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十三把那大红袍拿去送给殷彻的时候,他的脸色都黑了,“贡品果真是你劫的!”他看着十三的时候,本来还有一丝希冀,希望这一切跟她无关,要知道劫了贡品是多大的罪。
十三也不理他,径自拿起大红袍泡了壶茶,其实她不是个爱喝茶的人,什么是她爱的,她也不知道。她把那茶递给殷彻,“在你王府里住了这么久,这东西算是谢你的!”
殷彻冷黑着面色,怒瞪着十三,“本王奉命,捉拿劫去贡品的匪贼!”同时,从腰间抽出剑来,指着十三。
十三不明白,捉拿就捉拿,他有什么好气的,真不知,古代这牢,与现在的班房比起来如何。
“你先喝喝看,这茶听说很不错哦!”十三微微一笑,一恍神之间,殷彻竟然觉得,十三微笑的时候,竟也如此动人,让他的心悸动了一下,虽然只是一下,他亦有些恐惧,他怎么会觉得她,竟也如花一般?难道他竟然对男人……?
只是他不知,十三分明就是女人,若是知道,不知,他是否还会如此。
十三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这样女扮男装,扰乱了多少人的心。
“你就不怕本王将你抓起来,凌迟处死吗?”殷彻声音沉冷,深若幽潭的眸子闪过丝丝阴鸷,他看不出十三此时在想什么,她把心思藏得在太深,没有什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惜墨极为害怕,赶紧跪下,“求王爷不要杀少爷!少爷只是一时贪玩,我们可以把这些东西都交出来!”
十三低眸,看着惜墨,她额际已经冷汗涔涔,十三不知道惜墨是否是真心地担心她,虽然她喜欢惜墨,但却一直告诉自己,她不能交朋友,不能有朋友,想想自己最后是怎么死的,不是那些所谓的朋友出卖的吗?她的父亲和她的朋友……多可笑啊!虽然她不在乎父亲,因为父亲是自小便抛弃了她,可是那些朋友,是她一直用命护来的朋友。
她不想去恨,可是她不是圣人,却不能不介怀。
十三将惜墨拉了起来,对着殷彻说,“怎么样,该死的时候,还不是死吗?”凌迟,不过是让她死的一种方法,痛苦些,那又怎样,人世间没什么可以留恋,最深刻的,不是痛吗?
“你不怕死,也不怕痛?”殷彻可还没有见过这样的人呢!这世上,就还没有又不怕死,又不怕痛的人。
“痛不过是死的一种方法,告诉你,其实,”十三凑近了殷彻,离得极近,看着他的眼,勾魂一笑,险些让人迷了心智,她缓缓地说,“其实,我很喜欢痛的感觉呢!”
殷彻退了一步,还尤能感觉到,十三喷洒在他脸上的气息,温热湿润,她的话,传入他的耳朵,回荡了几遍,我很喜欢痛的感觉呢!是啊……痛才真实,只是他从来都把自己的痛发泄在别人的身上,而十三,她把痛都揽于自己身上,让自己觉得自己还是真真实实地活在这个世上,曾经,他们是多像啊!
“你不喝这茶吗?算了,不喝给惜墨喝吧!这家伙可喜欢着呢!”十三亲自给惜墨倒了一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只是凑近鼻子,闻了闻,味道很香,看着那些微的白气,品茶,看来以后她也得学学品茶,听说,能让人心静呢。
殷彻从十三手中夺过茶杯,微呡了一口,看着十三,“泡茶的手艺还不错,不过,如果你能把那颗千年寒珠拿出来,本王还可以向皇上替你求情!”
她不是个贪财贪物之人,可是,是她喜欢的东西,她又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就拿出来呢!再说,这大热的天,身上放着千年寒珠,可是舒服得多。
十三只是摇头看着殷彻,“我十三少,从来不会委曲求全!”要杀便杀啊!可是要杀她,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还得问过她怀里的枪答不答应。
“你!你可知,本王是不好得罪的,本王欣赏你不怕死的精神,别以为本王当真不敢杀你!”殷彻都打算放她一马了,没想到十三却一点也不以为意,还这样拆他的台,让他如何不怒。
十三却是笑,她笑得很淡然,看着殷彻,“你以为,凭你,就可以杀得了我吗?不要太高估你自己,不过就是个王爷的身体,一个只是个人,除去了这些,比谁都高贵不到哪里去!”她讨厌别人拿权来压人,她讨厌权力。
有本事,他用他的剑,她用她的枪,看谁死得快。呵呵……拿命赌,这样的赌局她才喜欢的。够惊险,够刺激!
“你敢藐视本王,看来本王饶过你一次,你还真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本王今日就让你偿偿,让万甲虫撕咬的滋味,很是好受呢!”殷彻微眯着眼,十三触到了他底线,他一直欣赏着她,才请她住进王府,虽然听雨落也不是什么好地方,可那里是她自己选的。
十三从怀里迅速掏出枪,指着殷彻,嘴角浮起丝丝快意,就是这样,生活就是应该这样,才有激情,不是吗?
“给你一次机会,在离我半步之内,我不会开枪,但,要看是你的剑快,还是我的枪快呢!”
“看招!”殷彻不由分说,他已经忍无可忍了,十三,可是他却不想杀了她,她是个好汉。
可是天下间,好汉又岂只十三一个,他不也一样,从未手下留过情么?
惜墨看着十三一动不动,她大叫着,“少爷,快躲开啊!”为什么她不躲,难道她不知道,王爷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吗?王爷是真的什么杀人的。
可事实证明,十三的枪虽不如现代的手枪好用,但却一样有杀伤力,再加上,她的功夫也不错,殷彻想要杀她,谈何容易。
“呯!”一声巨响,殷彻的左膀中了一枪,可他拿剑的却是右手,看着他刺过来的剑,十三却不想将它打落,然而殷彻,却只挑落了她丝丝秀发,她的发带着淡淡地香味,与男子的不同,他闻到了,竟有些安心。
“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本王?本王知道你那东西一定比本王的剑快!”只要对准他的心脏,他就可以解脱了。
“其实,我们是同类人!”十三收起枪,垂眸一笑,看着殷彻肩膀上濯濯渗出的血,“说不定,我比你还狠,只是你还没有见识到,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