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红不好意思地一笑。“是我妈的主意，叫你盯我的梢的？”

简哲故意虚晃一枪。“不是的，是外婆。”

张红说完后才醒悟到又上了简哲的当。“张红，你怎么就这么老实呀？”

赵可馨忍不住笑起来。赵可馨回来躺在床上，回想起张红的老实样子，还在好笑，于是拿起手机给简哲发了一条短信——简哲君：恕我直言，你怎么那么没眼光，放着那么优秀的姚湘君不追，却和张红裹在了一起？简哲在房间里看罢短信，这才想起还没有联络上姚湘君的事，于是再打姚湘君的电话，还是不通。难道湘君姐换了号码？赵大成会不会有她的新号码？红旗路国安公寓，赵大成接到简哲的电话眉头一皱。“简总？湘君小姐换号了没有告诉你吗？这么说，湘君小姐这次换号还不是对我一个人保密？”

“大少，你到底有没有她的新号码？”

“我有是有，但要我告诉你，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我这个号码来得不容易，你得答应我不将这个号码告诉第二个人。”

“行。”

丽江长城宾馆，睡梦中，姚湘君听得电话响，以为是赵大成，伸手一接，却是简哲。“夫人，怎么老不接电话？听你的声音你好象睡了，是吗？”

“我在丽江。”

“怪不得找不到你，而且还连手机号都换了。你什么意思啊？你喜新厌旧也做得太过份了吧？怎么憨大和我都没有你的新号码，而大少却有？”

“有什么事儿吗？”

三言两语解释不清，这时候，姚湘君心烦意乱，也不想解释。“憨大找不到你，问我要人，我没法交代呀。”

“你没事损憨大干嘛？”

“夫人，我骗你干嘛？憨大都打了我几次电话问你。”

姚湘君听罢好一会没有做声。“夫人，你是在逃避现实吗？你难道就此一辈子都不和憨大见面了吗？你和憨大之间这么多年的事难道就这么一声不响地了断了？你就是要回避憨大也犯不着回避我呀？你为什么不说话呀？”

“麦田，我要睡了，下次再聊吧？新公司什么时候开张？到时候说一声。”

简哲听出姚湘君的声音有些涩涩的。姚湘君合上手机，想到回去以后如何面对苏荣久，她怎么也睡不着了，一夜无眠。

赵智心知道秦絮如再也沉不住气，要发作了。秦絮如不把话挑明，他只得装糊涂。“我说苏荣久怎么那么敬业？原来他是受了一种感恩心的驱使。智心，这也证明你当初设立‘信达学子’的决策是对的，现在有了回报，我应该祝贺你。”

秦絮如老在玩捉迷藏的游戏，这下轮到赵智心憋不住了，于是他干脆把话挑明：“絮如，你绕过来绕过去，不就是要扯出柳春秀来吗？苏荣久是柳春秀的儿子，这你已经知道了。有什么难听的话尽管说出来。不就是这么点赵年旧事吗？我这辈子已经听习惯了你的讥言讽语，几天不听，我耳朵还痒酥酥的。”

“我有什么说的？既然素不相识的人都能资助，为什么老情人的儿子不能资助？”

秦絮如见赵智心把话说白了，还挑起战来，她反倒笑了起来。当然，她也没有忘记还要刺激他一下。“这真是怪事，一层纸我捅破了，你到姿态变得高了起来，真是可喜可贺。但我还是要提醒你，在可馨的这件事上，你同意就是同意，不同意就是不同意，别耍什么心眼儿，不要误导了可馨。用计使诈这你一套，你在我身上用了一辈子，现在居然用在自己女儿的身上了，你是你当妈的干的吗？我告诉你，可馨的脾气烈，要是把她逼出事来，到时候你后悔都来不及。再说，咱们家的孩子缺什么？金钱？地位？她爱谁不爱谁，由着她自己挑呗，你非得横插一杠子干嘛？你不怕今后受埋怨我怕。所以我只能给她一些提示，当个参谋。真正拿主意，当然还得是她自己。”

“智心，你这是什么话？你不是要我冷处理的吗？原来这是你的缓兵之计啊？你自己当好人，推卸责任，由着可馨胡闹，还想让我也跟你一样放任不管？既然爱谁不爱谁可以自己挑，那我问你，德全不乐意淑倩，你干嘛非逼着她娶淑倩？”

说到这里，秦絮如讥笑道：“难道我这几天不做声，没有说她，她就以为我默认了？我是不想让家里变成战场啊。就算可馨误会了我的意思，你不至于也产生误会吧？你不会把我的意思告诉她吗？我会同意让你老情人的儿子当我们的女婿？告诉你，赵智心，我一百个不答应，这就是我的态度，我的态度一直就很明确。不像你，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我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什么目的？你怎么不说清楚？”

赵智心反唇相讥说：“秦絮如，听可馨说，德全主动约苏荣久见面了，两人还谈得很投机，这你应该知道吧？你这么做又是什么意思？”

“真的有这事？他们谈什么来着？我真的不知道啊”这件事秦絮如还真的不知道，所以她也不好回答赵智心。第二天上午，赵德全刚到红旗路天然气管道施工工地，就接到了秦絮如的电话。“妈妈，我在工地上，您有什么事吗？”

“德全，你背着我和姓苏的见面是什么意思？你爸爸都知道了，听说你和他还很谈得来，你怎么没有告诉我？”

客厅里，秦絮如有几分恼怒。“妈妈，那您跑到姑姑那里看苏荣久的人事资料又是为什么？妈，现在您和我不结成统一战线就不足以阻止糊涂的老爸和可馨，挽救我们的家庭和公司。这不是您说的吗？您怎么这么健忘啊。您要我天天把这句话天天挂在嘴上吗？您不是说这事不能大张旗鼓，不能动粗吗？我不是已经开始行动了吗？”

说到这里，赵德全阴阴地一笑，“要想打败苏荣久，得知道他的弱点。不接触他，怎么知道他的弱点？知己知彼……”“哦……”秦絮如一笑之后道：“你不必过多解释，妈妈什么都明白了。你有这个志气，我也就放心了。你爸和可馨今后醒悟之后，会感激你的。”

朱淑倩正要做，赵德全上来了。“昨天就做了，又在做呀？”

“我看是不是每次都一致。”

朱淑倩笑道。“是少爷吗？”

赵可馨问她哥。赵德全笑笑，笑得很自豪。赵可馨忙拍着手下来向她爸爸妈妈报告喜讯。吃饭时，一家人围绕这个话题谈得热闹。下午，朱淑倩一觉醒来，活动了一下手脚才下楼。客厅里，唐妈正陪秦絮如聊天。“妈，我过新房那边去把报纸取过来。德全晚上要看的。”

“上下楼小心点。”

秦絮如叮嘱道。“妈，报箱在底下，不用爬楼的。”

朱淑倩笑笑出了门。朱淑倩到了楼梯口，打开报箱，拉出报纸，忽然从里面掉下一张通知单来。她弯腰捡起来一看，是民生银行的催款通知书。有没有搞错？德全到银行贷那么大一笔款干嘛？而且还是用新房作的抵押。她猛然想起那天晚上问赵德全歌星是怎么打发走的，他说是“叫刘阿太他们一吓唬，早溜得无影无踪了。”

她当时就意识到他在撒谎，现在看来他真的是撒了个弥天大谎。这笔钱一定是他赔给郝嫣红了，但她又不敢相信。她想打赵德全的电话，但她知道单凭这张通知书赵德全肯定还会狡辩。于是她忙爬上楼，她要看房产证还在不在。情急之中，朱淑倩全忘了自己是个孕妇，气呼呼上楼，拉开房间里所有的抽屉都没有找到房产证，她气得脸都发白了。必须到银行弄个水落石出，她想。但她在下楼时不小心一脚踏空，滚落下来，一刹那间，她猛然意识到肚子里的孩子，于是顾不了其它，只得双手紧紧地护住肚子。“秦总，淑倩不就是拿几张报纸吗？怎么还没回来？”

客厅里，唐妈提醒秦絮如道。“是啊，我去看看。”

秦絮如伸个懒腰起身出门。秦絮如出来没有遇到朱淑倩，于是加快步子，走到赵德全单元楼梯口，一下子傻了眼。只见朱淑倩摔倒在了楼梯上，一只手想拿摔在墙边的手机却够不着，另一手捂着肚子，脸上滚出豆大的汗珠，下身隐隐约约有了血迹。“淑倩我的儿，你是怎么搞的？”

秦絮如想一把把她抱起来，可惜抱不动，“肚子是不是痛得厉害？”

“妈妈……”朱淑倩伤心地哭起来，“妈妈，孩子在踢我。他是不是受伤了？”

“我的儿，没事的。120马上就到。”

秦絮如打完求救电话，心里吓着蹦蹦跳，但还在安慰朱淑倩。唐妈见秦絮如好久没有转身，也跟了过来，一见这阵势，吓得直嚷：“老天爷，这怎么得了？一定是动了胎气，你看这血都动流……”话未完，120急救车到了，医护人员忙把朱淑倩抬到车上。到了附三医院妇产科，医护人员忙把朱淑倩推进了手术室。手术室外，秦絮如焦急地踱着步。的士上，接到秦絮如电话的袁素芬连催司机快点。赵德全接到电话心急如焚，一路超车，偏又碰上塞车，急得拍着方向盘大声骂娘。袁素芬和赵德全两人几乎是同时赶到的。“妈妈，是怎么搞的？两个人照看一个人，还是出了事？您干嘛去了？”

赵德全见了他妈，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德全，这怎么能怪妈呢？淑倩去拿报纸，报箱就在一楼，谁知道就会出事呢？”

秦絮如接着又向袁素芬介绍了一下情况。袁素芬听说见了红，脸色格外凝重。少顷，朱淑倩被推出手术室。“医生，孩子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