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女人是水做的。

此前顾染还不信，这会儿望着简语柔梨花带雨的样子，她才觉得，这话其实挺有道理的。

不过，她似乎是土做的。

“你这是什么态度？”林宛如怒火上窜，

顾染在沙发上坐下来，翘起二郎腿。

她算是看明白了，如果今天不让简语柔把委屈数落完，她是走不了了。

“顾染，你就不能好好坐着吗？”林宛如皱眉。

吊儿郎当，哪有一点千金小姐的样子？

顾染耸耸肩，也没有端正坐姿的意思，“没办法，野惯了，没有父母教养的孩子，能长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林宛如被怼得说不出话来，身子也因为这一句含着怨念的话而微微颤了一下。

当年，把顾染送出国，是她一意孤行的决定，顾染一声不吭接受了所有的安排，没有闹也没有反对。可是，林宛如也知道，顾染心里到底是不情愿的。

“说吧，叫我干什么？”顾染盯着简语柔。

简语柔看看林宛如，似鼓足了勇气，“你，你和陌少究竟什么关系？”

她的声音似乎更低了。

南宫陌指明要顾染相送，而且他们……还接吻了。

那样肆无忌惮，不是做给她看得么？

原来是这个……

顾染的唇角忽然就翘了起来，弯弯的眉眼含着笑意，“睡过。”

简语柔猛地瞪大了双眸，“你，你再说一遍！”

心里似乎有无数的小针密集地扎过，难受极了。

“我说睡过，简小姐你不光脸皮厚，耳朵也不好使还是怎么？”顾染反问，“还是说，这个事实太过让人震撼，你接受不了？”

简语柔哭得更凶猛了。

不是嚎啕大哭，就是静静的流泪，一滴一滴，落在地上。

隐忍、楚楚可怜。

“顾染，你有羞耻之心没有？”林宛如几乎要气炸了，“这是你一个姑娘能说得出来的话？”

什么叫睡过？顾染不嫌难听，她都嫌丢脸。

“如果妈觉得接受不了，我也可以告诉妈，我和南宫陌只是普通的朋友。”

林宛如：“……”

她算是看明白了，顾染不气她根本就过不下去。

“小染，你不是说不会和我抢陌少么？”简语柔泣不成语，质问顾染，“那你现在呢，你做的是什么？”

简语柔一直是温柔可人的形象，而现在，她瞪着双眼，逼问顾染，声音尖锐。

能把一只小绵羊逼成这样，顾染做的事有多过分，可想而知。

顾染心里也憋着火。

简语柔这模样，像极了原配逼问小三。若是不明真相的人，看到这一幕，都会觉得是她顾染抢了姐姐的男朋友。

顾染看到，客厅里已经有下人对她摇头。

莫名地，顾染很想给简语柔鼓掌。

“简小姐，你不去演戏，简直是电影界的损失。”顾染道，“你站在什么样的立场跟我说刚才的话，你当你是谁？南宫陌的女朋友，还是他娶进门的老婆，啊？”

顾染的声音不大，但也不小，凉凉的，带着几分凛冽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