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为了复仇的话，我为什么还要坚持修炼下去？”季尘有些不解的看着关长老，在他看来自己之所以想要变强，完全是因为自己想要找到家人。

而今，既然自己的家人很有可能已经不在了，那么唯一驱使他变强的原因就只剩下复仇了。

“修炼一途，不进则退，既然你已经走上了这条路，就没有退回去的可能。”关长老摇了摇头，并没有给出一个明确的解释。

季尘皱了皱眉头，沉声道：“一切的选择权都在我，如果我选择不去修炼，平平淡淡的做一个普通人，没有人能够逼着我去修炼，不是吗？”

听到季尘的言辞，关长老笑了起来，只见他点了点头，道：“你说的没有错，但是你要知道，有的时候，人是会身不由己的。”

“身不由己？”季尘一愣，神情有些迷茫。

看到季尘这个样子，关长老叹了口气，“当年我也向你这样天真过，但是随着经历的事情多了，也就逐渐的明白了，不是谁都能够决定自己的命运的，有的时候你认为变了的，或许就是你本应行进的轨迹。”

听了关长老的说法，季尘的神情一怔，整个人僵在了当场，陷入了沉思。

从关长老的住处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距离天亮也没有多少时间，季尘所幸就没有修炼，而是沉思了起来。

今天关长老所说的话对他的触动无疑是很大的，完全的背离了他的初衷，让他对自己曾经的选择都做出了怀疑。

“小子，迷茫了？”一道红芒闪过，血神子出现在他的面前，抱着肩膀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抬眼看了他一眼，季尘没有说话，而是依旧低着头思考问题。

看他这个样子，血神子无奈的摇了摇头，“今天那老小子和你说的东西你都不必多做理会，虽然本神也认同他的观点，但是这些东西距离你还太过遥远，等到以后你经历的多了，自然就会理解的。”

这一次，季尘的目光落在了血神子的身上，就好像才看到他一眼，微微的皱了皱眉头，“你也认为叔公的话有道理？难道我曾经想的真的都是错误的？”

血神子叹了口气，“也不能说是你的错，只能说这是整片天地的规律，每个人都无法逃脱的定律。”

“我曾见过无数天骄，他们早年和你一样，有着各种各样的想法，但是最后都会因为诸多原因而背离自己最初的设定。”

季尘好奇的问道：“他们这不就是放弃了自己的原则吗？”

“原则？”听到季尘的想法，血神子不由得笑了起来，“你认为什么是原则？一直守着心中的方寸天地？如果说当你打破这份原则，你将迎来一片全新的天地，这个时候你又会如何选择？”

“我为什么要迎来全新的天地？我现在的生活就很好。”对于血神子的说法，季尘冷哼一声，不屑一顾的说道。

血神子淡淡的摇了摇头，讥讽道：“你认为自己对现在的生活很满意是吗？”

“难道不是吗？”

“你错了，没有人会对自己现有的状况满意的，人的欲望是没有穷尽的，正是因为这样，所谓的原则，才是那样可笑。”

季尘摇了摇头，他难以认同血神子的观点。

血神子也不在意，而是接着说道：“我见识过太多的生灵，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清楚，原则不过是生灵用来掩藏真实自己的一种掩饰罢了。”

“你……你这是一种误解，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说的那样，否则这个世界岂不是充满了阴暗？”季尘摇了摇头，不相信血神子所说的。

“或许我说的是有些片面了，但是有一点你没有说错，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的阴暗，甚至比你想象的还要阴暗的多。”血神子淡淡的道。

季尘身体一震，现在的他所了解的世界还是太小，根本就无法理解血神子所说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撇了季尘一眼，“远的不说，就拿这没落的小宗门来说吧，你认为这里的人如何？”

季尘有些不解，“宗门内的人如何？除了胡长老等一些极个别的人之外，我感觉这里的人还是不错的，对我们都很好。”

“很好？”血神子轻笑一声，像是看待一个白痴一样看着季尘，道：“你认为你不错吗？那不过是因为你们还有利用的价值。”

看了一眼面色微变的季尘，血神子说道：“整个古宗上下，除了那个关长老之外，其余的人对你们的好都是别有用心的，如果你们没有了现在的天赋，你们在他们眼中就是随时都可以抛弃的垃圾。”

季尘的身体一晃，似乎有些无法接受血神子的直白，有些失神的摇了摇头，“你说的都只是你的猜测，或许他们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不堪也不一定呢！”

血神子冷哼一声，“对于他们，你还要抱有那一丝不切实际的幻想吗？”

血神子背负着双手，背对着季尘悬浮在半空，淡淡的道：“本神横行寰宇，见识过太多的世家大教，古宗虽然不如他们冷血，但也是这真实世界的一缕缩影。”

季尘身体一颤，坚持了许久的防线终于被打破，他无力的跌坐在地上，“你和我说这些究竟想要做什么？”

血神子面露苦色，摇了摇头，“本神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你记住这一点就行了。”

季尘看了他一眼，有人继续追问下去，而是道：“今天的局面你也看到了，我的身世在这个时候暴露出来，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对了，你今天让我把憾天古法说出来，是不是早就知道他们根本就没有听说过憾天古法的来历？”

血神子摇了摇头，“本神也只是猜测罢了，本神记得你说过，你那个便宜爷爷不让你将有关憾天古法的事情说出去，对吗？”

季尘点了点头，“爷爷还说过，让我来名字都不要提起，可是我今天还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