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头好痛……
迷迷糊糊之间,似乎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紧接着是一阵巨大的类似于硬物倒塌的声音。我想睁开双眼看个究竟,却感觉整个世界都在高速旋转,身体更像是跌入了一个无底黑洞一般急剧下坠着,下坠着,知道四周所有的声音全部随之化为乌有……
世界,安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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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有些熟悉的味道,初步判断应该是浓烈的消毒药水味。我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盏似曾相识的亮着的白织灯。
“我……”怎么了?想开口,却发现根本就使不上一丝力,一阵阵酸痛感和无力感从浑身上下的每一处关节里面冒出来,胸口闷闷的,连喉头也堵得难受。
渴……好渴……想喝水……我摸索着想要移动,手抓了个空,费力翻起的身子也在下一秒失去了平衡,连带了床头柜上放着的未用的输液瓶,一阵刺耳的噪音过后,我所能感觉到的也只有濡湿了一片的掌心。
“啊——!!!”玻璃渣刺进了掌心,那种无法忍受的钻痛令我禁不住痛呼出声,意识也在疼痛的刺激下变得清晰了一些。
雪白的墙壁,雪白的地板,雪白的床单和枕头,以及身上蓝白相间的病号服……医院,又是医院,为什么又是医院……我怎么了?记得之前我是在贺兰凌宇他们那儿的,后来又被那个什么宋姨当丫鬟使唤到深夜,之后是纳兰栀熏和安岚的质问……呜呼,好乱,真的好乱,头好晕,没办法在思考下去……
“芷妍……??”紧闭的木质门忽然开了一条缝,,一个素色的身影小心翼翼的闪进来,是安岚。
“安……岚……”我费力的张了张嘴,,向着门的方向清澈一下开了嘴角,开了裂的下唇立即溢出点点腥甜,还有那近乎嘶哑的声线,在撞上安岚一瞬间变的惊惶的表情后定格。
下一秒,手腕忽的被一双手用力抓住,安岚的尖叫就这样大刺刺的在耳边爆炸开来。
“芷妍,你这是怎么了??护士!!护士!!!快来人啊!!!!芷妍……”
没事的,真的没事的,只是划破了手而已。安岚过激的反应吓了我一大跳,想安慰有一些失控的她,身体却早已经无力去完成大脑的指令,只好无奈的僵着,任由陆续冲进来的护士同安岚一起将我抬上床,将伤口做消毒清理,再重新插上跑了针的输液针头,用蘸了生理盐水的棉球润是我干裂的嘴唇……
忽然——“咣当!!”一声巨大的踹门声打断了护士们所有的动作。视线转向门口站着的人影,月白的女式短袖衬衫和卡其色短裤,梨花卷发少有的在脑后扎成简单的马尾,绝美的俏脸上,却是令人望而生畏的狠戾神色。
“你们,是不是不想干了??!!”第一次见到这样的纳兰栀熏,不是只有在亲近的人面前才有的孩子气,也不是人前一贯波澜不惊的冰冷如斯,而是如一头发了怒的小狼一般,向四周发射着愤怒的火焰,时时刻刻准备着要将眼前的敌人化作一团灰烬。
“我不过只是有事离开了一个小时,你们就是这样照顾我纳兰栀熏的姐妹的吗???”沉默了几秒,纳兰栀熏忽然猛地伸手揪住其中一个手握消毒棉签的小护士,暴怒的低吼叫人忍不住的一阵发颤:“你们当我是什么人?嗯?又把我们纳兰家族放在了哪里?你说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