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护工。”元老爷子跺着脚反驳。
元政放下筷子,双目淡淡地睨着老爷子,“不是护工是什么,爷爷,元家可不留一个身份不明的人。”
“你…你……”你半天,也没吐出一句完整的话来,元老爷子捂着胸口,简直要被臭小子气死。
总不能承认,小宁就是他给臭孙子内定的对象,如此一来,不就是承认自己眼光低,不承认,那小宁就只能是护工,不然就成了孙子嘴里身份不明的人。
可他刚刚已经否定了小宁护工的身份。
这小子,越发可恶,占尽便宜却装傻充愣,搁以前,他哪会这么气他老头子。
元老爷子看向一旁安静的小宁,心里十分愧疚,这丫头受了这么大委屈,都是他造的孽。
宁晚朝已无地自容,这段时间,他默许自己做的一切,她私以为已得到他的认可。
没想到,在他眼里,她只是护工,不用白不用的护工。
她狠不得拔腿就逃,逃离这个让她羞愤欲死的地方,但腿却像钉子一样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元政像没看见老爷子的尴尬,宁晚朝的窘困,跟个没事人似的,起身说了句,“宵夜我想吃玫瑰元宵。”
“大晚上的吃什么元宵。”元老爷子气不顺的吼他,“以后没夜宵,惯得你。”
宁晚朝听到这句话,心里突然活了般,眼睛一下子亮了,玫瑰元宵,玫瑰元宵啊。
这个男人,真的太坏了。
南华大学北门,陈未倚靠校外围墙边,手里拿着本书,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眼睛落在书本上,手却有一下没一下地扯着旁边的树叶子,脚下掉落一下的绿叶,
陈未生得俊美,南华大学公认的校草,出生好,继承了他哥的好衣品,只要出现在校园里,总能引起女学生们的偷偷驻足。
校草帅是帅,就是脾气不好,对主动搭讪的女生从不给好脸色。
又傲又酷又毒舌,于是让人便又爱又恨。
他心里烦得厉害,可边看书边扯树叶子的小动作又凶又萌,迷得人忍不住想上前替他顺毛。
女学生们皆知他不好接近,有心无胆,然而,却有一位女生胆贼大的走到他面前,还踮起脚在校草的头上拍了下。
周围的女学生都替她捏把汗,心里开始同情她接下来的遭遇。
令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校草不但没有发怒,还一脸委屈的求安慰。
“走,请你吃饭去。”鱼霏拉着愁眉苦脸的陈未往路对面的小饭馆走去。
陈未嗯了声又说,“想吃绿姐烧的花生炖猪蹄和胡萝卜牛肉,还有香叶肉丝。”
鱼霏斜了他一眼,“有得吃你还挑,她今天没时间,周六你过来,我让她煮。”
“周六还有五天,我都一个多月没吃到绿姐的菜了。”陈未嘟嚷道。
“上周末你不来怪谁。”鱼霏想到林笑交易给她的美食,里面有一道卤牛板筋,一会找个机会拿出来给陈未。
两人旁若无人形态亲密的从周围学生眼里路过,进入马路对面的小饭馆。
“那不是韩露吧?”
“韩露要长这样,她还追不到陈大校草,那个胖妞没一点自知之明,家里再有钱有什么用,人家校草家世也很好啊。”
“啧啧,你们说,韩大小姐要是知道她的心上人和别的女生在一起会怎样。”
“肯定会大闹啊。”
“不若我们……嘿嘿,这下有好戏看了。”几个幸灾乐祸的女学生相视一眼,皆露出坏笑,然后转身冲进校园。
小饭馆里,两人点了两个菜,一荤一素,鱼霏借去买饮料的机会,把背包里的食物换了包装,拿出来给陈未。
“你慢点吃,我不跟你抢。”鱼霏无奈的提醒。
陈未喝了口水,冲掉嘴里的辣味,“说真的,这菜不是绿姐做的吧,她做的菜不是这味道,这道菜更入味一些。”
“说了她没时间。”
“那谁做的,总不会是你。”
鱼霏摇头,“买的,你喜欢的话,下次再给你带,”她不欲多谈这个,说起正事,“你哥回家跟你们摊牌了?”
陈未咽下嘴里的食物,皱眉道,“他一回家就给我打电话,还有大嫂,家里就我爸不在,你是不知道,他直接唤大嫂田小姐,可见他有多愤怒。”
“噗~”田小姐,这可真是,这事也只有陈琛能做出来。
陈未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还笑,我家里现在乱死了,哥话里意思,他不想和大嫂过。”
他知道大哥说的不是气话,田家再势大,可田家理亏,谁叫大嫂开车撞了大哥,令大哥失去记忆不算,还隐下此事,与大哥喜结连理。
离婚的话,只恐田家不会答应,嫂子身怀有孕,又一心挂在大哥身上,怕是不会轻易同意离婚。
“那不是早就知道的事,我劝过田晓晨,她一意孤行,正常情况下,她与你哥一起的机会还是有的,可她非要走这一条险路,弄得现在不好收场。”
服务员菜端上来,鱼霏拿起筷子夹青菜,刚尝了口,秀眉轻拧。
外面的菜越发难吃了,盐放得重,味精也多,她勉强咽下,干脆吃起干饭。
“不好吃?”陈未问。
鱼霏撇了他一眼,“你尝尝就知道了。”
“那你试试这个。”陈未把红烧鱼移到她面前,鱼霏尝了下,还行。
接着说起方才的事,陈未眉头不展,“我就怕我哥在这个时候硬来,闹恼田家,田国栋可不好惹,护短的很,上次嫂子和大哥吵嘴,跑回娘家,田国栋转头就给我爸施压,我爸好几天回来都唉声叹气。”
“他不会,至少眼下不会,不顾及你爸,也会顾及到孩子,等过一段时间,他冷静下来,事情说不定会有转机。”
“但愿如此。”
见陈未还是丧着脸,满脸忧色,鱼霏手中筷子敲了他一下,“愁什么,你只管读好你的书,你哥是成年人,他不是那种不管不顾的人。”
陈未苦笑,他哥是成年人,他同样是,家里发生这种事,他要是能放心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