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子墨叹了一口气,回过头来,伸手找她要药:“我可以喝,但是你要告诉我,你这几年过的好吗?是怎么过来的。”
“成交,你喝吧!你一边喝,我一边跟你说。”阅儿看他开始喝了,便开始说:“一开始我现在的爹的小儿子死了,我以凌家小儿子的身份面对大家,我觉得很不是适应,而且恐惧。有一段日子,我是浑浑噩噩的,整天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感觉自己已经废了,因为曾经家人和你就是我的全部,可是后来都不是了。现在的爹看我太过颓废,他就把扔进军营里,叫人看着我,我从一个普通的士兵开始,跟着所有的士兵一样,每天要去操练,如果偷懒就会按军法处置,挨打挨多了,我反而有恃无恐了。直到有一次,敌人杀进了营内,我亲眼看见同营帐的一个小兄弟死在我眼前,他的血热乎乎的喷洒在我的脸上,如果我能举刀相迎,也许他不会变成这样,那一次的死伤很重,死了很多人。我才发现生命是如此重要,因为只要你还活着,你就还有很多可能。
后来我便开始认真起来,我去操练,我想保护我的国家,我没什么底子,所以我比任何人都要认真,他们早晚练,我是除了吃饭睡觉都练。爹本来让我来军营,不过是为了让我学会珍惜生命,却没想到我开始练武,并且拿他的那些兵书来看。但是似乎人失去一些,就会得到一些,我渐渐越来越执迷于兵法布阵以及各种武器和武功秘籍,然后慢慢的立了一些战功。
十人为一帐,有帐长一名。五帐为一旗,有棋长一名。五旗为一行,有行长一名。五行为一营,有营长一名。我一路往上爬,从帐长到旗长我用了半年,从旗长到行长我只用了三个月,从行长到行长依然是三个月,行长到营长用了小半年,一个月后升是六品护军,再三个月后,升五品偏将军。再半年破格提到三品安胡将军。再到如今的位置,我花了很多心血,很多人说这位置是靠着我爹得来的,但我不是。
我自己慢慢怕上来的,可能踩着万千敌人的尸骨怕到了现在的位置,这样的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天真活泼的小女孩了。”阅儿说了这么多,是希望他明白,她真的回不到从前了。
“我不知道你会这么辛苦。”他其实也一度怀疑,她是不是靠着凌老将军的关系层才走到了今天,现在看来,他似乎又错了,她好像走了一条曲折蜿蜒又满是棘刺的路,如今她劈荆斩刺而归,怪不得和以前似乎很是不同了。
阅儿耸了耸肩:“一切都过去了,你把药喝完,好好休息吧!”
“不用了,我们现在启程,我还能撑得住,不过你刚才去哪里了?”他其实也不过是小病一场。
“我去买了一床被子,放在马车里,你等以后坐马车的时候,困了可以盖着被子休息一会。”
他听了,心里似乎舒坦了很多:“阅儿你果然还是关心我的,我们走吧!我真没事。”
“你再睡一会吧!你没吃什么东西,我下楼给你熬点粥,你用被子捂着睡一觉应该会好些,粥好了我会叫你,等你喝过粥,我们再启程。”阅儿说完不等他反驳推门而出。
阅儿下楼遇见小二,小二主动打招呼:“凌公子,您的同伴可有好些?”
“似乎还没这么快,可否借你们的厨房让我熬一锅粥,给我个炉灶就好,价钱按粥钱的双倍付给,你看行吗?”
“我去问问掌柜的。”小二说完一溜烟的走了,又飞快的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道:“掌柜说可以,我领您去厨房。”
小二把她带到厨房里,此刻正是不太忙的时候,不早也不算太晚,有多余的炉灶可以给她用,阅儿熬得是最简单的粳米粥。
怕他吃不下,又做了两小碟子可口的小菜给他配稀饭吃,两样都是很小的一碟,却做的十分的精致。
凉拌豆皮撒上葱姜蒜末后,用陈醋和辣椒油一拌,撒上一点熟的白芝麻。
再炒了一小碟子青椒木耳,等粥熬好了,一起端到楼上时,商子墨还在睡,但他的睡眠极浅,听见脚步声就信了,转过头来,见她手里端着几样东西放在桌上,问:“粥好了?”
阅儿点头:“你起来喝点,我去叫小马进来帮你收拾行李。”
看着她转身出去,似乎刚刚好不容易得来的一丝温暖再次变得荡然无存了,曾几何时他竟变成了这样紧张她?
也许是报应。
其实刚开始他同她好时,不过是看上她模样不错,背景又硬,刚开始的时候对她半冷不热的,现在竟然反了过来。
阅儿现在的态度让,不像仇人也不像朋友更不像是恋人,像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
路上一路颠簸,晚上宿在一户破旧无人居住的农家院落里,阅儿和小马都是能吃苦的,往地上铺上几把稻草就能睡,但商子墨不一样,阅儿怕他再着凉,病得更厉害,赶了他去睡马车:“子墨你睡马车,我们两自己找房间睡就好了。”
“这院子里哪有像样的房间?”商子墨有点嫌弃的说道,可惜附近似乎也没有其他地方能让他们休息了。
“有个草堆就能睡,大不了我睡柴房,往柴堆上放几块板子就是床了,小马也可以睡厨房,总之我们两不用你操心,你赶快去睡吧!”
商子墨道:“我来睡柴房,阅儿你毕竟是女人,还是睡马车吧!这房子简陋,夜里肯定会凉。”
阅儿嫌他啰嗦摆了摆手:“不用,你管好你自己,别再生病就好。”
“那我们换一床被子。”这小院子里估计没什么又厚实又新的被子,阅儿给他买了放在马车里的那一床就不一样了,不但全新而且买的是最好的棉花很大很厚实的一床,应该过冬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