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1章:事出反常必有妖
听到白天雷如此严厉的批评,蔡国梁不吭气了,沉着脸跟在白天雷的身后,向着钢铁厂骑去。
黄中钢铁厂,就位于黄中东大街一直向东与青衣河相交汇的岔路口的路北河西边。这里取水比较方便,运送废铁和煤炭也非常便利,倾倒工厂废物也容易找到填埋点。这是蔡志明选择的,经过黄中乡批准的乡镇私营企业。
一行三人从王麻子家出来后,重新上了柏油路,一直向东走,在黄中邮电局附近那个岔路口,向东拐,进入东大街的东延部分,继续东行大约二里地就到了钢铁厂门口。正如白天雷所猜想的那样,钢铁厂已经开工了,还没有到门口就听到里面有机器的轰鸣声,就看到烟囱里冒出来的滚滚浓烟。
蔡国梁诧异了,心想,幸亏没有在王麻子家院门口傻坐憨等,幸亏没有打砸王麻子家院子!人家没有避而不见,而是在钢铁厂忙活的!
走近院门,门口看门的人,立刻上前阻拦道,“你们找谁?”
“王麻子,不,王厂长!请问他在吗?”蔡国梁挺身前往,朗声道。
“没有礼貌!王麻子能是你叫的!去去去,一边去待着去!王厂长正忙着哩!上班期间不愿接待外人!”看门人生气地说道。
“你横什么横?我不是纠正过来了?叫了王厂长了吗?再说了,刚才你不是也叫了王麻子嘛!他说别人!去,快去告诉王厂长,就说,白乡长来检查工作了,让他马上出来!”蔡国梁看了一眼白天雷,狐假虎威道。
“哪个白乡长?我怎么没有看到!”看门人立刻规矩了许多,依然表示狐疑。
“我是白天雷,是黄中乡第四副乡长,不信你可以去问华铭臣华书记!”白天雷只好亮明了身份。
“你就是白天雷?河庄的村支书?黄中副乡长?”看门人因为不熟悉,故而有些怀疑。不过,他为了自保,安全起见,还是打开了大门,让白天雷他们一行三人进去了。然后,对着厂区大声吆喝道,“王厂长,有人来了,说是要找你!”
听到看门人的叫嚷声,王麻子从东侧一个屋门里钻了出来,“哎哟,这不是白乡长吗?欢迎欢迎!屋里请!”
王麻子满脸堆笑,眼光一直跟着白天雷转悠,压根就没有正眼瞧一眼蔡国梁和胡小琴。
“你这刚过罢年,也不休息两天,就又开工了?抓得挺紧的!”白天雷无话找话说。
“不抓紧不行呀!白乡长,你是知道的,我这个厂子是私人小厂子,不能与你们河庄的那些村集体的大厂相提并论,只有时间上抓紧些,多流些血汗,才能换回几个辛苦钱!这开了春,到处是庙会,我们还要趁着庙会好好地摆摊挣钱哩!”王麻子讪讪地说道。
“咳,王厂长,净说些笑话,你这么大一个厂子,岂能没有固定销售渠道,仅依靠赶庙会摆摊来挣钱?你说这话,谁信呀?”白天雷故意引导着话题。
“哎,你是知道的,钢铁厂这一块,原来不是我负责的,现在情况变了,我是又当爹又当妈的很难呀!那些固定销售渠道估计有,但是,我不太清楚。”王麻子很清楚,白天雷跟在蔡国梁身边,一定是为了蔡国梁的事情来的,他在有意地避开那个蔡志明。
白天雷岂能不知道,你不说,我说,于是,白天雷直接说了出来,“你说的是蔡志明吧!是呀,他原来是钢铁厂的经理,走得太突然了,不仅是你,就是他的家人,也是猝不及防!很多秘密都被他带进了坟墓了!”
“何尝不是!我为这事很是头疼!折腾了一年,也没有让厂子恢复元气!”王麻子用眼睛的余光看了一眼蔡国梁,感慨道。
“你可能也看出来了,我们今天来,就是为蔡志明的事情来的!你很清楚,蔡志明是跟你合伙做生意的,现在他死了,他在钢铁厂的那些权力理应由他的家人来继续,你觉得是不是这个道理?”白天雷言归正传。
“嗯!白乡长,你说的很对!我同意你的看法!”王麻子倒是爽快,毫无遮掩地同意下来,这大大出乎白天雷的意料之外。
“关于蔡志明的事情,你是怎么想的?听蔡国梁说,你不想跟他提说此事?”白天雷毫不避讳地问道。
“是的!你说的没错!我的确是这样说的!因为蔡志明生前曾经不止一次地跟我说起过自己的两个儿子,说他们一个比一个让他伤心失望,他已经跟两个儿子断绝了父子关系了!白乡长,你是个明白人,你想想看,我跟他蔡国梁直接谈及此事,有什么意义?到头来,不还是白搭!因为他不能代表蔡志明的家人呀!”王麻子解释道。
“王厂长,你这话表面看,没有什么毛病,可是,从我国的法律法规上来说,却是不正确的!你想想看,蔡志明跟蔡国梁兄弟俩签订的那个脱离关系的协议,有用吗?没用!废纸一张,不具有任何法律效力!即便是蔡志明老了,他们兄弟俩不是照样需要照顾和赡养?同理,他蔡志明死了,他的遗产和所有权益不是照样由他的儿女和老婆来承担?所以,依我看,即便是有脱离父子关系的协议书,那应该继承的权力和遗产照样可以继承,需要承担的债务和义务,不是照样需要承担。你说我说的对吗?”白天雷一本正经地说道。
“嗯,我就喜欢跟明白人说话!干脆利索,爽快!”王麻子,竟然再一次表示赞成,这更加出乎白天雷的意料。
因为,王麻子答应的太爽快了,简直让人不敢相信。要知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呀!这不仅让白天雷心里一阵阵收紧!
再一看,王麻子,更是吓人一跳,人家一脸的平静,乐呵呵的,似乎是胜券在握的样子。白天雷心里就更加犯嘀咕了!要知道,这个王麻子是个有名的奸猾之人,岂能如此轻松地答应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