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天生体质如此。”鱼霏躲开他的手,从她进化的那天起,她的身体就不曾正常的暖过。
聂恺义正言辞,“大夏天的这么凉,这不可能,你不能讳疾避医,身体有病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
你才有病。
鱼霏的嘴角动了动,到底没骂出来。
上次高寒说她体弱,聂恺直接说她有病,这些人真是够了。
“有病没病我心里清楚,就不劳烦你了。”鱼霏转身想进去找绿芽。
聂恺不放弃地劝说,“鱼霏,女孩儿的身体发寒,是很严重的事,你要爱惜自己,有病早治早好。”
夭夭听得直打跌,四肢在系统里翻滚,边笑边说,“说你有病,你的身体壮的跟牛一样,不对,比牛还壮。”
鱼霏一脸黑线,不理夭夭的取笑,目光淡淡地看着聂恺,“聂团很清楚女孩儿的身体嘛。”
这话说得略有歧意,聂恺脸色微红,耳根子发烫,却立持镇定,“胡说,这是常识,家母就有体寒的毛病,听她唠叨多了,自能知晓一些。”
他一个大男人,女朋友都没交过一个,哪会在意这个,主要是叶母提多了,他听在耳里也就记住了。
鱼霏哦了声,道,“我与别人不同,天生的体凉,医无可医。”
“可是……”听母亲说,姑娘家体寒,对生育不利,聂恺斟酌着合适的话劝鱼霏去医院接受检查。
“没有可是,你多虑了。”言外之意,别多管闲事。
鱼霏见绿芽从门里走出来,朝她挥手,绿芽抹着眼泪走近。
有外人在,他不好再开口,打算另找机会同鱼霏谈谈。
“林志如何?”鱼霏问。
“很不好,一个大男人,哭得跟孩子一样伤心。”
绿芽接过鱼霏的手帕,吸了吸鼻子,接着道,“我跟他说了,那三个人会坐牢,但他们还活着,希望他振作起来,不然,嫂子白死了。”
鱼霏顿时语结,这是怂通林志报仇,果然,性格脾性这玩意会传染。
两人做为好友,连想法都相差无几,早上她就让林志敲人家黑砖。
聂恺听着两人对话,立刻严肃地教育,“法律会制裁他们,你劝人的方法不对,报私仇容易将自己搭进去,得不偿失,绿芽,你如此说会害了他。”
“不这样说,林志要完了,我就想给他竖个信念。”绿芽叹气道,“等时间久了,伤痛消退,林教官慢慢接受妻子的离逝,人不容易走极端,毕竟,他家里还有老人要照顾。”
她说到这,深吸了口气,缓了缓情绪,问,“刚刚老远听到你们争执,吵什么?”
“没什么。”
“她似乎生了病,体质凉得很。”聂恺想着,说给绿芽听也好,也许她能劝呢。
“啊,这事啊,”绿芽抓过鱼霏的手,舒服地直叹气,“凉快,里面跟蒸笼似的,热死了,我背上全汗湿了。”
鱼霏有些生气,“他说我有病。”
“他不了解情况。”绿芽打起圆场,转身对聂恺说解释,“鱼霏体质是这样的,一年四季凉,有些姑娘天生的体质就是这样,你误会了。”
聂恺半信半疑,天生体质凉?还是打听打听再下结论。
林志的事告完一阶段,刘兰的后事,林志这边正在办手续出来处理。
三人出派出所,门口涌来一群男女老少,十几口子,哭的哭喊的喊。
两位老人抹着泪走在前面,步履沉重地经过他们身边。
绿芽撞了下鱼霏,“魏家的人,林教官不会吃亏吧?”
“去看看。”鱼霏说。
聂恺抬手看看时间,他在外面逗留一天,耽搁了许久,部队一堆事等他处理。
另一方面不放心鱼霏和绿芽,暂时是走不了,他略一沉吟,去门卫处打电话请假。
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进了派出所,元松接待了他们,两老人只顾抹泪。
魏红杰的母亲最先开口,她指着元松说,“我儿子是冤枉的,他受了重伤,躺在床上动都动不了,怎么强bao女人,你们必须给我们一个说法。”
“他是动不了,可他指使别人去挟持受害者,他是本案的主谋,就算没有亲自参与侵犯,但主意是他出的,谈何冤枉。”
元松把手中的笔录递给他们看,“魏红杰亲口承认,按了手印,名也签了,事实不容抵赖。”
“这不可能。”魏母满眼的不可置信。
魏红杰的爷爷老泪纵横,“我孙子是个好孩子,他决不能出这样的主意,定是被拾掇的,所长,你要查清楚,我孙子干不出这样的坏事,他就是口花花。”
这是推卸责任了,元松摇头,“老人家,主意就是魏红杰出的,他亲口承认,而且他私底下欺负人不止一次了。”
“我不相信,定是那个女人勾引我儿子,这种不要脸的狐狸精死了活该,我儿媳妇漂亮又贤慧,外面那些货色算什么东西,值当我儿子惦记。”
魏母不相信儿子在外面欺负女人,一盆污水泼到刘兰身上。
“请您自重,好好的人被他害死了,生儿子不好好教,放他出来害人,一点愧疚之心没有,现在还坏一个死人的名声,你还有理了。”绿芽站在人群身后大声说。
魏家的人齐齐转身,魏母喝斥,“你又是谁,要你多管闲事。”
“路见不平有人踩,你儿子就是人渣,林教官是倒了八辈子血霉,让你家给害了。”
“哪来的小丫头片子,我儿子成人渣,也是你们这群狐狸精给带坏的。”
魏母口沫横飞地指着绿芽骂。
鱼霏拉着绿芽后退,一不小心背部撞到站在她身后的聂恺胸前,后脑勺正好磕到对方的下巴。
一丝清甜的淡香钻入聂恺的鼻尖,还未来得及体会,怕她摔了,他虚虚揽了她一下,胳膊拉住前面的两姑娘同时后退。
绿芽气恼的挣脱聂恺,反而还往前面冲,清脆地声音响彻在走道里,“你骂谁是狐狸精,你儿子色心色胆,管不住自己的二x肉,你怎么不怪你儿媳妇栓不住男人,放他出来害人。”
静,很静,死静。
针落地可闻。
鱼霏从没曾见过绿芽这么泼辣的一面,骂人的浑话张嘴就来。
不愧是过来人。
魏家一群人个个脸色青红交错,忘了反击。
包派出所的一众民警,包括元松在内,闷笑的闷笑,抚嘴的抚嘴,聂恺一声轻咳打破了沉默。
鱼霏回头斜了他一眼,那一眼,波光潋滟,盈盈动人,聂恺的心漏跳了一拍,即而狂跳不止。
他不自在地悄然退后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