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2章：舌长话多嘴巴碎

正是想到了这层含义，白天雷答应了蔡浩生的提议，同意让蔡国柱出任竹器厂的厂长！

可是，蔡浩生这个人，啥都好，就是嘴巴不关风！这不，刚刚过去一天，全村人都在盛传着蔡国柱将要出任竹器厂厂长的消息了！

这对于一个资历尚浅的愣头小子，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儿！

不信，你瞧！很快，麻烦事儿就来了！

三天后的早上，白天雷刚刚吃过饭，漱了口，正在跟董婉晴说着何日良辰吉日，要给竹器厂举行揭牌启动仪式。院门口便响起了敲门声。

“谁呀？”李莺起身前往，并打开了院门。

“白支书在家吗？”蔡小栓一脸怒气地冲了进来。

“小栓来了！好久不见，稀客稀客！赶紧坐下来说话！”白天雷一边给他递上一根纸烟，一边笑脸相迎道。

“稀客倒是真的，好久不见未必呀！”蔡小栓仗着自己比白天雷年长一些，又是按照村里的辈分排行应该是白天雷父亲一辈的人了，随给白天雷甩了个脸子。

白天雷自然品味出了蔡小栓话里的火药味，于是，定了定神，冷冷地问道，“小栓你今天是带着火药来的，我好脸相迎，却是热脸碰上冷屁股！说吧，你有什么事儿，请直言！”

蔡小栓见白天雷生气了，也有所收敛，于是说道，“白支书，我问你，我们老蔡家复社后，是按照正常社员对待，还是另眼相待？”

“当然是正常社员对待了！怎么了？有谁欺负他们了？”白天雷诧异地问道。

“欺负倒是没有！不过，你们没有公平地对待他们倒是事实！”蔡小栓黑着脸说。

“此话怎么讲！”白天雷望着蔡小栓，忙问。

“你也知道，我们老蔡家的确是做得不够好，先是强烈要求脱社，后来，年终看到你们集体分发的钱款和年终福利比较丰盛，随又厚着脸皮找到大队要求复社了！可是，当初复社的时候，你们也答应了他们，如果复社，一切按照正常社员对待，不会看外了他们，更不会计较他们曾经的过去！可是，今天你们做的这些事，是不是就有些说不过去了！放着曾经的木器社社长你不用，却要选一个毫无经验的愣头小子来担任竹器厂的厂长？白支书，你能告诉我，这究竟是问什么吗？”蔡小栓质问道。

听了蔡小栓绰绰逼人的话语，白天雷也有些生气了，“蔡小栓，你好像还是一个脱社人员，别人都有资格来质问我，而你应该没有！”

“白天雷，不要忘了，我还是那个曾经干了十几年的大队技术员！虽然我脱社了，也不再担任大队干部了，但是，我还是我们老蔡家的一员！我还是河庄大队的一名成员！他们哭哭啼啼地找到我，我总不至于不管吧！”蔡小栓理直气壮地反驳道。

“这个时候你知道自己是成员了？脱社的时候怎么忘了？这个时候，你知道自己是老蔡家的一员了，复社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跟他们一起了？现在在我面前充什么好汉，充什么英雄！如果他们有谁不服气，你让他们过来找我解决？让你过来算是哪门子的事情？你不是大队干部，又不是河庄大队的集体社员，你现在代表不了谁！”白天雷义正言辞地说道。

“天雷，你们俩就这样，你一言我一语，争吵个没完没了，能解决什么问题！你让蔡技术员把话说完吧，看他究竟有什么诉求？”董婉晴看不下去了，随批评白天雷道。

“你也看到了，听到了，是他蔡小栓不识抬举，一进门，就不给我好脸色，恶言相向的！你让我怎么能有好言语？说好听话，也得有好心情不是？”白天雷回应道，虽然依然很生气，但是，语气明显和缓了许多。

蔡小栓一听，自知理亏，于是，率先服了软，“白支书，我知道你对我脱社有意见！可是，我当初也真的是有苦衷的！我两个儿子都到了结婚的年龄了，可是，一家六口人还拥挤在两间破房子里，手里也没有多少钱，不要说盖房子了，就是给儿子们说媳妇拿定金办酒席都没有钱！我知道，你是个有魄力的人，心胸很大，目标也很远，但是，我已经火烧眉毛了，实在没有信心等待下去了！所以，只好脱社单干，目的就是想多快好省，跑步挣钱，为两个儿子娶亲！

“正是基于以上考虑，后来，再他们十三户人家跟着蔡志明复社后，我没有随之跟进，依然保持着单飞的状态！不是我不喜欢大集体，而是我实在需要钱，我想赶紧多挣些钱来，好给两个儿子完婚！所以，请你原谅，我不能复社，至少现在不能！”蔡小栓喃喃自语道。

“小旺，你想想看，去年你们跟着蔡志明嚷嚷着要脱社，我当时就很生气，甚至很绝望，我以为，我们河庄大队很快就要垮掉了，就要分崩离析了！昨天脱八户，今天脱七户，后天再拖个十来户？我们河庄大队早晚有一天要彻底崩溃的！还好，我们挺过来了，渡过了那个最为艰难的时段，迎来了翻天覆地的大逆转！那些脱社的人家纷纷要求复社了！

“小栓，你知道我当时有多高兴吗？我是一边哭，一边笑！心想，我们河庄大队终于可以破镜重圆了！我多么希望，我们所有社员还能像过去那样，亲密无间地在一起劳动，在一起奋斗，在一起畅想未来！可是，我迎来了另外十四户人家，却没有迎来你这个重量级的脱社户！你知道我当时有多失望吗？我甚至连杀你的心都有了！我在心里狠狠地诅咒你，你这个钉子户，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我恨死你了！我发誓，永远不会再让你蔡小栓回到河庄大队！

“即便是这样，我看到你，还是强忍着内心的愤怒，对你笑脸相迎，可是，你倒好，一进屋就是吊着脸，好像谁欠你豆腐钱没有还似的！一直恶言相向，从来没有给过我好脸色！蔡小栓，我问你，你让我怎么有好心情来给你好好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