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6、去塞班岛散心
作者:蓉城小君      更新:2019-10-02 07:17      字数:2335

考虑到郁积的心情会影响驾驶,且我脑袋里乱成一团没有明确的方向,便丢掉了开车的想法,只将纸箱丢进迈腾的后备箱中,免得人家看我这幅做派,就知道是被炒鱿鱼的。

为了避免待会儿被同事撞见,我将车开到了距离公司稍远的位置。这是一处河边公园,工作日除了那些退休的老头老太太,遛鸟、唱歌、跳舞以外,绿柳拂荫的堤岸几乎看不到年轻人的身影,我走在其中显得蛮独特的。

天气很好,按照享乐主义者的话说,这样的天气就不应该上班,我照着做了,但似乎并无任何轻松感。

听着耳边各种五音不全的歌声和二胡跟马琴的伴奏,我愈发觉得心烦意乱,想找个人少风景好的地方清静下,因此在江边驻足了几分钟后,我又回头往停车的位置走,打算好好找个地方思考未来。

抚摸着真皮方向盘,我望眼街对面超市出来的几个妖艳似火的女人,心头那股子戾气又被逼的冒出来,特别那句好看的皮囊三千一晚,有趣的灵魂要车要房。

如今这年代,真假白富美到处都是,谁能在虚度青春时还腰缠万贯,来去自如,除了利用天生的资本下海经商的,还有谁呢?我知道这样不对,但能够发泄心中不快,也觉得还好。

望着倒映在挡风玻璃上的蓝天白云,寻思着南湖太远,公园景点啥的又太喧闹,干脆点燃引擎边走边想,径直朝机场的方向走。我喜欢飞机,却有些害怕那恐怖玩意。

带着一身清爽,我摇头叹息间暗思公司那边怎么样了呢?孙总这会儿应该把我的辞职信转到人事部了吧,想起人事部的老廖,之前喝酒时提到的职位变动的事儿,我还没给人落实呢,如今却莫名其妙的走了,还是以这样的方式,肯定是要扇脸嘲讽的。

心情不好,想什么都觉得无趣,最后为了能让自己静下心来,我照例选择听音乐,还跟着旋律哼起来:

“垂下眼睛熄了灯,回望这一段人生,望见当天今天,即使多转变,你都也一意跟我共行,曾在我的失意天,疑问究竟为何生,但你驱使我担起灰暗,勇敢去面迎人生……”

我喜欢听的都是老歌,旋律跟歌词都有种难以言表的韵味,因此哼着哼着,夏琳就从我脑际中蹦了出来,到底我要如何去面对她呢?到底该如何解释我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谎言呢?

就这样,在各种苦海无边的头疼问题的折磨下,我将开开到了机场跑道的背面,这个位置比较好,刚好跟起飞的跑道平行,能看见一架又一架的飞机腾空而起、迎风而落。

记得小时候在珠海航展看了苏27战机的表演,就立志长大要读航校,要当一名飞行员翱翔蓝天。如今回忆起来,简直跟梦一样。

连续看了好几架飞机的起落后,我才将思维从lr的框框里拖拽出来,寻思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我住的房子是夏琳的,暂时不用考虑房租或者物业啥的,只是这学历造假的问题,我该到哪儿去找一份正式工作呢?像211、9八5这些,买肯定是买不到的,机关单位也进不去。

而且,按照我妈和我家老爷子的意思,这辈子打死也别从政,公务员啥的明显也不适合我。思来想去,筛选半天好似真的只有做生意这一条路了。

面对这样的结果,我有些无力地拽着机场外围的铁网,有些泪目的回想起这一切的渊源,到底我还是没能战胜现实啊!

想当初,豪情万丈带着一腔抱负踏出校园,以为自己能像一艘鼓满风的帆船,征服浩瀚汪洋和星辰大海,像一块投入水中的巨石,掀起惊涛骇浪。可事到如今,还是被淹没在波波涟漪中无声遁迹了。

机场外头的风很大,吹在耳边“呼呼”作响,跑道上轰鸣的引擎声更是震耳欲聋,尽管来之前心如潮涌,但真正等到心事重重地看了会儿,兴致就渐渐变得暗淡,特别是几朵乌云盘踞在机场上空后,周围就只剩下阴冷的干风了。

我掖掖外套,心灰意冷的回到车内,然后瞥了眼远处的航站楼,想起莫名其妙的似有若无的往事,这才情绪低落的往回走,然而都快要驶过2航站楼了,脑子突然冒出的想法却将我拦住。

踩住刹车,我自言自语道:“干嘛不趁机都外面去散散心呢?”我不爱旅游,但确实已经很久没有旅游过了,虽然这样做有点对不起夏琳,甚至不告而别连王志远也对不住,可我也没啥别的选择。

当即就拨打了航空公司的服务号码,要跑就跑得远一点,做一匹真正的合格的野马,我在铃声等待中嘟囔道,听见那头说“先生,你好”后,赶紧回复:“我需要一张到塞班岛的机票。”

“您需要什么时间的呢?先生。”声音很甜蜜,也很随意。

我看眼腕表上的日期,撸撸嘴回复:“就最近的吧,越快越好。”我旅游很简单,随身物品也带的特别少。

那头“嗯”了声,又问:“那明晚的可以吗?先生,明晚十点半正好有到塞班岛的飞机,转香港和关岛再到塞班岛的,如果可以的话可以为您预留。”

“好,就这班吧,我要头等舱的位置。”听那头询问“还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我没在回答,随口说了声“没有”,对方才在挂断电话前叮嘱:“好的,稍后我们的工作人员会与您联系,还请您预备好身份证跟护照,祝您旅途愉快。”

电话挂断,我在后车的催促中驶向了返回城区的高速公路。成都没有秋高气爽这么一说,秋天过后就是雾蒙蒙的天气,低矮压抑跟乌云压境差不多,哪怕偶尔能露出点太阳,也仅仅是几小时或几十分钟的事。

穿行到热闹的街市,偶然路过一家花店,透过店铺玻璃门望见里面的各类捧花,我忽然想起点事情,当即掏出手机找到庄妍的号码拨通过去。

“妍姐,你在哪儿呢?”我单手扶着方向盘,打算挤过车流往四川大学的方向去。

那头似乎在忙,理所当然地回复:“还能在哪儿,花店呗,倒是你今天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啊?”

我笑笑:“昨晚我们才吃过饭好吧?”边说边避开旁边一辆加塞的面包车,却被电话那头听出了动静。“你在开车?你没上班?”她关切又诧异地问。

“我被开除了,一言难尽,到了再跟你说吧!”我哀怨道,幸好那头也没再问,只叮嘱了句“那你注意安全”,就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