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继母继妹进家门,她怕荣万霖被抢走,所以闹得厉害,本想得到荣万霖更多的关注,却不想被荣万霖指着鼻子骂她被惯坏了。
荣婳哪里受过这种委屈,一气之下闹绝食,跑到妈妈生前最喜欢的阁楼里谁也不见。
却不想,陪了她三天三夜的竟是那个沉默寡言的土包子。
“你是公主,公主应该高昂着头颅,不能哭。”
他总算对她说了第一句话。
夜晚很黑,她又关了灯,可是,却清晰地看到男孩那时稚嫩脸庞上的认真。
“你会一直把我当公主吗?”她问。
再后来,她已经是15岁的女孩子,亭亭玉立,鲜衣怒马,满身光芒再也藏不住。
只是,却猩红着眼如视死敌一样对着他,“封谨,你算什么东西!你不过是我爸养的一条狗!”
封谨……封谨……
怪不得他一直在叫她公主,怪不得昨晚他不光没开灯还拉上了窗帘,一切都不是巧合!
都是因为,他是封谨!
那个曾被她央求叫她一辈子公主的封谨,那个深知她伤心难过就喜欢躲在黑暗里的封谨!
犹如陈年的伤疤被揭开,荣婳弯下腰,死死地抓紧了自己的心口,那噬骨灼心的疼痛让她完美华丽的五官扭曲在一起。
封谨眼底深沉,伸手去揽她的肩。
可是,才刚碰到就被荣婳惊惶地躲了开来,仿佛沾上了什么可怕的病毒……
“你别碰我!”
女人慌张无措,声音因颤抖而破碎,“你离我远一点……”
封谨的手停在半空,慢慢攥成了拳头。
这时,荣婳却猛地探过上身,摁开了房间的灯。
一时间,满室通明。
男人那张精致到无一死角的脸庞彻底暴露。
面部轮廓立体分明,皮肤清透白皙如昆仑山清晨飘落的碎雪,色淡而菲薄的唇轻轻抿着,眸底的深邃如渊似海,令人看不透。
昨晚,荣婳因为伤心的缘故一直没开灯,再加上中药后的她看什么都是晕的,因而,即便两人做尽了亲密之事,她都没有真正注意过他长什么样子!
荣婳死死地盯着他看,每个细小的毛孔都不放过。
眼前的男人矜贵优雅,与初见时的落魄不堪截然不同。
哦,对,现在的他还有一张巧舌如簧的嘴,再也找不到曾经木讷寡言的痕迹。
怪不得她没认出来,眼前这人,与她记忆中根本就是天差地别的南与北!
温润从容,清风霁月。
即便此时一丝不着,胸前还有横七竖八的鲜艳抓痕,亦不能阻止他散发出自内而外的精细与风度。
在这五年里,她除了第一年还会怨恨他,在脑海中把他的形象刻意丑化,后来的几年,早就把他的模样连同他的人抛到了太平洋对面!
这几年她放纵自我,身边来往形形色色的男人,早就不记得他是谁。
若不是此番仔细打量,恐怕,她都根本不会把现在的他与曾经的男孩重合成一个人!
然而,看着看着,荣婳就流下了眼泪,眼眶逐渐变红,最后,眸光燃烧起无尽的愤怒与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