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杯酒没有再一口闷,荣婳窝在沙发里,一口一口抿着,一杯酒用了足足半个小时才喝完!
荣婳看着杯底最后一小口,突然有些沮丧。
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经历,跑断了腿找到一家蛋糕店,亲自为一个男人学烘焙,结果回来后还等了他六个小时!
荣婳不由忿忿。
就算他被人绑架了,她也不原谅他!
谁让他害她担心!
发了狠一般,荣婳仰起脖子就要把最后一口喝光,然而,就在这时,别墅外传来了汽车发动机的声音。
“……”
举着高脚杯的手停在半空,荣婳愣了几秒钟,终于反应过来,一把将杯子放到桌子上,然后从沙发上冲了出去。
最后一点红酒在杯底荡漾了一圈,而女人在临近门口的时候却猛然刹住脚步。
她这么激动干嘛?
对于一个让她等了六个小时的男人,她凭什么要让他看到她担心的样子!
想到这里,荣婳撅起红唇,一步一步不紧不慢地来到门口,神色冷艳高傲,一副兴师问罪的架势。
而同时,一排黑色越野停在了别墅前。
五辆,比她之前数的少了几辆。
正当荣婳蹙眉之际,最前方的一辆打开门,一身清贵卓然的男人迈步下来,衣冠楚楚,剑眉星目,不是封谨是谁?
只不过,不知是不是黑夜太过深沉,以至于给男人染上了几分寒幽,封谨的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狭长的凤眸融入了海水深黑的颜色,仿佛一块深海里的冰,显出令人难以越矩的孤冷。
他就这么与台阶上的女人对上了视线。
荣婳浑身的倨傲都僵住了。
而这时,后面一辆车的副驾驶上又下来一个男人,浑身黑色西装,几乎要与深夜融为一体,梳着整齐的背头,一条三厘米的疤痕将左眉拦腰截断,再配上不苟言笑的神情,几乎令人联想到上世纪港片中黑老大的左膀右臂。
他几步挡到封谨的身前,似乎说了什么,但因为背对着荣婳,她听不清。
荣婳只知道,在那人说完后,封谨的眸光直接冷到了极致,让人看了,甚至都会怀疑,下一秒就要从那对寒潭般的眼瞳里淬出冰来!
封谨盯着对方,没有说话。
而那人却蓦然回头朝荣婳看了一眼,目光锐利得宛如狩猎的厉鹰,不过,他并没有多做停留便转开了视线,然后,朝封谨颔了颔首后,阔步上了之前的越野。
“轰——”
几道轰鸣声响起,五辆车同时发动,沿着来时的方向离尘而去。
荣婳此时的眉头已经皱成一条深壑。
而这时,封谨却不知不觉间跨上了台阶。
“公主。”
他唤她一声,让她从失神状态恢复过来。
荣婳眼睛动了动,望向比她低两个台阶的男人。
他好像很喜欢站在低处仰望她,要不然,怎么会笑得这么温润和煦,仿佛前几秒的阴冷幽黯都只是一场幻觉。
荣婳与他对视了一会,突然在某一刻,瘪了瘪嘴,朝他胸膛上锤了一拳,“混蛋,你去哪儿了?”
封谨被她打得身体晃了晃,不过,却没有一丝恼意,低低浅浅的笑声从喉骨震动出来。
“公主,担心我?”他抬眸,半是戏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