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听了夏如烟这话心中觉得熨帖轻轻一笑。

夏如烟怕她胡思乱想：“娘，你相信我，我真的不会抛下你不管的，你别生气。”

“我没生气。”刘氏拍了拍夏如烟的小手：“你想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这无可厚非，我能理解。那你准备从哪里去查啊。”

听她说不生气，夏如烟松了口气，说：“我和于君竹……”

刘氏猛地打断：“你去了于君竹家里了啊？”

夏如烟也顺势被帯偏：“嗯，我和将军回来的路上，碰到了黄氏，也就是于君竹的大嫂，她跟我说了于君竹被她娘打了事儿，我放心不下，就想法子进去看看他。”

“怎么就被她妈娘打了啊！于君竹这孩子都多大的岁数了，怎么还打孩子呢，这怎么行啊！”一知道于君竹受伤了，刘氏比于君竹还要紧张：“你看见于君竹了没有啊，这孩子怎么样了。”

夏如烟努了下嘴巴，吃味道：“娘，怎么我生病的时候都没看到你这么在意啊，于君竹受伤了，你这个问的这么详细，还这么激动。”

一听这孩子语气不对，刘氏笑了声，弹了一下她的脑袋：“你这孩子，于君竹好了你不就高兴了嘛。这书上怎么说的来着，爱屋及乌，你喜欢的，我自然是喜欢的了。那你都那么担心的去看他的情况了，那我是不是也应该来问问。”

“娘，你……”

夏如烟难以置信，刘氏什么时候口才这么好了。

刘氏哼哼两声：“行了，你看没看见于君竹啊，王氏放没放你进去啊，于君竹身上的伤口怎么样啊。”

“身上都是鞭伤，王大娘下手还挺狠的。”

刘氏摇摇头：“这王氏啊，对君竹的态度，真的是过分严苛。同样的事情老大老二做错了，虽然也会闹，但不至于会这样过分。有时候这村子里的人都在传，说这于君竹是不是不是他们亲生的。”

夏如烟重重点头：“就是，对于君竹那么不好。”

“行了，你这段时间啊，也多关心关心君竹。”

“我都知道。”

……

把自己心里所想的跟刘氏说了，刘氏也同意夏如烟这么做。本是想尽快就去牙婆那里去看看有什么线索的，但有天她放心不下于君竹，就大半夜翻墙进了于家去找于君竹，把这事儿跟他说了。

于君竹给一口拒绝，说是过两日等着他身体恢复了一些他们一起去。还恐怕夏如烟会自己一个人跑了，他还再三警告，说是夏如烟要是什么都不管自己就走了，等他伤好了以后他这辈子都不会在理她。

他这个人拧，说什么就是什么，夏如烟怕他真的会这么做，哪还敢再有那点小心思啊。只能乖乖回家，安心等着于君竹康复的消息。

于君竹也能猜到夏如烟在家里面肯定是着急坏了迫不及待想要去牙婆那里问问怎么回事，所以伤还没好利索，就找了个王氏不注意的时候偷溜了出去，去找了夏如烟，带着她去找了牙婆。

路上，夏如烟看于君竹身上的伤口才刚好一点，她捏了下于君竹的脸：“你是不是傻啊，怎么不在家里面在多休息一段时间在出来啊。你说你这样要是路上伤口都裂开了那怎么办啊。”

看她紧张，于君竹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我要是不尽快出来的话，你这丫头都等的着急了，真的自己一个人跑了怎么办啊。难不成，你还想真的想这辈子都不让我理你啊。”

“我是怕你会……”

“放心吧，我没事儿。”

他都说了没事儿了，夏如烟只能安慰着自己没事儿。靠着他的肩头，问他：“你就这么逃出来，要是让你娘知道了，还不准又要闹成什么样呢。”

于君出垂眸看着她：“这都是回去之后在考虑的事情了，现在该想的，是怎么样要找到那个牙婆。我把你从她哪里买回去都已经这么长时间了，我担心，她会已经不在那个地方了。到时候咱们找不到她，你也就不知道这唯一的线索了。”

夏如烟呼气：“到那在说吧。”

牙婆所在的地方常年都是阴冷潮湿，身边一个一个的笼子里面关押的全部都是姑娘或者是年龄不大的小孩子。眼神怯怯生生的，让人心生怜悯。

夏如烟最看不得这样的场景，紧握着于君竹的小手，心脏像是被人抓住了那般的疼。

感受到她的举动，于君竹扭头看了她一眼，看她额头上爬满了细纹像是很恐慌这里的模样，于君竹随后把她搂进了怀里：“别到处看。”

夏如烟乖乖低头。

听到四周孩子的哭声，她说：“于君竹，这些人有救嘛。”

“会有的。”

即便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

于君竹环顾四周找着当初卖给她牙婆的老太太，一步步的朝里走，那些孩子女人的哭声愈发的强烈。

夏如烟的身子也是抖得愈发的强烈。

“没事儿的，别怕。”于君竹压低声音贴近她的耳朵。

夏如烟抬头看他一眼，泪眼摩挲的。

上天终究是不忍心让夏如烟在这里这么难过，在走到最里头的时候，于君竹终于是看到了那个牙婆。

那牙婆一看到他也是一愣，明显是认识。继而又发现他怀里抱着的夏如烟，她脸色一变，急忙开口：“小伙子啊，我当初可是跟你说了的，你从我这里把人拿走，可不就能在给我还回来了啊。这一手交钱一手拿货咱们都是说清楚的，你这个时候反悔可是没办法的啊。”

夏如烟听到牙婆说话看向她，蹲到她身前，迫切问：“大娘，我想为，当初是谁把我卖到这里的，你能告诉我嘛。”

说话有条不紊，哪里有一开始她接手时候的疯癫，牙婆一怔楞：“你，你这是有神智了，你这是恢复了？”

夏如烟追问：“大娘，当初到底是谁把我卖到这里来的，是谁要这么做的啊，你看见他长了什么样子了嘛，是男是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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