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薄斯北来到囚禁鱼霏夫妻的地方,两口子没起身相迎。
鱼霏抱着枕头,盘腿闲适的靠在墙上。
薄斯北也不介意,朝后摇摇手,卫兵离开,门关上,小屋子里只剩下他们三人。
他的心情看上去很好,坐在桌子边,口吻像是面对老朋友,“鱼小姐,你吃的那种糕点还有吗?”
鱼霏淡笑,“有啊。”
薄斯北说,“能给我来一份吗?”
“抱歉,我的东西只会拿来招待自已的亲人和朋友,我与薄帅不熟。”
薄斯北勾唇,“很快就熟了。”
他取出一只茶壶,三只茶杯,杯子里倒上水,自已端了一杯轻轻抿上一口,面上带着怀念之色,“说来,我和鱼小姐认识好像很久了,好些年了,没想到,我们会有成为战友的一天。”
“战友,莫不是你老糊涂了。”鱼霏目光微冷,这个老家伙还真想将她扣下。
屁的战友,她保证,只要让她能出去,她非毁那枚星盾不可。
异兽是没了,但那枚花了二百亿买来的星盾毁了,必定心疼死他,毕竟当二手货卖出,成本说不定还能收回一小半。
听到对方骂他老糊涂,薄斯北一点也不生气,他放下茶杯。
“我们未来会成为战友,反正鱼小姐也回不去了,留在这里也不错,我能助你们长寿,你该知道,我们这个星球,人类的寿命一般很长。”
鱼霏闻言,淡蓝的眸子闪过一丝慌乱,心里如惊涛骇浪,不明白薄斯北为何如此说,他知道了什么吗。
不应该啊,她声称是任务者,纵使薄斯北知道任务者的存在,又如何分辨出她是不是任务者。
难道他也是任务者,不然怎么解释,他清楚自已不是任务者的身份。
鱼霏心底发凉,实在不行,只能硬拼了,等出去后想办法离开。
腰间贴过来一只手,胳膊和掌心的温度令她心里生出许暖意。
薄斯北又说,“鱼小姐之前着急出门,一定是想打听离开我们星球的方法,方法是有,只是很可惜,你不该闯进内城,还遇到我。”
“终究我有求于鱼小姐,我的条件很简单,我们合作吧,只要你肯答应替我工作一百年,我不仅助你长寿,还放你二人离开,如何?”
鱼霏白了他一眼,“不如何。”
一百年,她还回去做什么,家里的亲人朋友早就作了古,回去的意义不大,系统在哪里不能升极,她又哪里不能修炼。
身边的聂恺却出了声,“我们需要考虑。”
薄斯北也不指望一次就能说服鱼霏,识趣的起身,“我给你们时间考虑,三天吧,三天后,若是鱼小姐仍不肯改变主意,那么,接下来恐怕不太愉快。”
鱼霏撩撩眼皮子,完全没放在心上,三天?啛~她今晚就炸这鬼地方。
“小霏,不若答应他。”聂恺揽着妻子道。
鱼霏懂他的意思,先假意投城,等出去再找机会离开,想法是好,直觉,薄斯北不会这么轻易放他们出这个屋子。
位面商的手段多,神秘莫测,随意给她签个什么契约或是服个密药,她不答应都不行。
“不行,这老家伙老奸巨滑。”她想了想,趴到聂恺的耳边轻语。
聂恺听了微微沉吟,过了会,“这样能行吗?”
他环视一下屋子,意有所指地说,“很厉害的样子,指不定它没坏,反把我们埋了。”
“你别担心,我有把握。”鱼霏一拍胸口,到时候炸单一扔,她就和聂恺躲到空间里去,保管毫毛无伤。
聂恺搂住她,温声道,“我不担心,就算出意外,和你一起,我不孤单。”
他是舍不得,满心都是愧疚,妻子还年轻,若非因为他,她何至于落在这步田地。
目光灼热地落在她脸上,被人这般直直注视,鱼霏蓦地升起一丝羞赧,她皮肤白,红晕一点点透出来。
聂恺难得见她脸红,手指在她脸上刮了下,调笑道,“脸红了。”
鱼霏拍开他的手,竟有些不好意思,斜了聂恺一眼,说,“那咱们就搏一下,他以为能困住我,可他也不想想我是谁,原先不想大动干戈是我仁慈,这老东西把我的善良当狗屎,我便只有对不起了。”
“好,搏一下,怎样我都陪你。”聂恺拉着鱼霏起来,帮她把鞋子穿好,又替她理了下头发,两人相视一笑。
鱼霏唇角上扬,露出一脸讽笑,站在监控前面的薄斯北似乎意识到什么,面色大变,对着屏幕大吼且慢。
却是徒劳,鱼霏压根听不见看不见,她抛出一件东西,带着聂恺直接躲进了空间里。
地动山摇,凭他坚固的囚室也炸得四分五裂。
鱼霏聂恺没在空间里多待,再次出现在囚室,冲天的灰尘,整个城市都震动了。
囚室炸开一道裂口,聂恺攀到裂缝处,把鱼霏拉出来,将她背到背上。
囚禁他们的地方塌陷,聂恺爬到外墙才发现,这间囚室竟是建在地下,如今被炸出一个巨形坑,却是如何上去。
鱼霏没给他思考的时间,一道钢锁从她手上发出,勾住坑洞边缘,两人身体瞬间腾空。
到了上边,鱼霏心中发狠,一下子吞食掉数十颗灵丹,体内倏地灵气暴增,她召唤出黑剑,环住聂恺御剑离去。
匆匆赶来的薄斯北只见到城市上空闪过一道快如流星的影子,紧接着,内城防护网发现警报声,防护网被破。
居然跑掉了。
薄斯北眉头深拢,目色阴翳,脸沉得不像话,他以为自已终于等来了帮手,却没想到,终是空欢喜一场。
孤独地撑着这方世界,他实在累了。
另一边,黑剑带他们离开后,进入一片虚无中停了下来,而后飘在虚无里不动。
鱼霏因强行服食大量灵丹,导致丹田灵气暴动,灵气在体内肆虐,筋脉尽损。
七窍流血,气游若丝。
聂恺紧搂着鱼霏,手足无措,急红了双眼,颤着手指在她鼻下,还有气息。
“小霏……小霏……鱼霏,你醒醒,醒醒。”
“小霏……”
他先是大声的喊,喊到最后,声音嘶哑哽咽,鱼霏依然没有反应。
语气带着哀求,聂恺抱着她晃了晃,“你快醒一醒,我,我该怎么救你。”
茫然四顾,除了虚无还是虚无,聂恺心里惶恐极了,心痛得窒息。
“小霏,你不能有事,我……我们婚礼还没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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