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王与鬼父静默,安然不动,夺目的光芒穿透了两人的身子,影射出了道道黑芒。
嗯,两人的身子是虚妄么?
此时,刻图在发光,耀眼而夺目,图光中的人清晰了一些,但依然看不清此人的五官,唯有一个大概轮廓。
这是一个头戴皇冠的男人,身穿黑色长袍,长袍中有图腾闪烁,有日、月、星辰,有群山龙、火等,共有十二种之多,浓郁而不明的金黄气充斥在刻图内,或者说缭绕在男人的周身。
他是秦始皇么?
唉,我不知该如何形容此时的心境,不过是刻图而已,也许诡异许多,但此时的一幕也太过匪夷所思,而我唯有想到人便是秦始皇,别无其他,毕竟这儿是他的帝陵。
我在看刻图内,男人在金黄色气之间若隐若现,高高在上的威望弥漫,自然而然的弥漫。
忽然,刻图内的男人好像动了,似乎又没动,但就在一刹那,一双眸子望了过来,之后又‘唰’的一声,诡异的异像消失不见,刻图内恢复了宁静。
在刻图内,原先的男人不见了,那儿一块成了空白,这是……什么情况?
许久之后,骨王与鬼父不在静默,转身走出了螺旋楼梯,眼前是长长的走道。
我不可说话,也不可行动,只有‘意’而已,类似于做梦,但比做梦要清醒很多。
骨王与鬼父在漫步,一步又一步,慢而坚定,留给我的依然只是一个背影,一个巍然不动、鉴定如初的背影。
过了很久与很久,我担心的事出现了,不是谁消失不见,而是昏暗的走道再度明亮,‘轰轰’声不断,十八列鬼兵出现了,分为九列与九列。
蒙恬与蒙毅也来了,骑着高大的战马,威风凛凛,美中不足的便是阴森与呆滞。
“来者何人!”蒙恬大声喝道。
骨王与鬼父不答,稍许的沉默之后,向蒙恬与蒙毅走去,而我如上帝一般,看着眼前的一切。
近了,蒙恬与蒙毅下了马,‘咔’一声,抽出了厚重的配剑,剑指骨王与鬼父,道:“亵渎帝者,杀无赦。”
对此,骨王与鬼父依然不言,一步、一步走了过去,也就在这时,蒙恬与蒙毅挥起了手中剑,横斩了过来。
对于这一切,骨王与鬼父巍然不动,一步又一步,我惊与慌,眼瞅重剑斩了过来……
一刹那,剑从骨王与鬼父的身躯斩过,或者说穿透而过,如斩过虚妄一般。
一步、一步。
骨王与鬼父无恙,从头至尾不曾停顿,似乎忽略了蒙恬与蒙毅,眼中只有路,只有脚下的路。
我大松了口气,无事便好,怪不得两人不曾躲避,原来蒙恬与蒙毅斩不中。
经此一下,蒙恬与蒙毅沉默,不再有任何劝阻的举动,静静的任由骨王与鬼父离去。
我有幸,与两人一起相随,走到了尽头,或者说得见了帝陵的最深处。
在走道的尽头是一处九层高台,高台上有众多符文,符文为血色,似乎曾有鲜血流淌,此时依然鲜红而妖艳。
高台中央有一口棺材,一口透明的棺材,压在了符文的中央,透明棺材的材质不知何物,晶莹闪烁,棺中空空如也,唯有丝丝金黄的气体与浓郁的白气纠缠在一起。
骨王与鬼父杵在透明棺材前,一言不发,反正我没见两人有开过口说什么。
许久之后,隐隐有一声叹息,也正是一声叹息,我略感眩晕,而后一刹那的暗色,猛的睁开了双眼……
我大呼了口气,片刻的愣神,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已然回到了骨山内。
一声叹息,骨王收回了手,对王道:“你们下去吧,我们有一些事要说。”
我以为我也要下去,但骨王却让我留下,让王带着小阮儿等一同下去了,王看上去不事很乐意,临走前‘瞪’了我一眼,而后一同栖下去了。
这时鬼父也如此,让鬼二、鬼三带着小珊下去,不过小珊不乐意,任性道:“不要,我才不要。”
“听话,不然我以后也不让你出来了。”鬼一笑了笑,而后对鬼二道:“看住小妹,与王好好叙旧,知道了么?”
“知道了,大姐。”
两人说了一声,拽着小珊离去了,小珊不乐意,但好像很怕鬼一,只有乖乖听话。
鬼一留了下来,骨山内只剩下了我们四人,骨王与鬼父,鬼一与我。
这时鬼一上前,问了一句:“父亲,有什么发现没?”
鬼父叹了一口气,看了一眼骨王,而后道:“长生法,我们看到了长生法。”
“唉,一种可怕的长生法,纵使我也觉的残忍。”骨王接过了话茬道。“我们未寻到那个人,那个人留了后手。”
鬼一‘哦’了一声,说怎么了?
“那儿并非他的葬身之所,不过是一处空穴,为他所用的一处空穴罢了,如今也弃之不用。”鬼父道。“唉,怕是难了,这世间不大,可要寻他,也是难啊。”
鬼一神情凝重了一些,道:“那该怎么办?要不我去世间寻一下,那个人……太可怕。”|j更新最j快…上-}0(
沉默,一阵沉默。
鬼父摇了下头,道:“唉,暂时先别急,有必要与人间说一下,看看那些人会怎么说。”
“是啊,那个人虽为我们后辈,可为天地龙命,为了长存,哪怕弃掉帝国之运也在所不惜,如今两千多年,谁也不知他成长到了什么地步。”骨王道。
“此事要重长计议,人间有一些人复苏,不论于公于私,也要与之商议一番。”
听骨王说完,鬼一‘嗯’了一声,说明白了。
“唉,人间不乏帝王者,有龙命之人,也有非龙命之人,但帝王者屈指可数,那个人拍在前三列。”鬼父感慨了一句。
骨王点头,笑了笑,说道:“我在想,你我年轻时,是否可与之匹敌呢?”
“要说实话么?”鬼父也笑了。“怕是难啊,那个人为人间帝皇时便很强,如今更难以估量。”
“唉,终究不是我们的时代了。”骨王笑了笑,有些无奈,道:“我们老了,好像有……八千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