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却被殡仪馆的负责人员告知,冯寻墨的尸体不见了。
她一下子瘫倒在地上。
接二连三的冲击,带给她的除了不敢置信外,还有的是无尽的失落难过。
怎么会发生这么诡异的事情呢……怎么会尸体不见了呢……
沙月感到脑袋隐隐作痛,但随之想到了一个大胆的可能。
她的心底燃起了一丝希望,但同时又为这个想法的可能性而感到困扰。
眼睛随着心思变化,而四处乱看着。
殡仪馆的人员看到她这副样子,连忙互相递了一个眼神。
其中一个人走到一旁,悄悄地拨下了一个电话。
秘书拿着笔,有些发愣的望着对面已经清空的桌子。
她还是感觉有些不真实,于是看了看办公室大门。
门是虚掩着的,里面没有任何动静传出来。
两个穿着工装的男人,敲了敲办公区隔间的侧门,然后走了进来。
“请问有什么事?”看到陌生的人,秘书站起身子。
“我们来搬桌子的。”两个男人对她微微点头,然后走到对面,将那张完全清空的桌子抬起。
“哎?”秘书忍不住瞪大了眼睛,下意识的着急起来:“谁允许你们动的?”
两个男人闻言一愣,有些迷惑的互相看了一眼。
这时,她办公桌上的通讯器指示灯亮起:“秘书,进来一下。”
秘书像是明白了什么,不再理会那两个还处于不知该怎么做的男人,而是快速转身走去郑子瑜的办公室。
“总裁,那桌子是您吩咐搬走的?”秘书一进门就开口问道,她工作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在上级面前如此失态。
郑子瑜正在签字的手停顿了一秒,仅仅一秒,然后毫无痕迹的将写了一半的字继续写完:“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可是……您……”秘书看着郑子瑜平静的脸色,只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总裁,您真的……”
她犹豫了,她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
总裁难道对冯助理,现在还是一点儿感情都没有吗?那之前的失态、还有那些挣扎的模样,是为什么因为才出现的?
即便是失忆了,也一点儿感觉都没有吗?
冯助理可是……死了啊!
死这个概念,难道总裁并不理解?
这个猜测太扯淡了,秘书摇摇头,怎么想都觉得不靠谱。
“反正人已经死了,留着也没什么用。”郑子瑜淡淡的将签好字的文件,悉数塞进文件袋里,然后递给秘书:“这是下次项目需要的文件,我全都批准了。”
“好的。”秘书下意识的伸手接过来,但随即反应过来:“总裁,全部批准?”
之前对于下一个项目的策划案,有很多文件都存在细节问题……
总裁以往对于这种文件,本就有不打算通过的倾向。
而现在,竟然全部批准了?
郑子瑜淡淡的将笔插在桌子上的笔座里,然后抬起头看向秘书:“有什么问题?”
“不……”秘书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但她说不上来。
“让门外那两个人继续干活吧。”郑子瑜瞄了一眼门口,然后自顾自的开始查阅电子邮件。
秘书实在说不明白,自己感觉哪里不对,她只能硬着头皮转身就走。
“等等。”郑子瑜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秘书赶忙转回身。
“上次说的国外洽谈,就定在明天下午。”郑子瑜看着邮件,眼睛微微眯起:“他们的合作方案看起来不错,只是条件我要细谈。”
不是吧?秘书瞪大了眼睛:“总裁,您要出国?”
郑子瑜轻轻地“嗯”了一声,然后点点头。
有点儿疯狂,但又有些熟悉。
这种工作节奏,似乎很久没有出现过了。
大概有多久呢?秘书仔细想了想。
嗯……就在冯寻墨第一次出现之后开始,总裁便很少有行冯紧张、且满是重量级决策的时候了。
郑子瑜看了一眼站在原地不动的秘书,微微蹙眉:“还有什么问题?”
“总裁,”秘书深吸了一口气,鼓起一丝勇气:“冯助理……”
声音戛然而止,她发现根本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可能。
因为在提到“冯助理”三个字后,郑子瑜的眼神变得异常平静。
但那平静之中,明显蕴藏着浓浓的其他情感。
秘书没有勇气再说下去,她看不透郑子瑜的眼神,她也无法确认自己说下去会发生什么。
于是她转身大步走出办公室,并在外面将门轻轻阖上。
“请问,这桌子……”那两个男人竟然还等在外面。
秘书看了一眼那明显还有些崭新的桌子:“这是要送到哪儿去?”
“回收。”其中一个男人的表情看起来还有些惋惜:“大公司就是不一样,这种桌子在放在其他公司,都是大老板才用的,而且这么新就舍得不要了。”
秘书默默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桌子,和那张即将被搬走的是同款。
当时冯寻墨入职,郑子瑜非常大手笔的将全公司上下的设备大换血。
其中总裁办公区更是换成了更顶级的配置。
公司在这之前,就有固定三四年换一次设备的习惯;然而冯寻墨到来的时候,距离上次更换才过去一年多而已。
这些细节问题,很多人都没有注意到。
现在想来,倒是有很大的猜测空间。
秘书无奈的摇摇头,她抿了一下嘴巴,思索了一会儿,然后叹口气:“搬走吧。”
郑子瑜说得对,留着的确也没什么用了。
圆圆对着桌面上碎裂的面具碎块儿,忍不住的皱眉头,眼睛的红肿还未消去。
她摩挲着碎块的切口,像是石膏一样的东西,但过于轻巧。
诡异混乱的一场悲剧,她在痛哭许久之后,终于缓了过来。
旁人都会对于她短时间内,可以从悲伤之中走出来而感到讶异。
可她明白,所有的情绪在适当的表露后,都会统统隐藏进心底。
她未来的许多日日夜夜,都会带着沉痛的心情度过。
陶叔敲敲门,然后走进来。
他看到桌面上的白色碎块,显示愣了一下,迷惑的眯眯眼。
半分钟后,他的表情突然变得极其讶异,然后大步走到远远身边。
他拿起一块儿碎块,然后手指忍不住开始颤抖。
“爸?”看到陶叔的异常举动,圆圆疑惑的喊了一声。
“这是……从哪儿拿的?”陶叔说着又拿起其他的碎块:“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圆圆皱皱眉,她不知道怎么说,因为这东西是凭空出现的。
她想起地下室的那副油画,突然想到,这白鸟面具也许和自己的父亲有什么关联?
“这是谁干的?”陶叔双手颤抖的厉害,却还是紧紧地握住碎块:“是谁!”
圆圆吓了一跳,然后连忙劝慰道:“爸,你别激动。”
“不可原谅!不可原谅!”陶叔的脸突然变得极其沧桑,他似乎突然又老了几十岁:“到底是谁作出了这种事情!”
“爸!”圆圆看陶叔有失控的趋势,再加上这沧桑的面目,只觉得心里开始慌乱起来:“您冷静一点!”
她大声的喊着,陶叔听到声音,似乎回过神来。
看到陶叔瞳孔的焦点渐渐聚集在一起,圆圆微微松了口气:“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你妈妈和我共同制作的啊!”陶叔说着,不禁老泪纵横。
“啊?”圆圆诧异的挑高了眉毛。
这答案,可不在她意料之内。
“听说长喙白鸟,可以祛除百病。”陶叔苦笑着摇摇头:“当时你妈妈的病已经很严重了,我绝望的不知如何是好;你妈妈为了安抚我,和我一起做了这个。”
圆圆皱眉,她记得母亲生下自己没多久就去世了,那地下室的那幅画又是怎么回事?
“只是一时心血来潮,因为任何方法我都想要试试。”陶叔缓慢的将碎块儿拼凑在一起:“现在想来,倒是生病的她一直在想办法,让我不要难过。”
白鸟面具被拼凑出来原先的模样,但根本无法完全聚拢在一起。
“后来你身上查出了同样的病状。”陶叔的泪水根本止不住:“你妈妈将这东西给了你,说是会和白鸟一起保佑你。”
圆圆沉默不语,感觉心里有些复杂。
“你妈妈是真的没有任何挽救的余地了。”陶叔伸手抚摸着面具的裂纹,声音哽咽:“但是你后来发病,竟然奇迹般的平安无事……也许真的是你妈妈在保佑你。”
白鸟……生病……保佑……
地下室的那副画,其实就是自己父亲的一个祈愿的表现?
那为什么这面具可以看到灵异的东西啊!而且,那些奇怪的梦境是怎么回事?
还有那扇在梦中出现的门……圆圆皱起眉,她记得自己一直被警告,不要靠近那扇门。
这些事情,可不是陶叔给出的说法,所能解释的!
“所以,你是从哪里拿到的?”陶叔突然想起来这个问题:“我记得,我明明将它放在了地下室……”
又是地下室?
“为什么要放到那里?”圆圆不解的问道:“不是留给我了吗?不是也……保佑了我吗?”
“是,我一直将这面具放在你身边。”陶叔摇摇头:“可是后来有一天,你突然大喊大闹,还将面具摔的远远的,怎么都不肯再让它靠近你。”
白鸟面具上有隐隐的光辉,但是过于微弱,根本无法引起注意。
“我怕这东西会被摔坏,毕竟是你妈妈的遗物之一。”陶叔继续说道:“在确认你的病没有大碍后,我将面具锁在了地下室。”
“我为什么会排斥它?”圆圆有些疑惑,她认为这面具有很大作用啊。
“不知道。”陶叔摇摇头,他眼神中满满的难过:“现在,它还是坏了……”()夜半惊魂:鬼夫别走更新速度最快。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夜半惊魂:鬼夫别走》,微信关注“热度网文或者rdww444”与更多书友一起聊喜欢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