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鸡鸣,我看见,爷爷从他座位站起身来。
此时爷爷旁边,多了两个鬼差。
“叮……叮……”
伴随着一阵清脆的铁链声,撒在门口处的白面,上面出现了脚印。
我知道,爷爷要走了。
我转过身来,双膝跪地,面带不舍。
我流着眼泪大喊:“爷爷,您一路走好!”
我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肝肠寸断。
这时父亲,二叔,还有弟弟也跪在我的旁边。
只见爷爷,分别左右瞅了瞅两个鬼差,然后转过身来,面含热泪,向我笑了笑。
爷爷便消失不见。
“爷爷,爷爷,我还有许多事情,没来得及问您,您就这么走了?”
我向前方大喊。
父亲站起身来,右手把我搂入怀中。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已经一个月了。
按习俗这天,所有亲朋,都要来我家给爷爷上五期(通俗的讲就是上坟)。
五期又分为,早五,和晚五。
这天,天不亮我们就要起床,带上水壶和脸盆。
老一辈的讲如果运气好,能看见死去的亲人在那边的生活。
来到墓地,我将水壶中的水慢慢倒入水盆,所有人磕头作揖以后。
我们满脸期待的看向水盆,希望能看见爷爷在那边的生活。
可是水盆中只倒映出一轮明月,我一脸失望。我们吃过中饭,所有亲朋都静待晚五。
“孝子拉魂……”管事者高呼。
拉魂是指,用纸钱,剪成一个圆形方孔状,然后用一条三尺左右的线穿过,由一个亲人双手拉着,在屋内贴着墙壁游走,如果纸钱吸在墙上的某一处,说明那人的魂魄,就在那。
只见父亲双手拉着纸钱,走在灵房内各个角落。
爷爷的魂魄,并没有被父亲拉到。
接着是母亲,二叔,二婶,他们都没有成功。
我接过二婶手中的纸钱,叨咕了几句:“爷爷天色不早了,赶紧上路吧!”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啪……”
随着声音,我看见纸钱吸在了墙上。
所有人跪下痛哭。
我慢慢摘下墙上的纸钱,哭的更为伤心。
我把纸钱揣在怀中,一行人向墓地走去。
我正走着,只感觉身上的伤口略痛,口袋中的玉佩晃动。
我腾出右手,伸向口袋,右手摸在玉佩上,感觉它好烫。
我随手掏出,那玉佩已经变为血红色。
“啊!”
我惊叫一声。
众人闻声向我看来。
只见那玉佩血色如虹。
父亲向我走来,一把攥住我的右手。
“孩子,今天是爷爷的五期,以大局为重,任何事情,五期过后再说!”
我看了看父亲,只见他面色沉重。
我便不再吭声,只是向他点了点头。来到后山爷爷坟前,我慢慢放下手中沾有爷爷魂魄的纸钱。
只觉得胸口阵阵颤动。
我面如土色,一阵秋风刮过。
我只感到头晕目眩,四肢乏力,腿脚发软。
蝙蝠咬过的伤口,开始流出脓血,按理说,伤口已经一个多月,早就应该愈合,可如今……
我左手捂住胸口,右手,不经意间又摸向口袋中的玉佩。
说来也怪,一股暖流顺着右手游过全身,伤口的疼痛,明显减轻了许多。
一会的功夫,玉佩不再发热,变成了正常的碧绿色,而我身上的疼痛感也随之消失。
“你干嘛拿我的东西?”
我惊讶的转过头去,看见一脸怒气地白若雪正站在那。
“你怎么在这?”我一脸疑问的看着她。
“我问你话呢,你干嘛拿我的玉佩?”白若雪向我问道。
我晃了晃手中的玉佩:“这是我爷爷,一个月前交给我的,怎么可能是你的?你有什么证据?”
“正面写阳,反面写阴!”白若雪语气生硬。
“不可能,我爷爷手札记载过,这块玉佩是一个道长送给我的,分阴阳两块……”
我语气刚正。
听我说完白若雪摸了摸锁骨下方,然后向我伸了伸舌头。
白若雪满脸歉意:“不好意思,搞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