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64章：吃饭就要七分饱
走在去往河庄的路上，刘铁和刘思雨一路走，一路说，嘴都没有清闲过！
“思雨，你在宋营四年多了，应该比较了解那里的情况吧！我想向你询问几个问题！”刘铁低头走着路，没有看思雨，说道。
“爸，你问，没有我不知道的情况！”刘思雨无比自豪地说道。
“你们宋营大队究竟谁说了算？”刘铁上来就给了一个无比严峻的问题。
“按理说应该是大队支书陈润生，可是，我觉得，陈润生好像挺害怕王中宜的样子。凡事大事都是陈润生与王中宜商量后决定下来，然后由陈润生在社员大会上宣布。所以，我也不好说究竟是不是陈润生说了算！”刘思雨立刻被父亲的高难度问题给难住了，吭哧半天，才说出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答案来。
“瞧瞧，这就是你信誓旦旦的向我保证的结果？思雨，以后说话不要说得太满，凡事都要留余地，留余地也是给自己留后路！有了后路你就有回旋的余地！吃饭就要七分饱，说话更要余三分！不然的话，你自己就把自己的路给堵死了！”刘铁趁机对女儿教育道。
“知道了，爸！我原本想着你要问宋营的农业劳动来考验我究竟用心劳动了没有，所以才信心满满地回答你哩！”刘思雨解释道。
“我相信我的女儿，不会让他爸失望，更不会给他爸妈脸上抹黑的！所以，我不会用这种方法来检验你！如果真的疑心的话，我在宋营向干群调研的时候就会询问的，可是，我没有那样做！因为我觉得完全没有必要！如果你做的特别不像话的话，不用我问，那些干部和社员立刻就会向我告你的黑状，说你的坏话。你说是不是？”刘铁望了一眼女儿，笑着说。
“爸，你真聪明！说的很对！我想知道，你为啥突然问起了这个问题？”刘思雨一反常态，居然向刘铁发起了问询。
刘铁想了想，淡淡地说道，“因为我跟陈润生交谈的时候，他似乎没有那种一把手应有的自信与果决，总是说话含糊不清，立场摇摆不定，我觉得，他应该是受制于别人的！而与王中宜交谈的时候，就没有这种感觉，相反时时处处总能无形中体会到他身上流露出来的霸气！所以，我才有了心中的那团疑惑！”
“爸，你观察问题很仔细！的确是这样！宋营大队的社员和干部们都特别害怕王中宜，而几乎没有人害怕陈润生！估计就是大家觉得，陈润生是个老好人，没有害人之心，不会轻易为难大家；而王中宜则不同，仗着自己有个在公社当干部的哥哥，自然在村中是嚣张跋扈，想收拾谁就收拾谁，想批斗谁就批斗谁，自然大家见到他就像躲瘟神一样。不过，我不害怕他！”刘思雨得意洋洋地说道。
“那是当然，因为你有一个在县里当官的父亲嘛！可是宋营的老百姓，他们去依仗谁？看来，王中宜兄弟俩在宋营是非常强势的！没有人招惹的！他哥是不是黄中公社的那个王中利？”刘铁问道。
刘思雨很爽快地回答道：“对！就是他！王中利原来就是宋营的大队支书，在宋营干了十几年，逐步将自己的弟弟由一个平头老百姓提拔为大队长！不过，他害怕宋营的社员干部有意见，采用切香肠的方式进行的！先是生产队的副队长，接着是生产队的队长，然后是大队的治保主任，最后是副大队长，一级一级的，循序渐进的，一级不落的，到他任职黄中公社的副主任之前，他的弟弟王中宜已经在副大队长的职位上干了五年了！
“为啥，王中宜一直没有扶正，主要还是考虑到影响不好！说起来，宋营大队的一把手和二把手都是他们老王家的，公社也不会批准！所以，一直到了王中宜任职黄中公社后，原来的陈润生自然升任宋营大队的支书，他的弟弟王中宜也就顺理成章地当上了大队长！别人也就没有人在背后说三道四了！
“爸，我觉得，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宋营大队的干部群众私底下都在传说着，王中宜是宋营未来的大队支书，而老实巴交的陈润生干不长久的，仅仅是王中宜的一个时间过度！一旦积累了一定的时间，他那个在公社当领导的哥哥立马就会把他的弟弟升任为宋营的大队支书！所以，大家骨子里都是不认同陈润生，而是畏惧王中宜的！”
“哎哟！我的小宝贝！我的小公主！想不到，数年不见，你的思想和学识进步很大呀！头脑清晰，思路流畅，分析问题透彻明了！还能对错综复杂的关系列举出个一二三来，真的是了不起！说明我家思雨长大了，成熟了，是一个有思想有文化的大姑娘了！”刘铁突然间对刘思雨赞不绝口，完全忘记了自己跟女儿刚才在谈论着什么了！
“爸，你不是一直说我是个长不大的小丫头嘛！总是说哥哥成熟稳重，处事恰当，怎么，今儿个对我改变了看法？”刘思雨毫不谦虚。
“嗯，士别三日，即当刮目相待！你进步了，爸爸当然就应当肯定！”刘铁亲切地望着女儿，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思雨，那你说说，这个宋营大队究竟是谁说了算！”
“让我猜呀！我觉得，表面上是陈润生，实际上是王中宜！没错吧？”刘思雨看着父亲道。
“嗯！应该是这样！要不，陈润生怎么会说，自己只要能舒舒心心地放开手脚干活，就心满意足了！他之所以这么说，一定是受到了王中宜的羁绊，干事不能按照自己的思想来！”刘铁解释道。
“把你说的太对了！我记得我们集体户的那几个知青，走的时候，都是暗中找王中宜疏通关系，然后让陈润生盖章，这才顺利返回了冶州城！现在看来，那个王中宜的确是实权派，只要他点头了，一切都是水到渠成；只要他不点头，一切都是枉然！”刘思雨像是想起了什么。
“这么说，你要回城，也得经过王中宜答应了？”刘铁明知故问。
“那是当然！爸，你是不是想帮助我回城呀？”刘思雨赶紧问道。
刘铁听了，没有立刻回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