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谨对于她不会逃婚这件事,深信不疑。
他凭什么深信不疑?
做了那么多让她不能忍受的事,凭什么笃定她不会离开?
虽然荣婳确实没想过逃婚,但这一刻心里却突然有些堵。
这男人跟恋爱前一点没变,做错了事从没有悔改之心,反而因拿捏住别人的心思而胜券在握。
表面谦和有礼,实则目空一切,傲慢到没边!
荣婳从鼻子发出一声冷哼,“少自恋了,封谨,我告诉你,别以为我喜欢你你就能为所欲为,之所以到现在都没跟你追究,不过是等你一个解释,倘若日后你不能给我一个完美的解释,就算结了婚我也能离!”
最后一句话落下,荣婳看见,男人的琥珀瞳眸里骤然掠过一丝锐利的冰冷。
封谨深深地凝着她。
荣婳面不改色,视线不躲不避,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她很认真。
现在没有计较,不是因为她一点都不放在心上,而是,还没有得到答案。
不明不白地结束两人的关系,或者不明不白地继续把恋爱谈下去,都是她不愿意的。
所以,也就造成了现在两人之间的局面——还在一起,但了无亲密。
封谨轻眯了下眼睛,眸光中的讳莫如深退下去,转而荡起一丝笑。
他抬起大手,捏上女人的耳垂,轻轻的。
“好,婚礼结束,我给你解释。”
荣婳闻言,暗中呼了口气。
“嗯,睡觉吧。”
女人脸色好看了些,落下淡淡一句话后就转过头,准备睡觉。
可是,封谨却始终未把身体撤回去,紧紧贴着她,也不躺下,就那么用手肘半撑着上身,环着女人。
荣婳哪能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咬了咬唇,闭上眼,装无视。
封谨愈发凑近了些,把热气都喷在她颈间。
“婳儿,五天了。”
男人声音沙哑,十分有质感的音色,听上去有种摩挲在耳膜上的感觉。
荣婳把头往被子里埋了埋,不说话。
几秒钟后,隐约间听见男人嗓间发出一声低叹。
接着,他掀被起身下了床。
荣婳听见浴室门被关上的声音,随后就是水流声,以及,那偶尔传出的低低沉沉的“婳儿……婳儿……”
……
次日,封谨亲自把荣婳送回荣家别墅。
根据传统,婚礼前一天两个新人不能见面,所以,封谨没有多待就离开了。
但是,却把墨河给留了下来。
荣万霖瞧着大厅门口一身黑衣的男人,气得不行,沉着脸怒斥,“这封谨是什么意思?留个人在这里守着难不成怕婳儿逃婚不成?!”
情绪一激动,血压就上来了,荣万霖大口喘了几下。
江淑云见状,忙给他在后背捋着,顺气。
同时,柔声安抚道,“万霖,你别急,或许封谨只是怕出闪失呢。”
荣婳在对面沙发上坐着喝牛奶,瞧见中年男人横眉怒目粗喘气的样子,不禁蹙了蹙眉。
出口却是冷嘲热讽,“爸,你火气就不能小点么,中老年要修身养性,整天活得跟炮仗似的不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