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长安离开后,独自坐在马车里的墨如玉,陷入了沉思。
为什么?
自己为何会对柳长安如此上心?
第一次初见他,是在楼外楼,记忆犹深的便是他那句:飘香楼的姑娘,楼外楼的饭。
让自己没想到的是,小小年纪竟然连飘香楼都知道,可见其顽劣,本想听听热闹的自己,没想到这热闹听的,让自己发现了这么有趣的人儿。
瞧着楼下二哥、三哥喊的这小人,自己看向身边的柳将军,脸已经黑成了碳,还记得当时那小人,见到自己时的表情,眼睛都直了,从来都知道自己的容貌,总是能吸引人的目光,只是从来没有那个人如他般肆无忌惮、明目张胆的盯着自己,以至于把身边的亲爹都忽略了。
被自己亲爹一个暴栗打回神的柳长安,瑟瑟的躲到他柳诺言的身后,露出一颗小脑袋,到现在自己都记得那一瞬他的眼睛,然后瑟瑟的开口道了句“爹,你也在啊!”。
之后便看到他与柳将军讨价还价的一幕,那表情、那语气,活脱脱的像只狐狸,一只狡猾的被猎人逮到,求放过的小狐狸,之后发生的一切,便充分证明了自己对他的评价。
或许自己就是被他的这份灵气所吸引,本不爱多管闲事自己,才有生平第一次为别人求情,他是不是就因为这样,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拿自己做挡箭牌,挡他父亲的那柄弩箭。
生平第一次被说秀气,听起来却很新奇,好像从认识了他,自己多了好多人生的第一次,对象还是个黄毛小儿。
他总是让人出乎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以他的性子,无事故就是最大的事故。
再次相见,他真是让人大开眼界,那嘴巴比砒霜还要毒上几分,还有那泼起来,简直是要了人命,从没见过如此行事的书画、书书,可是好生惊讶了一番。
那日从城外回来,便看到热闹的四九城里一行的几人,本想看看是否带侍卫的书画、书书,却不想看到了被小摊贩误以为是女子的他。
其实,真的怪不得那人,有谁家的公子,钟情那艳丽之色,除了红便是粉,就是这些艳俗之色,到他身上之后却是相当的养眼。
那一声“好看不?”,可是真真的让自己聋了耳、花了眼,真的把他当做成了姑娘,这应该不是自己一个人的错觉,那愣在原地的几人,可比自己还不淡定。
谁知自己鬼使神差的,居然买下了那支木簪,说起来那支木簪没什么特别之处,相比宫中的物件更是不起眼,谁知自己抽的什么风?
简直就是祸源的他,真是一刻都不消停,转眼间就被人贩子劫了去,怎知与他相劫的还有墨白,很是庆幸自己没有离开,这才能适时的出现。
他的出场方式总是很特别,这次落入自己怀中的他,真是让自己大开眼界,折磨人的手法让人望而生畏。
表面上精明、狡诈、顽劣的他,其实很是重情,尤其是对将军府。
面对父亲的质问,又一次拿自己做挡箭牌的他,还真是无所不及其用,瞎话张嘴就来,脸不红心不跳。
也许他就是吃准了本王,可是又是谁给他的错觉,让他以为本王这棵大树好乘凉?
生了这么多年,自己从未对人如此上心,许是他的机灵、或是他的聪慧、再者是他总是出乎预料、让人大开眼界的吸引力,让自己对他多出了份心思。
事实证明,自己的眼光没有错,在映月书院比赛上一站成名的他,让自己刮目相看,就知道那副皮囊,只不过是个幌子,骨子里还真是颗明珠。
只是那惹祸的性子,越发不可收拾,不仅和萧家那个霸王一决高下,还惹上了出宫的皇兄。
那一出狗尾巴草的言论,如今到成至理名言,皇兄虽说敲打了柳将军一番,可是对那小人的兴趣,不比自己的少。
只不过皇兄没等到过多的了解,他就离开了,一走便是七年。
说起来,他离开京城那日,自己正好与他擦肩而过,这也成了自己这几年的遗憾。
自己那二货侄子说的对,其实我与他们没什么区别,自己在他眼里,不过是应付他父亲的挡箭牌,还是棵好乘凉的大树。
其实书书说的对,他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绝交都高抬了他。
一时间像是缺了什么的自己,还真是不习惯,就这样,有一天从孟之游哪里,听到从秦淮河火到京城的趣闻,自己才发现那个家伙,已经离开两年了。
总以为过些时日回来的他,不曾想这一去便是七年,论起狠心,他第一没人敢第二。
他总是毫无征兆,离开如此、回来亦是如此。
再次去将军府,便知晓他回来的消息,只不过却是在柳家祠堂与他相见,没想到几年不见,他竟变得如此模样,和他在一起,自己有种上年纪的错觉,这感觉,说实话,还真不怎么样!
他,似乎变了,又似乎没变,莫不是年龄长了,心性也不同了?
只不过还是一如往昔的对自己谄媚、讨好,不过这次,本王的大腿可没这么好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