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德并无暇细想，眼下最重要的就是等待黎明来到前离开临冬城然后更早从绝境长城下来，将事情办完返回多恩才是最重要的。

时间拖得越长可能所有事情将会变化越大。

赶早，杰德一行人将黑衣人的衣服要了几件过来，刻意乔装一下后才走出跟上班扬史塔克的队伍。小恶魔倒是有些奇怪杰德为什么穿成这样，随口问了两句后见他只是拿入乡随俗的口吻回自己也就不再多问，反而坐在马车上握着一本从临冬城藏书处拿来阅读。

杰德看着马车外的琼恩雪诺，一脸憔悴似乎不光是因为自己的身世问题还有突如其来的兄弟噩耗，棕色的厚手套握着缰绳如同失魂了般骑在马背上，如果多两枚蓝色的眼睛，杰德有理由相信这家伙被异鬼化了“布兰怎么样？”

琼恩听到杰德问话回过神来，深深吸了一口冷空气，冰冷的感觉让他打起精神，他彻夜未眠陪伴在他的弟弟布兰身边，不管凯特琳怎么反对，这一次他没有在顺从她的意思，”鲁温学士说如果布兰能够醒来，或许性命无碍，可是因为后脑磕在了石头上，不知道会不会对他以后的生活有影响。“

他的声音渐渐哽咽，也许艾德欺骗了他的身世，但对于弟弟妹妹的关怀之情他从来不曾断过，这一次的噩耗让他清楚的明白自己不管是不是艾德的儿子，都没有办法割舍这一切。

班扬骑马走来，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旧神会保佑布兰的，他还那么小，神灵不会忍心让他就此离开我们。”

“希望旧神保佑！”

杰德回过头来，发现提利昂一直低头看着书本，似乎没有抬头的迹象。

“在看什么？”因为顺本放在他的腿上，杰德并没有看到书名。

“昨天在临冬城藏书处找到的一本关于纪录各大家族族谱和人员的书，我打算回头看完了还给史塔克大人”提利昂没有抬头继续翻阅着。

“《七国主要贵族之世家谱系与历史》？”

提利昂翻书的大手一顿，一大一小的眼睛盯着杰德有些意外，“你看过？”

他的语气虽然极力掩饰激动，但有点嘶哑，从以前他就有所耳闻自己的老姐与老哥私底下有过这种事情，他觉得并没有什么大不了，坦格利安家公然近亲结合都没有被世理谴责，那么自己老哥老姐的这种行为也不算什么，更可况自己老姐这么靓，要说他身为一个男人从来没有一次动心过，那是假的。好几次他都悄悄看过她洗澡褪下衣服的瞬间，痴迷在他的梦中有过好几次让她跟自己翻云覆雨。

可当他发现两人病态的痴迷后，他忽然萌生了一个想法，那就是日渐长大的那几个侄子侄女有没有可能就是他两人的孩子，而不是劳勃和瑟曦的。

尽管这种念头疯狂至极，但不是没有可能的。他昨夜回到屋中辗转难眠，趁夜来到藏书处找到了这一本记载一切族人外貌特征与其他个人信息的书籍。

“很早以前就看过了”

杰德肯定的回答，让提利昂希望能够从他的眼神和语气中找到一些自己想知道的线索，不过.....

“兰尼斯特都是金发而拜拉席恩一直都是黑发，我相信你是在奇怪为什么你的那几个侄子侄女全都是金发对吗？”

“啪！”

手中的书本摔落在马车地板上，幸好的是杰德已经将马车的窗关掉了，不然在外的琼恩与班扬一定会发现提利昂神色的僵硬变化。

他知道？

不，他怎么可能知道？

“其实我第一天来君临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一点，虽然当时乔佛里的样貌还难以辨认偏向谁，当我看过这本书找到兰尼斯特家族的谱系后就知道了”杰德将书本捡起来，翻到自己看过的那几页，虽然这本比起君临的那一本稍微破旧一些“就在这里，你可以对照看看”。

提利昂没有去看书本，而是盯着杰德。

“你怎么知道我在找这个？”

杰德说道：“你昨天上一次五层的高塔花的时间有点长了，而且布兰会从上面摔下来显然是被人推下来的，而你那位老哥似乎急着出来并没有注意到他身上散发的香味一模一样。”

“这种香味可不是单独出入房间能够染上的，只有长期保持与女方的欢合才能形成”。

提利昂忽然露出一丝释怀的笑容，“我早前还骂他没脑子，现在发现没有脑子的人是我，原来你早就发现了这一切，不过我更好奇.......”

杰德打断他的话“好奇我为什么不直接告诉劳勃国王吗？那么我反问你一句，像劳勃国王他这样的人发现自己被戴了绿帽子，你觉得是会先杀了那两人还是先杀了知道这个消息的人？”

“绿帽子？”

“简单来说就是像你老哥老姐与劳勃的关系”

提利昂点点头，回道：“是我的话，我也许会选择杀了那两人吧”不知道为何他脑海中又想起了曾经他真心爱过的一个女人，虽然是个鸡，但他真的爱过，最后被他父亲无情让他观看这只鸡跟好几个男人欢合的场景，他当时的想法就是这样，将那些人全部杀光。

“所以你不是国王”杰德将书页翻到拜拉席恩那几页“劳勃绝对不会选择杀了他们两个，而是先他们关起来，杀了所有知道消息的人，只有这样才可以让他拜拉席恩家族的荣誉不会一败涂地，将他身为国王的尊严保住，然后再除掉他们，然后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将所有相关的人全部除掉。”

“我们的国王真有这么聪慧？”这一点不得不又提利昂怀疑

“他虽然狂妄，但在谋略上还是有些造诣，不然你以为他为什么会提防史坦尼斯？”杰德说道。

合上书本，提利昂说道：“你打算什么时候怎么做？”

“男人一旦开荤了，就好像干掉的罂花奶一样让人开始产生依赖，没有办法摆脱，你老哥和老姐以后如果行为检点也是迟早会被发现，而且关于这件事，琼恩艾林大人想来已经告诉了艾德史塔克大人，也就是说除开史坦尼斯意外现在知道这件事的又多了一名公爵”。

提利昂的大脑袋几乎要爆炸了，“难怪艾林大人急着离开，还让史坦尼斯接手并让国王差遣史塔克大人接任海政大臣，这还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他现在忽然明白为何自己的老姐这么急着杀了杰德，太可怕了，真是太可怕了。

可是.....

“你不怕我将这些事情全部告诉我的老哥老姐吗？”

杰德再一次打开马车的窗子，雪花顿时从窗外飘了进来，他用食指轻轻抹了一下左边的嘴角融化的水珠，望着渐渐阴霾的天空“除开你姓兰尼斯特以外，提利昂你告诉我这个家族对你而言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什么意思？”提利昂开始皱眉盯着杰德。

“泰温大人将会将家族的继承权交给你的老哥詹姆，等他西归以后或许你的哥哥会惦记兄弟之情给你一些赏赐，但那总归只是施舍，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对于财富和地位从没有过想法？”

提利昂转而一笑，“这么说来，你想收买我？一个侏儒值得多恩王子如此惦记，我应该感到光荣才对，你说是吗？”

”多恩并不会在意侏儒或者残废，但凡是有用之人，在对多恩有足够的贡献与成就后，都会享有财富和权力，乞丐也可以“杰德从怀中掏出一张纸，丢到提利昂手中。

有些疑惑他拿起打开，杰德继续说道：“我父亲很快将会安排我与丹妮莉丝坦格利安的婚礼，到时候坦格利安家族将会再一次在维斯洛特宣告通知来临，届时你应该明白谁会是国王？”

“亲王真是每次都大手笔，不过你是不是太信得过我了，只要我现在呼喊一声将这封信交给班扬史塔克大人，你就小命难保”提利昂晃了晃手中的书信，向杰德威胁道。

摊摊手，杰德露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你想就这样做吧，我要下去吹吹风了，这里面太闷了，想好了记得跟我说一声，时间可是不等人的。”

提利昂笑容渐渐收敛，望着书本和那封信，最后一咬牙将书信撕成碎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