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她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是那种令人心旷神怡的清爽的沁人心脾的味道。她被人抱着,她正渴望一个怀抱,贪恋这样的味道,大口的吸气。
她被人扶起抱在怀里,斜斜地贴着他的胸膛。
又是靳闫大叔,怎么又是靳闫大叔?她不想见他,他又来。她的脾气刚要发作,就在她贪恋的气息里又传来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傻丫头,不要动,再动骨头又断了。”
接着酒劲儿,她厮打靳闫。靳闫握着她僵硬的手,掌心温热,似乎要将他全部的生命化为热流,流向她的手掌。她被他的热流抚慰,呼吸中裹挟着他的气息。他的胸膛有力而厚实。她终于平静下来。
生亦何欢,死亦何苦!
再醒,李智一发现她躺在陌生的房间。起身拉开窗帘,秋日慵懒,丰盈的晨光直直地射了进来。房间宽阔,温馨。
李智一烦透了醉酒的感觉,有种失去对自己掌控力的感觉,这种感觉让她很窝心。
她恍惚记得,昨晚回来后,靳闫喂她吃了片什么药。智一闭了闭眼,向着窗外的阳光深吸一口气。心绪平静,这种平静叫做死水微澜。
陈子佑订婚了,自己结婚了,算来是自己赢了。
翻看了一下时间,刚好是星期一,她要上学。大家既然扯平了,也要重新面对。无法再见的人,要好好告别,自己的青春不能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结束。
房间有盥洗室,她进去关上门,才刚洗不久,就听见靳闫的声音,“里边有换气打开,”虽然低沉富有磁性,是她喜欢的声音,但此时她机械的关上莲蓬头,吓的双手抱住自己,咬牙切齿。
“洗完出来吃早餐。哦!外面给你准备了干净的衣服。”靳闫说完,嘴角邪恶地抽了抽,也不等她回答,关门出去了。
听到关门声,智一嘟囔着骂了一句,确定靳闫不在外面才又开了莲蓬头。这次她加快了速度,她可不想在洗澡时再次听到男人的声音。
她溜出盥洗室,换上放在床边小沙发上的晨服。里外双层都是真丝的很轻薄,藏青蓝色,只在袖口有条细细的白边。她不喜欢小姑娘的粉啊红的,偏爱蓝色,这个颜色她很喜欢。
打开门,外间整个装修陈设都是欧派简约风,靳闫坐在餐桌前手里拿着本杂志,阳光从他的背面给他的头发镶上一层金色,闪烁着披荆斩棘后的坚韧。
看见这一幕的如果不是李智一,绝对会跪倒在他的脚边,祈求他的手指抚上她的脸颊。李智一现在却能很好地无视靳闫的一切,只是因为刚才的事,觉得有些尴尬。看靳闫却面色如常。
靳闫看李智一出来,头发湿哒哒的,立在盥洗室门口迟疑,“快过来,”他起身拉过李智一坐下来,自己去盥洗室拿了个吹风出来。抓起李智一的发梢,开了微风,慢慢给智一烘起头发来。
“靳闫大叔,你说我每次晕倒啊什么的,怎么都是你在我旁边?我们俩是不是八字不合?”智一边吃着靳闫给她准备的三明治,边说话。
“好好吃东西,少废话。你酗酒还敢说自己是晕倒?”靳闫关了吹风机,坐在李智一的对面,“那是命中注定,你的小命是我就的。以后给我小心点,别再外面醉酒冻死了给我闹笑话。”
“什么命中注定?假结婚,我们是利益交换。”智一扬着嘴角的笑,气靳闫总算一件另人开心的事。
可是仔细想想,自己除了看他脸色吃饭,好像没得到什么利益。投给gr的简历连一点消息渣子都没有。李智一烦闷地胡乱捋自己的头发。抓起桌上的虾仁包塞进嘴里,眼露凶光盯着靳闫喝牛奶。
“咦!你的手怎么啦?”李智一眼的目光锁住靳闫右手中指的血痕,还有左手指头上也有划破的痕迹,像是被极尖细的东西划伤,还不止一次,“我昨天抓的?不像啊!剁包子馅儿伤的?”
靳闫气馁,自己可没那技术蒸什么包子。不过这伤确实是刀划伤的,他昨晚雕刻一只小兔呢!
“吃完你洗碗。”靳闫答非所问。
“为什么是我?”李智一瞪着眼睛问,“我不会洗碗!”
“身为别人的老婆连碗都不会洗,你这样合格吗?”
“靳闫大叔,”智一愤怒的提高嗓音,“你这样戏弄我有意思吗?说好了那是场假结婚,假结婚。你这个骗子!你还敢提结婚的事?”
“我为什么不敢提?”靳闫将一个包子挑衅地扔进嘴里。
“你应该是已经得到你结婚要达到的目的了吧!我呢?我除了动不动要看你的脸色,我得到了什么?”
“你投的简历没反应是不是?那是你没本事。gr是看中创新和实干的,你要弄一份花里胡哨的简历,没人理你。”靳闫起身,“我本来想给你一份gr的公司文化资料,看来你也没想要,我干脆扔垃圾桶。”
公司文化的内部资料,对她太有用了。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了解了gr才能知道,她哪里使错劲儿了。
靳闫转身要走,李智一急了,赶紧跑上去。抓住靳闫的胳膊,“对不起,对不起!靳闫大叔,我刚才态度不好。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巴结人果然不是她的特长,尴尬地杵着头。
靳闫看她下垂的睫毛,无辜的神情,心里动了动。可是他江湖老辣情场奸诈,她伸手去掰开智一的手,得理不饶人。
智一觉得他本就善变,是不是真的生气了。只好豁出去了,她抓住靳闫的腰,用头住他的肚子,把他往回抵。耍横,胡搅蛮缠都行,她不能让靳闫毁了那珍贵的资料。
这时靳闫才肯罢休,“我去拿瓶牛奶,你反应这么大?”
智一:“……”
妈蛋,又被耍了。智一松手,怏怏回到餐桌。
“吃完去换衣服,我送你去学校。”靳闫坐回餐桌,开始吃起来,满脸的笑容。
“你怎么知到我要去学校?”“你还想翘课啊?”
“我哪里翘课啦?明明就是你之前不让我回学校好不好?”
靳闫不理她,“先去洗碗,然后再你房间的盥洗室隔壁是衣帽间,里边有衣服去换一套,”看智一还没动,将吃了一半的三明治举了举,“速度要快,我吃完就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