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啊，以前是没有所谓的剑仙。”
张子瑜说完第一句话，少女就惊呼起来：“怎么会？你看，除了蜀山，还有闾玄派、罗浮山、铸剑峰、西南李家，这些都是传承千年的豪阀，御剑乘风，开天门断沧江，多潇洒。”
张子瑜吃了口素面，道：“你倒是知道的不少。”
“那当然，我爹以前也是一名剑仙！”少女说完后惊觉说错话，赶紧捂住了嘴。
“无妨，我不会说出去的。”张子瑜眨眨眼，“小道对漂亮小姐姐是说一不二。”
“那你对其他人说过谎咯？”少女马上答道。
“咳咳。”张子瑜差点噎着，“小道继续跟你说故事。这个以前是很久很久以前，久到四方诸天仙人寥寥，正神满天的时候。”
张子瑜眼中满是追忆，少女拖着脑袋，有些不解什么叫仙人寥寥。
“仙器神器，名剑不少，可是对于天上的圣人帝君，都不算什么，无非就是一件随手砸的工具，谁会傻乎乎踩着剑拿着剑去砍？何况什么混元一剪、雕龙竿、先天宝炉一件比一件威风。”
“那些是兵器？还是法器？”少女不解。
张子瑜没有回答，继续说道：“直到有个武夫出现，以剑入道。那个武夫厉害了，十六岁七品小宗师，十九岁九品武道巅峰，开创前所未有的以气御剑。在以前那些只会拿着剑整天嚷嚷剑走轻灵的时代，简直风流倜傥。多少姑娘哭着喊着要当他的侍妾，可惜这名剑客是个武痴，站在了巅峰后，人间已经无法满足，开始想着能不能一剑登入三十三重天。”
“你说的是剑祖？”少女忽然想起什么。
“哟，这你也知道啊。”
“那当然！由武入道，剑道之祖。本命成飞剑，笑谈中除魔。神魔传说里证道之战，一人一剑一日横跨一百万里，剑祖笔直的剑气长廊划分南北，邪魔无一敢前进一步。”少女一脸向往，“我以后的男人一定要有这等风采！”
“小姑娘家家的。”张子瑜摇摇头，道：“我跟你说，剑祖之后，哪位剑修剑仙能有万分一的风流便能流芳后世了。”
“嗯嗯，你说得对。若是我以后的丈夫有剑祖万分一风采就好了。”少女叹了口气。
张子瑜这次真噎着了。
“哎？堂堂蜀山弟子吃个面也噎着。”少女忍不住说道。
“我还是继续跟你说故事吧。”张子瑜舒缓过来，道：“对了，姑娘你叫什么？”
“钟意。咦，小道士你想干嘛？”
“不不不，不想干嘛，小道我继续说啊。”
——
“筑基”杨巽用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了句，随后抬头看哪个脑子缺根筋的来逞英雄。
“你没事吧？”刚抬起头，杨巽就听到稚嫩娇脆的少女声在他耳边响起。
“没事。”杨巽愣住了，面前的少女一身蓝衣，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年纪，俏脸带着点婴儿肥，在她身前，一把水蓝色的长剑围绕着少女飞舞，剑气四溢。
石像人影忍不住大笑：“小丫头，我且问你，你是蜀山第几代弟子。”
少女哼了一声，“我乃蜀山二十三代弟子苏云。你这妖道，偷偷安身于此怕是要窃取镇子香火气运，今日我便替天行道。”
“哎哟哎哟，都二十三代了么。”石像人影笑道：“真是让人怀念的句子。只不过你小小筑基，有什么本事能替天行道啊？”
水蓝色的剑减速悬停，指着石像人影。
苏云道：“我师叔祖和师叔爷爷都在镇上，你就束手就擒吧！”
石像人影皱了皱眉，“你们蜀山来这么多人干嘛？是哪里有宝贝出世了？”
“才不是呢，过几天就是赟天大帝祭典，我们是去观礼。”苏云答道。
“”杨巽内心活动是无言的，小妹妹，你跟他说那么多干嘛，这下糟了。
石像人影点点头，“原来如此，我睡太久了，多亏了这小子吵醒我。”说着指了指杨巽，然后双掌一合。
殿内景色一变，滔天魔气把周围封锁完全。
“那就只能把你们先杀了，然后逃命咯。”石像人影对杨巽他们解释道。
“魔气！你是上古余孽！”苏云悬在空中的剑抖了抖，转头对杨巽说：“等会我破开一个缺口，你赶紧去村口的客栈找我师叔祖。”
“小娃娃，你们商讨能不能传音。”石像人影实在忍不住笑意，“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可爱么？”
不等杨巽二人回答，周围的魔气幻化成十八般武器快速撞了过来。
“闪开！”少女苏云推开杨巽，长剑自行翻飞出一道蓝色的水幕把一道道魔气幻化的兵器挡下。
杨巽第一次看到蜀山剑道，再往前，也就看到自己老爹身边的一位八品宗师剑客飞剑，只是远远做不到这种如臂指挥的程度。
走神一会，杨巽迅速掐诀，雷霆为一切邪魔克星，阴阳而化，正气堂堂。
“咦？神霄雷？”石像人影显得有点惊讶：“可惜不到筑基。”
“啊？你也是修士？”少女还在抵挡这魔气的冲击，只是速度越来越慢，筑基的气息运转支撑不住比一切术法更耗心神的御剑。
“我可没说我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杨巽淡淡回答，手上动作没有慢下，两道掌心雷与周围魔气相撞，发出一阵“滋滋”的灼烤声，石像暗黑色的气息竟然如同气体一般蒸发。
“掌心雷？”石像人影此刻更加惊讶，“你还没到筑基，有这等气机支撑？五脏之气转化完成了？”
杨巽没有说话，掌心雷后，五脏之气调动，再次施展出一记阳五雷。
紫白色的阳五雷与魔气冲击让整个小道观架构摇晃。
“好！”苏云气喘吁吁，发丝散乱，汗珠密布，杨巽的术法缓解了她不安的心情，“坚持一会，师叔祖发现我溜出来肯定会找我的。”
“额。”杨巽真不知怎么回应这天真的少女，面前的石像人影修为不算高，起码在他认知里，不过练气初期的修为，只不过一身魔气延绵不绝，让人烦不胜烦。
听到少女的话，石像人影开始焦急起来，他原本是被封印在此，杨巽持诵圣人手稿引起的上天波动让他醒了过来，原本是想骗个打杂的外加吞噬一本圣人手迹，没想到错估了杨巽的举动如此沉稳，还有一个蜀山小丫头莫名其妙的出现。如果给他多半天时间，至少不用这么麻烦。
上古一战后，邪门歪道隐藏在上下两界，虽然举步艰难，但也有传承，而魔修却在记录中早已绝迹，一旦被发现，石像人影必定沦为追杀对象，更何况他听到了小丫头说过几天有一方大帝祭典。
想到这里，石像人影眼眸中泛起了血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