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7章:忍疼割爱暴露粮
这个蔡秋生之所以选择留下蔡志英这个民兵,共同参与转移粮食,不仅看中了蔡志英与白天雷之间那种难以说清的微妙关系,而且还有其他的重要考量。
那就是,这个蔡志英跟他那个死去的父亲一样,是个贪图小利的人!只要是他能够见到的蝇头小利,他都会凑过去沾一点儿,绝对不会空手!即便是别人家的东西,被他看到了,他也会不请自到,如果是能吃的,他不许主人谦让,伸手拿来就吃,如同是自己家的东西一样随便,临走还要捎走一个;如果是不能吃的,他就顺手牵羊,拿走一个,倘若主人问起,他就会厚着脸皮潸然一笑了之!他这个贪图小利的嗜好,可谓是人尽皆知!蔡秋生正是看中了他的这一点!
当初,蔡志明跟蔡志英说,是奉大队的名义,将部分粮食转移暂时转移到蔡小旺家的!蔡志英虽然狐疑,但是,摄于蔡小旺的权势也不敢说半个不字!只好跟随蔡小旺、蔡春声和蔡秋生三个人累得像狗一样,不停地将麦堆子南侧的粮食转移到蔡小旺家的储物间。
可是,随着粮食被转移的差不多了,蔡志明将参与转移粮食的蔡春声、蔡秋生和蔡志英三个叫到了一起,告诉他们了一个秘密,那就是,这些粮食,是上交公社的统购粮的一部分,这是集体的粮食,只有他们四个人知道,别人是不知道的!将来可以将这些粮食拿出来分一部分给三个人!但是,前提是,不管将来发生什么情况,谁也不能对外透漏出半个字!
蔡志英刚才还是愤愤不平的,一听到有得粮食分,立刻变怒为喜,与蔡小旺击掌为盟,约定了盟约,拍着胸脯说,自己绝对不会透出去半个字!
谁知道,当他转移完粮食,回到家中,晚饭还没有吃完,就听到有人喊叫着说,西麦场失火了!当他返回西麦场救火时,吃惊地发现,着火的位置,刚好就在麦场的东北角,麦堆子所在的位置!他立刻明白了!原来蔡小旺是早有预谋的,已经筹划好了,想侵吞那些转移出去的麦子,之所以,麦场上这把火不偏不倚刚好烧在麦堆子的附近,无非就是蔡小旺想制作一种着火的假象,来掩盖他们的盗窃集体粮食的手段!
蔡志英明白了,可是他不敢当即向白天雷反应这个事实!所以,他只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只是一味地参与救火,别的什么事情也参和!后来,事情的发展,超出了他的预料,这才让他不得不心起波澜!
因为,白天雷和刘鹿鸣在查看了失火的麦场子后,特意仔细地查看了那个麦堆子。并且用马灯对着麦堆子的南侧认真辨认了很长时间,得出了一个人为纵火的结论,并电话报告了公社的龚宗金,派来了公安人员参与了侦查和取证!
这一下,彻底吓醒了蔡志英!他原本是想跟着蔡小旺贪图些小便宜,私底下多分发一些粮食!谁知道,他们的诡计被人家白天雷和刘鹿鸣这么快便识破了!而且白天雷已经威胁他们说,自古以来,杀人放火都是重罪,那是一定要坐牢的!而且现在已经定性为人为纵火,必定是罪加一等!那可是不得了的事情!
蔡志英害怕了!他不想因为占一个小便宜为此而付出如此大的代价!
怎么办?说出来还是继续隐瞒下去!蔡志英犯了愁!
就在他左右为难的时候,龚宗金对他进行了审讯,看到龚宗金帽子上的国徽,看到龚宗金身上的公安制服,蔡志英再也平静不下来了!经龚宗金一声厉声呵斥,立马认了怂,来了个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将他们如何转移粮食的事情给抖了出来!当然了,他还没有傻到说自己是为了私分那批粮食的地步,而是推说是蔡小旺传达了大队部的决定,认为麦堆子已经接近脱粒机,继续堆放粮食不很方便,特意决定转移到蔡小旺家的!
这就是那个龚宗金为何在审讯了参与脱粒工作的社员和参与值守的民兵后,突然决定撤离河庄,返回黄中的原因。因为龚宗金已经预感到这个火灾绝对不一般,不是一般的失火造成的,而是背后有着错综复杂的利害关系,他必须要报告给公社孙主任后,方才决定下一步该如何处置!
在龚宗金撤离后,白天雷为了保护好火灾现场,特意将蔡小旺与自己分在了一组,实际上,白天雷也是预感到了蔡小旺可能有问题,只是他知道,蔡小旺参与到何种程度!而且白天雷也仅仅是猜想到了蔡小旺涉案其中,他没有料到蔡春声、蔡秋生和蔡志英也涉案其中!结果,就给了蔡志英与蔡小旺私下交流案情的机会!
当晚白天雷蔡小旺是值守第一班的,也是在子夜的那一班!白天忙碌了一整天,下午又喝了大量的酒,还没有酒醒,就慌忙参与到了救火的活动中,这让白天雷是身心俱疲,当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便斜倚着脱粒机,竟然浑然睡去!当他醒来的时候,看到的蔡小旺与其他几个叽叽咕咕在耳语,其中就包括了蔡志英!
当蔡小旺从蔡志英嘴里听说了他们已经将麦场粮食转移的事情告诉了龚宗金时,蔡小旺绝望了,他预感到不可能继续隐瞒那部分粮食了!随做出了舍车保帅的决定,决定在明天调查组前来调查前,直接告诉他们麦子已经按照白天雷的指示转移到了自己家的事实!以此来嫁祸给白天雷!反正他知道那个白天雷在自己探查时,已经酒醉不省人事,根本记不住当时自己跟他说了什么,他又给自己回复了什么!
这便有了早上蔡小旺上演的那出好戏!
谁知道,好戏刚刚拉开了帷幕,这么快便要谢幕!
原本是指望着借公社调查组的威风来白家大院抓他们个现行,给这些人扣上一个私下集会,结党营私,对抗公社调查组审查的罪名!谁知道,自己口拙舌笨,思维迟钝,竟然被能言善辩的白天雷给步步为营,处处设套,自己竟然将白天雷身上的嫌疑给自圆其说解脱了,洗脱了他身上的冤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