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小阮儿与花姐先后落地,落在了鬼门关外。
“老公,你……你怎么样了,我不好,怪我不好。”小阮儿在哭,血泪汹涌,不染眼眸不染衫,落地无痕。
“没……没事儿。”我身子在颤,可我要咬牙忍着。
在鬼门关,引路人还在。
我看了一眼引路人,求道:“前……前辈,麻烦你送她回去,可以吗?”
花姐眸子无神,但有晶莹的泪落下,这时引路人提灯笼上前,对花姐说:“走吧。”
引路人在前,花姐在后,不一会消失在了暗色中,而我也松了一口气,至少花姐无恙了。
我伸手,为小阮儿擦拭血泪,说:“乖,不哭了,我没事儿,听话喽,知道不?”
小阮儿点头,可是还在哭,哭的像一个孩子,硬咽道:“老公,我们回家。”
说着,小阮儿搀扶我,只是我有点儿担心,不知王如何,总不可以丢下王不管。
不过就在这时,王来了,阴气森森,长发乱舞,生气了,道:“谁让你乱来?为了一个女人,值吗?”
我沉默,心说值。
王说归说,附下身子过来,看了一下我的腿,神色凝重,道:“不行了,华佗再世也治不好,废了。”
“要不是你身上出了问题,她爸也不知道你们在这儿瞎闹。”王神色很不好。“算了,说什么也无用,希望……不说了,你们先离开这儿吧。”
说完,王也不磨叽,推向了我与小阮儿,熟悉的坠落感传来,眼眸也暗了许多……
在最后的一刹那,我看到了王冲入了黄泉路,而整个黄泉路彻底沸腾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从睡梦中醒来,见到了愁容的小阮儿,也看到了熟悉的小青,还有可爱的小甜儿。
“老公,你醒了!”小青率先反应过来,红肿的眸子又落泪,忙过来扶我。这时小阮儿听到了,唤了一声‘老公’,像一个错了事儿的孩子。
我笑了笑,说不哭了,我没事儿么。
小青‘哦’了一声,手轻轻伸向了我的右腿,心疼道:“你还疼么?”
嗯,不疼了,但是知觉也少了许多。对于这样一个结果,我心中有数,也知道为什么会如此。
下阴间,或许是魂了下了阴间,而我被洞穿了两处,不是洞穿了肉身,而是洞穿了魂。如今我魂归肉身,肉身无恙,所以不会有痛,可是魂伤了,等于腿废了,且永远不会恢复。
“听话,不哭了。”我半起身,为小青擦拭泪水,又拽过小阮儿,哄道:“不要自责,没事儿么。”
这一说,小阮儿又哭了,像个孩子似的认错,道:“我不好,你为了救我才会这个样子。”
我摸了摸小阮儿的头,说不哭了,乖哦。
好一会,小阮儿与小青的情绪安稳了许多,我也知道昏迷了好几天。
“对了,王有没有事儿呢?”不知道后来怎么样了,不想王为了我而陷入绝境。
小阮儿‘哦’了一声,硬咽道:“没事儿,好多‘人’出面了,摆平了此事。”
嗯,那就好。
犹豫了一下,我还是问了一句:“对了,花姐呢,她……她醒了么?”
小阮儿摇头,说不知道,我没去看,你又一直昏迷。
哦,是么?
算了,不多向了,不论有没有事儿,一切已注定,何况此时不好说什么。不过小青开口了,小声说了一句:“老公,你想去看一下她么?”
不等我说什么,小阮儿也说了一句:“老公,你去看一下,我不会生你气,也不会罚你。”
晕,这么好?我还等着小阮儿的‘收拾’呢,不过我心里清楚,如今的右腿半废了,小阮儿也不会狠心说些什么。
想了一下,我说:“好吧,看她最后一眼,不去打扰,只要看到她好就行。”
对此,小青与小阮儿‘嗯’了一声,没说什么。
下了床,我走步,但已……不是以前的样子,右腿终究半废,不可以与常人一样走路,一步一瘸,一步一拐。
“老公,要不要……我陪你。”小青担忧,过来扶我。酷匠c网首发0
我知道小青不是担心我与花姐见面会有什么事儿,只是不放心我而已。
嗯,我瘸了,走路也许会摔倒。
“不用,在家等我。”
说完,不等小阮儿与小青再说什么,我开门走了出去,仅仅一秒而已,心酸无比,强忍着的泪水夺眶而出,口口声声说‘没事儿’,那纯粹是自欺欺人,只是为了不让小青与小阮儿见我难受而难受。
如今我才多大,正值年少轻狂,一条腿却废了,永久不会复原,说不好听一点,我是一个残疾人……
只是有什么办法?不论怎样,不甘也要自个儿咽,何况我一点儿也不后悔,哪怕再让我选一次,我依然会为挡在小阮儿身前,不会犹豫丝毫。
……
下了电梯,我见到了老人,见我一瘸一拐,老人的眸子多了许多惊异,而后叹了一口气。
老人对我很好,此时见我如此,也许会我惋惜吧?对此,我笑了笑,先开口了,说:“不碍事儿,又不是不可以走路。”
老人眸子幽幽,好一会才有了反应,右手伸向了左臂,往上扯了一下,而后以右手托住了左手,对我说道:“还有很长一段时间,这儿不会再有事儿,你该好好陪一下她们。”
老人在给我看他的左手,只见老人左手的指甲也全黑了。
下一秒,我有所警觉,猛的看向了右手,才发现无名指与小拇指也全黑了,黑的有一些妖异,与老人的手指一般无二。
五指全黑。
不会吧,难道斩杀了阴间的魂与阴兵,也算办了鬼事儿?如果是这样,那我了解小阮儿了,明白她为什么不让我伤阴兵,不是怕我惹事,而是怕我五指全黑。
五指全黑,那我踏入鬼道了么?
“你无法离开这儿,却不用再遵守第18区的规矩,可以早出,也可以晚归。”老人放下了左臂,对我又说了一句。
我听着有点儿莫名所以,不过还是应了一声,说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