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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宛如失望的眼神，带着责备的语气，以及顾长春漠然的视线……

此刻一一倒映在顾染的脑海，她有一种身处梦境的错觉。

仿佛又回到了五年前的那个夏天。

【顾染，你滚……】

【这个家不欢迎你这种人！】

似曾相识的场景，她冷酷伤人的话，还在耳际回荡。

林宛如始终不相信她，她最信任的是简语柔，那个虚伪至极的女人。

顾染忽然觉得很累，她很难过，却又不知悲伤该如何排泄。

她只想逃离。

“好。”南宫陌弯下身子抱起顾染，走出房间，西蒙和保镖紧跟其后。

林宛如的手陡然握紧。

“夫人……”吴妈的声音。

林宛眨了眨眼，心情说不出的沉重。

她气愤极了，却没想过要当着众人的面打骂顾染，让她难堪，林宛如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她也算大家闺秀，虽然谈不上性子温婉，但绝不是一个泼辣的人。

良久，她才深吸了一口气，吩咐下人，“备车，送柔柔去医院。”

“妈……”简语柔劝道，“你快去把小染追回来吧，我给她认错，都是我不对。”

手泡了水，伤势愈发触目惊心，光是看着就觉得很疼。

她是成功赶走了顾染，拉黑了她在林宛如心中的形象，可是，简语柔的目的完全没有达到。

她要的，是南宫陌讨厌顾染！可是现在……

她似乎把顾染彻底推到了南宫陌的羽翼之下了，以后要对付顾染，恐怕不容易了。

简语柔后悔极了，她实在是太冲动了，见到南宫陌就失去了理智。

林宛如拍了拍她的肩膀，“傻孩子……”

*

南宫陌抱着顾染下楼，上车，把她放在后座上，系上安全带。

至始至终顾染没有说话，也没有表现出抗拒的情绪。

睁着一双大眼，空洞地望着前方某处。

直到车子行驶了好长一段距离，顾染才呆呆地问道，“南宫陌，你不觉得我无理取闹，刁蛮刻薄？”

她身上，笼罩着莫大的悲伤，南宫陌心口忽然一紧。

无理取闹么？好像是的。顾染是他见过最布置好歹的姑娘了，要她服软比要她屈膝讨好更加困难。

“脾气的确很臭，不过，我宠得起！”

“……”

“你和他人交锋，我不在意事情的经过，也不管谁对谁错、谁可怜谁无辜，我只在意你的想法，你是否觉得委屈。”

就拿刚才来说，如果顾染要追究，那顾家所有人全都摆脱不了干系。但她选择息事宁人，南宫陌也会尊重顾染的决定。

顾染扯了扯嘴角，脸上漾开一抹苦涩的笑。

她算不算赢了简语柔一次？

虽然，南宫陌站队全凭他个人的心意。

她从来就知道，人心的天平不可能真的做到公平公正。可是，为什么爸爸妈妈不愿意相信她，甚至，连辩解的机会也不给她！

顾染闭眼靠在座位上，不再说话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南宫陌亦是没有说话，拿起平板对西蒙和托米下达自己的命令。

顾染不追究，但，并不代表他会放过简语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