江文意默默地底下了头，她并不知道。
萧小枫道，“那我换个问法，你肯定为他观过几次星象吧？结果如何？”
“混乱不堪，跟你的一样。”江文意说道。
萧小枫的表情突然变得很僵硬，然后笑了起来，“原来如此，你给我也占卜过了呀，因为在乎我吗？倍感荣幸呀！”
“因为我那时候想找到你的破绽。”江文意说，“我能占很多人的命，但是我看不透他的命，他的命星……十分的遥远，那几乎是我探查的极限。”
每一个人都有命星，命星象征了命数，象征了一切。同样的命星是有距离的，普通的观星者所能达到的观察是有极限的。
江文意也有极限，但她的极限绝对要超过历史任何一位的观星者，因为她的异能是天阶异能·星辰，她属于这片星空。
“我的命星也十分遥远呢。”萧小枫不会占星，但作为卦师还是能略通一二。
“可惜远并不能代表一切。”江文意说道。
“的确如此，命星越是遥远说明能借到的命格越差。”萧小枫说，“所以你并不确定千流玖源的命是王命。”
“我很确定你的命不是王命。”江文意忽然看着萧小枫说道，直勾勾地盯着萧小枫的眼睛，她不会说谎，也没必要说谎。
“所以我要改命。”萧小枫笑了笑，“我从一开始就知道自己如果按照正常的路线走一定会失败，所以我一直在努力，或者说是努力改命。王选战争的时候我选择和千流玖源结盟而不是凯撒、金银可汗就是为了改命。”
“命不好就改命。”江文意不可置否，所有人都是怎么想的，因为没有什么所以要去努力得到些什么，人们喜欢把这样的行动过程叫做改命，叫做打败命运。
“可命实际上没有那么好改。”萧小枫说道，“正如千流玖源一样，他的命……也绝非王命！”
江文意瞪大了眼，她无比确信，就算是自己全盛时期也不可能算出这个结果，然而萧小枫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
“那么十八位王选者那位才有王命？”江文意咽了口唾沫问道。
“我验过很多人。”萧小枫说道，“除了两位，妖族吞天妖皇妖冶还有海族阿德勒·格兰西。”
“所以你现在选择了妖冶。”江文意问。
“交易而已。”萧小枫笑笑，“千流玖源与我也是这种关系。人都是自私的，没有谁自己有成王的资格却还是要无偿帮助别人成王。妖冶最后不也放弃了凯撒吗？”
“第二把我们算异数。”萧小枫缓缓闭上了眼，说道，“开始吧。”
江文意于是也闭上了眼。
思绪开始同步，所谓的异数不过是茫茫因果中容易被忽视的一点，要说不可算那是不可能的，重点在于心细与判断。
江文意觉得自己顿时置身于万千星辰之中，绝美的星云浩瀚苍茫，闪耀的彗星拖着蓝色光弧划过，漆黑不可视的黑洞庞大深邃，吞噬天地……
这就是世界……茫茫因果的具象化！江文意感受到自己的手中仿佛多出了几条鲜红的细绳，每一根细绳都有所牵连，那是命运之绳，轻轻一拨既能触动命运的绳。
红绳延绵而去，化为一花一草，化为一风一季，鸟语花香、潮起潮落、旭日东升，一切的一切都有着红绳牵绊。
“你抓住了吗？那条线？”萧小枫的声音传来。
“感觉……近了！”江文意顺着红线看到了在电玩城的千流玖源，他此刻正在射击场展现他的射击技巧。
子弹在他手握的枪支中狂射而去，每一发子弹都有着细腻的红线与枪身相连，子弹的另一头是所中的目标。
从子弹弹射出去的那一瞬间，其实命运就已经决定好了一切，它会从四面地方到达什么地方，会完成些什么，会变化成什么形状……一切的一切。
无数的红线落到千流玖源身后雷月的身上，那一瞬间江文意的大脑顿时发出刺痛，她的大脑轰鸣起来，剧痛让江文意的幻视瞬间消失，周围变成了漆黑的一片。
“你！”江文意猛地拍着桌子，怒目圆睁地看着萧小枫，“你究竟要把我们作弄到何等地步才算满意？”
“你看到了？”萧小枫愣了愣，然后笑了，“你果真是最棒的，你比我想象得还要有天赋，你简直……太棒了！”
“你把战火带到黑金城，就为了追寻那个虚无缥缈的答案吗？”江文意怒道。
“冰雪公主居然也会生气。”萧小枫乐了，他阴沉了半张脸说道，“是啊，我这样的人为何没有王命呢？当然是因为我压根不在乎这个世界的芸芸众生，我在乎的只有我内心的困惑和世界的真理，我追寻真理，这样的人是注定世人所不能理解的，所以我也不需要被人理解，总要有人先走一步去探索世界的真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