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你想的那个人,你还要我吗?”
被景晶怀抱,景桓抬起血脸,像是一个委屈的小孩,对着景晶的问出了还在清醒的最后一句话。
“傻瓜,‘染血为媒,红妆娶我’,我能忘记么?
就算,你从天骄之子变成乞丐,你依然是我的景桓。
只要,我在。
纹天门,还是你的纹天,也是我的纹天。
谁,也夺不走!”
抚摸着景桓的血脸,景晶呜咽而出。
“呼呼呼!”
“你,终于能够安稳的睡着了。
呜呜呜...”
看着倒在自己怀里沉睡的景桓,景晶的泪水无法控制的底下。
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哭声,生怕自己的哭泣,惊醒了他。
她,在用她流出的泪水,洗去他身上的血污,还一个真正的景桓。
即便,还没有夫妻之实。
但是,她还是知道,自和他遇见开始,这十几年间,在她所能观他睡下的机会里,他有整整万次突然惊醒。
然后,流着泪独子斟饮呢喃。
在万人面前绝强的纹天之主,在私底下,却是一个小儿都比不上的脆弱之人。
“无上阵将,拜托了!”
慕容无上不知道,景桓突然的发狂从而何来,景晶的突然温柔为什么。
他只知道,一个朱棺被三宗围立,越来越多的人,在景桓画下的那根“线”之前,在蠢蠢欲动。
他们之中,有二棺人、三棺人,甚至还有几个四棺人。
“谢!”
“谢!”
两声“谢”,一声是接过疲累呼噜的景桓身躯,慕容无上对景晶信任的感谢。
另外一声“谢”,是景晶对慕容无上,不叛的感谢。
即便根底不甚明了,但是听着景桓的发狂和咆哮,他也能猜出一二。
现在,他依然为了他而自居属下,景晶要谢他。
“褐海四禁,能够四禁合一的人,是我的夫君。
纹天门门主,是我的夫君。
天门之主,是我的夫君。
天道之子,是我的夫君。
至于修罗星主之后,好像算是我的夫君。
他现在,太累了,睡着了。
所以,想打的,只能和我打!
我,是纹天门第一副门主,门主之妇,天阙天谕殿主,天阙第十峰主,来吧!”
“没人应战?
灵神会灵卫栾小玉,给我滚出来。
趁着他睡着了,我们了结一下你和他的恩怨吧!”
人越聚越多,一个“睡着”,三个护棺,一个护人,十兽震慑,独剩景晶,能够对着一众人开言。
她的每一次自爆家门,都让众人心动,让得褐地海动荡。
如果,不是在海眼之内,她已经被褐地海淹没。
但是现在,那个男人“睡着”在他身后,她站了出来。
以罗刹之姿,准备放手杀人。
“纹天门主起于微末最后势大,这里能够入了海眼区域的人,都知道。
但是,你们知道他起于微末之时,是谁在他身边?
是我,以十岁之龄开始,为他烹煮兽肉,每日屋内焦心,盼他从玉山之巅安全归来。
就算,没人相信他会飞出玉山。
但,我相信。
结果,一句谎话,骗了我多少年,我的父亲都成了他的骨奴。
身受怒念化骨,言不由衷。
我身为子女,与他恩断义绝,寻他为仇。
我,错了吗?”
在景晶的一指之下,人群之中,一个身影一动,摘下了自己的面具,露出了景桓梦里还想着的容貌,怒言而出。
“他,现在睡着了。
你的感情牌,没有任何作用。
‘染血为媒,红妆娶你’的,是我不是你。
现在,他是我的夫君,不是你的。
所以,你的悲情没有用。
灵神会,五大灵神团,欲要狙击天阙残宗,在天都大战之中摘果。
五灵团,随着他入海,要截杀于他。
最后,以你现身,逼他愧疚,真正夺了褐地海的谋算。
其实,我都懂!
灵神会,是纹天门的死敌,战了再说!
你在这卖情,依他的话语,就是:
木有卵用!”
景晶作为纹天门的暗部大佬,灵神会针对他的情报和用心,她都懂。
不想说出来,不是私心作祟,而是害怕景桓,被这里面的纠葛误导。
所以,她截下了所有关于栾小玉的情报。
现在,景桓睡着了,她可以放手直面了。
那犀利的话语,让得原本为了禁棺而来的众人,成了围观“到底谁是真配”的吃瓜人。
“灵神会,有纹天之人?”
与景晶相对,栾小玉问出。
那种恼怒,让得景晶明白,她已经被天葭被灵神会,完全洗脑了。
“你猜?”
“猜你个香蕉吧啦,这是他教我的,没跟你说过吧!”
一声怒起,栾小玉率先出手。
她的那一声怒吼,让得沉睡的景桓,身体颤了一下。
“轰!”
掌爪相对,爆出一声轰鸣,两人分立十丈。
“你唤不醒他,他已经很早就想把你忘掉!”
“嗡!”
一声轻蔑,景晶如同斗胜的狮子,爽叫而出。
一指回首,慕容无上明白她的意思,阵种发力,未见有任何动作,直接天谕血阵而起,隔绝了睡梦中景桓会被外界影响。
“你敢撤阵,让他听到吗?”
“不敢!”
“你敢让他睁眼,看我俩相杀,最后他维护的是谁么?”
“不敢!”
“...”
一技而较之后,栾小玉和景晶,开始了嘴战。
景晶回应她的,一直都是“不敢”。
让得栾小玉有些发狂,这样的结果,她真的没预想过。
“师父、师姐!”
回首求援,她口中的两声,让得景晶明白,那两个人,和景桓也有纠葛的女人,要出现了。
“啪!”
一声重拍,在栾小玉的脸上留下了一道血印,天葭的身影出现。
“啪!”
跟着一拍,血印流血,擎语周的身形站定。
这三个女人,都没有发现。
哪怕有血阵隔绝,但随着这两扇,景桓的身体还是跟着动了一下,让得慕容无上以为自己的阵种,模仿而出的天谕血阵出了问题。
在抱着景桓之际,努力的思辨着阵种仿阵的“错漏”。
“哈哈哈...”
看着这两个女人的显现,景晶笑得不可理喻,有如景桓之前的狂笑附体一般,不可遏制。
“一个夫君最恨的人,一个夫君最想杀的人,一起出现。
如果,他现在醒了,他会如何?
你们灵神会,都是这么脑缺么?
抬出了一个让他无法下手的人,结果却是两个他下起手来,不会犹豫的人站队。
哈哈哈...”
景晶的笑声,笑里带着一点幽怨。
但是,她真的抑制不住自己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