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擎大陆,天下五分,为东临、南燕、西吴、北朝以及长泽。
苍擎历888年,长泽帝王在位一十六年,该帝生辰,举长泽欢庆,各国受邀赴宴,长泽京城长街,车水马龙,来往行人络绎不绝。
其间,百姓们饭后余论除国君生辰之外,更多的议论的是即将要来参加寿宴的寒衣公子!
这位寒衣公子四年前神不知鬼不觉地矗立于江湖之中枫梓山庄,身份神秘不明,亦是被人传得神乎其技。
话说这位寒衣公子满腹经纶,武功极高!红衣蹁跹,气度风华!更是各国争得头破血流都想归为己用的人才!
只可惜的是,这位寒衣公子我行我素,飒爽而过,不带走一片云彩。
而今,这寒衣公子,却是答应长泽帝王参加寿宴,仿佛是在各国之间扔了一个大炸弹,轰然间引起轩然大波。
要知道,这寒衣公子,性子怪异,身手了得,不投于任何国家,却是在苍擎大陆任意往来,十分乐意地为人办事——
前提是,拿钱办事,且这钱不低于万两黄金!
只要有钱,事不论大小,遂能一一解决。
譬如:这小到茅坑堵塞疏通,大到杀人放火,甚至是——偷亵裤!
……
月黑风高,长泽皇宫,其一寝殿屋檐之上。
面具少年屈膝坐落,姿态优雅闲散,长指掀开屋瓦,暗中窥察。
夜风飒飒,寝殿内袅袅水烟,男人泼墨长发微湿,俊美冰冷宛若鬼斧神工艺术品般的容颜在水蒸气下略熏,半身浸没于水浴里,肌理分明的肌肤有水珠滚落,性感异常。
一幅绝顶的美男沐浴图啊!
月光下,屋檐之上的少年,丝毫不被美色所诱惑,淡定地摸索出一条带钩的绳细如丝般的绳索,不动声色地将绳索缓缓地从屋顶伸入。
浴池里的男人紧闭双目养神,完全没有注意!
紧接着,那条绳索慢慢地在他放置衣物的方向停下,钩子轻而易举地勾住了他的衣物。
面具少年温凉长指微动,绳索勾着衣物上升。可,猛地,沐浴中的男人飞快地睁开那双冰冷的眼眸,掀唇轻喝:“大胆贼人!”
冰冷的声线冻出三尺薄冰!混杂着威严的帝王之气!
少年还是十分淡定地不为所动,面不改色地以飞快的速度收拢着绳索。
男人岂能让少年如愿?!偏生的衣物都被勾走了,不能起身。也只好掌心汇聚起内息,幻成吸力,钩子上的衣物被卷飞起,件件朝自己飞来。
少年面具下的凤眼一眯,眼尾隐透戾气。
到手的鸭子,怎能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逃跑?!
长指勾勒着绳索,灵活运用,那垂于屋内的绳索仿佛有了生机一般,钩子往飞过去的衣物勾去。
钩子与吸力两两相碰,男人手掌凝内息,震开了那钩子。
他眼眸深沉,大手吸过那件玄色外衣便披上立于水池,忽,骤然凝眸,就见那钩子以飞快的速度勾着一条小短裤飞速往上升!
“放肆!”男人冰冷的眼眸是悉是寒意!他广袖扬起,滔天内息滚滚往屋顶掀来,少年提着钩子,钩子上挂着一小短裤,火速跃到另旁树梢上,滑落下来。
提着钩子的少年扫了一眼小短裤,确认是自己需拿到的物品之后,陡然间唇畔微抽!
四角短裤,黄亮亮的颜色,骚气!
屋内的男人,轰炸了房顶后,随追了出来。看到眼前少年,提着挂着小短裤的钩子一个劲儿地瞧着,俊美冰冷的脸黑沉得宛若滴墨!
男人猛然间眯眸,眸光微透危险和意想不到:“……寒衣公子?!”
眼前之人傲然立于月辉之下,红衣翩跹,面具冰寒,其特征符合那传闻里的寒衣公子!
可,长泽帝王的寿宴不是还未开始吗?寒衣公子不也是明日才到吗?!
少年将偷过来的亵裤在原主人眼睛下,毫不避讳地,大刺刺地装入一个小布袋里,嗓音低沉:“受人之托,帮人办事。任务在身才特此前来拜访,南燕皇不必如此兴奋。你这条亵裤,我收下了。毕竟,南燕国富,我相信南燕帝王不会如此心疼于这一条……黄亵裤……”
黄、亵、裤,咬字清晰,脆如玉珠。
男人俊美无双的脸顷刻间犹如吃了苍蝇一样难看,寒衣公子的规矩他知道,爱慕他之人众多,他亦知道。
但,也不可会有官家女子毫不知廉耻,花大量金钱令寒衣公子去偷他的亵裤吧!
男人眼角浮现出几分杀意,碍于眼前之人是苍擎大陆传闻的寒衣公子,终究是什么也未动,眼见到这少年刚说完这句话,反身跃去,勾唇冷声扬起:“寒衣公子,你以为,偷了朕的亵裤,你就能走吗?”
少年面具下长眉微挑,突感后面内息滚滚,强烈而又压迫,唇梢挑起冰冷,闪身躲过,狭长乌墨晶亮凤瞳冰凉似水,修长挺拔身姿立于一侧,随意抛玩着布袋:“南燕皇这是想和我打一场吗?我可不介意……”
慕容孤城面色一僵,眼前之人低哑的话语挑衅又狂妄。
传闻里的寒衣公子果真是我行我素,丝毫不将任何朝廷放在眼里!至于寒衣公子的功力,他不知深浅,但是……
男人声线冰冷低沉:“既然寒衣公子粗滥手段偷取朕的亵裤,那便不怪朕以多欺少了!来人!”
刹那间,数十个暗卫悄然无息地出现在男人面前。
少年手抛布袋的动作蓦然间停住。听言,南燕皇慕容孤城身边的暗卫实力深不可测……
凤眸闪着几缕精芒,少年清隽身影咻然隐入夜色里。
男人一声令下:“追!拿回他手里的……袋子!”无论如何,他的亵裤不能落入任何人手里!否则……让他情何以堪!
“是!”暗卫齐声回应,分散而追。
而男人,站在原地,沉思了会儿,欲要回屋,不料一个大麻袋蒙头而来,被人死死地按在地上,伴随着的是那少年冰冷低哑的话语:“南燕皇可知调虎离山之计?本人除爱财外,便是玩计策偷袭!”
语毕,拳头劈头盖脸地砸下来!末了,还狠狠地踹了下他的臀部,方可离去。
男人脸色黑沉地掀开麻袋,哪里还有少年的影子!?
寒衣公子……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