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他的这句话,蔺崇一头雾水地留在原地。
他那张面无表情却极为俊冷的容颜,在半愣了会儿之后,有几分深沉。
殿下此番,果真是是长泽长公主上心了。
可长泽长公主的名声……
但愿此人,不要耽误了殿下的大业!
然,蔺崇现下还不知道,他一直担心的事情,在不久后,果真会实现!
……
今夜的长泽皇宫,着实有些热闹。
皇宫里有人误闯,本以为是个刺客,怎奈此人竟是个色狼!
大胆地闯入宫女休息处不说,还害得皇宫的侍卫们一顿好找,最终在池塘里被发觉,但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个人——
居然是西吴三皇子!
众人心里不敢置信的同时,亦是找了那些宫女核对,宫女们一一指证那色胚就是西吴三皇子,这才将罪名安定下来。
西吴二公主当场大怒,第二日清晨便是向长泽皇道歉,事情才算平息下来。
西吴二公主燕之瑶,拧着燕白风的耳朵,恶声道:“你这兔崽子,你皇姐我不是告诉你,这里不是西吴,容不得你放肆!你居然还给我捅娄子,活腻歪了对吧?恩!?”
燕白风吸着鼻涕连连求饶,“皇姐,我错了!疼疼疼,你轻点儿!”
但,那女子下手的力道更是重了几分!
燕白风:“皇姐,你瞅瞅我这染了风寒的可怜模样,行行好,放过我行吗?”
西吴二公主嘲讽冷笑:“这是你活该!什么样子的女人你没见过,非要去招惹人家有夫之妇!再者说,这长泽长公主,名声比你还差,你跟在她屁股后面瞎跑什么啊?”
燕白风贫嘴反驳:“人家名声虽差,但还不是与君未阙有婚约。”
燕之瑶一巴掌拍上他的脑袋,“人家的事情我们管什么!东临太子为何会看上长泽长公主这件事情跟我们打得着半杆子关系吗?我已经和长泽皇说了,今日我们就走!你好好收拾一下。”
燕白风瞪圆了一双狐媚眼,“皇姐,你上回不是答应我了要再留个几天吗?”
燕之瑶白了他一眼,道:“留几天?留几天你再捅娄子我帮你收拾对吗?你想都别想,今日必须走!”
她搁下话,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转身把门关上就走了。
燕白风细狭的狐媚眼微闪着几分精芒,艳丽的唇瓣微微扯了扯。
窦毕推门进来,端着一碗药,贱兮兮地朝他开口:“我说殿下,您这又是何必呢!?”
燕白风翘着二郎腿,哼声,斜睨了他,“闭嘴!”
窦毕摸了摸鼻子,叹了口气,道:“三皇子殿下,属下虽然笨是笨了点,但这点还是看得出来的,您……压根对长泽长公主毫无半分心思啊!”
燕白风指节分明的手指用匙羹拨弄着碗里的药汁,心不在焉地说:“你蠢得像头驴,自然无法看出本皇子对长泽长公主的一片真心。”
蠢得像驴的窦毕无力吐槽,“殿下,都说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下人,属下要是蠢得像头驴,那您算什么?”
燕白风脸色一沉:“……”
窦毕偏偏还浑然不知。“三皇子殿下,属下早就看出……长泽长公主的性格与咱们西吴摄政王有几分相似,还有的是长泽长公主那眉尖竟隐隐与摄政王酷似,但,如果不是仔细观察,大抵是发觉不了的。”
燕白风的指尖有些颤抖。
他细长的狐媚眼里迸射出寒冰,唇畔边还是无所谓轻挑的笑容。
窦毕见状,闭唇缄默。过会儿,他才说:“三皇子殿下,不瞒你说,属下这次来是想说一件事情,就是……属下看见长泽长公主提着一把剑,脚步匆匆地往东临太子所住的寝殿跑去!”
燕白风目光登时一亮,连忙站起来,骤然间感觉自己头也不痛了,鼻涕也不流了,浑身都舒畅了!
“哈哈哈哈!他也有今天!老子要去看戏围观,火上浇油!”说完,套上靴子风一般地刮了出去!
窦毕盯着那碗黑乎乎的药汁,内心:殿下,承认吧,您就是不想喝这药。
……
颜以寒拎着剑,这剑是从巡逻的侍卫手上抢来的,剑光闪闪,冷光幽幽,吓得后头的俸禄咽了咽口水。
对坐的男人肆意悠然,如玉长指端着青花烟云杯盏,弯唇轻呷。
后,眸色温绻地看她,精致的眉尖亦是温柔低顺,“寒儿清晨便来见爷,是想爷了吗?”
颜以寒勾唇,泛起丝丝冷笑,直接拎着剑就往那人砍去。
俸禄大惊,立马扯住颜以寒的衣袖。“殿殿、殿下,您要淡定啊!”
也不知大清早的,殿下为何会有这么大的火气!起来就是夺过侍卫的长剑,幸亏她有先见之明跟着长公主,不然的话……
颜以寒目光冰凉地扫了她一眼。
俸禄再次咽口水:“……”长公主的眼神……似乎要把她凌迟了一样。
但她还是紧紧揪住她的衣角,没敢放,毕竟长公主手上那把明晃晃的长剑,可不是闹着玩的。
并且按照长公主的性格,很有可能出人命!
君未阙勾唇温和浅笑,“寒儿此番过来,是找爷要匕首吗?”
他放下茶杯,低唤:“蔺崇。”
“属下在。”蔺崇手里拿着紫檀木盒子,走到颜以寒面前,身姿恭敬。
颜以寒右手提着长剑,另一只手打开盒子。
盒子里的赫然是匕首。
这把匕首手柄触感极好,大抵是用什么上好的木质做的,而匕首的刀刃,冶炼也十分精细,选用的材料质地上乘。
颜以寒微微偏首,指尖摩挲着手柄,突地,右手的长剑朝君未阙所坐的方向投掷出。
蔺崇眸光一寒,脚步挪移想接住那长剑,君未阙眼神微扫,蔺崇也只好站在原地不动。
那柄长剑,从君未阙的身侧侧身飞过,削断了他的几缕发丝,“铮——噔——”扎入门框上!
看得真叫人惊心动魄!
俸禄吓得差一点喘不过起来。
殿下要是真拿剑刺中了东临太子,岂不是要落得一个杀夫的罪名!
正当气氛略有沉默之时,燕白风轻挑艳靡的嗓音传来:“不是说好的砍人吗?莫非……窦毕这家伙又骗本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