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翻了一个身子。
很长时间了,她没有想起自己的父亲白红。
今晚,躺在休息忽然之间,她想起了父亲。
父亲的音容,一次次的浮现出来。可惜,她记起的记忆是最近一年,再往前走,记忆就没有了。
白莲很清楚,自己想起父亲,是马俊提到了父亲的死亡。就如马俊所认为那样,父亲的死,与其他城市的联盟是分不开。
假如不去南北城,假如南东城的人不来攻击白市,父亲一定不会走这么早。
父亲不走,现在的自己也不用这么疲惫。
整日为了远大的事业而奔波。
近段时间,白莲偶尔感受身体的疲劳。以前,就是从她能记忆的时日起,到现在,三年的时间里,她从未感受到身体的疲惫。
而这段时日,不再是之前那样了,身体出现了危险的信号。
如果父亲在,她不用这么多的操心。要打战就打战,要去攻城就攻城,而不是现在样,任何事情都得考虑,都得安排。
白莲确实很疲劳了。然而,却又有不得不咬紧牙齿,在大家面前挺起胸膛。
白莲越想越睡不着,干脆下床,倒了一杯红酒,走到阳台。
外面的霓虹灯,不因人们的歇息而冷清,反而在夜晚中肆意的流淌,如白莲泛滥的思绪,在夜晚中蔓延着。
白莲轻轻地抿一口,抖抖肩膀。
眺望着夜幕下的南东城,白莲一次次的饮着杯中酒。
一阵阵风,呼呼地过来,她禁不住颤抖了一下。
顿时间,白莲恍惚起来。
白莲摇摇晃晃地离开阳台,带着醉意的脑袋。她自己也很奇怪,自己明明只喝了一半杯酒,为何醉了?
“不胜酒力。”白莲喃喃自语,“不胜酒力呀!身体真的不行了。不胜酒力。”
转身,发现屋里的灯全部亮了。
“不对呀!我没有开全部的灯。”白莲端着酒杯,“这屋里的灯不是智能开关。”
恍惚中的白莲,依然记得自己的卧室,灯光是要手动开。刚才,她开了几盏灯而已。
有人闯入了房间。
白莲立马想到了屋里危险。
白莲停下脚步,站在客厅与阳台的交接处。想到有人进入自己的房间,她的脑袋清醒了很多。
她稳稳地端着杯子,眼睛咕噜咕噜的转动,喘气也平稳下来,观察着屋内。
外面有执勤的士兵,进入这儿的人不简单。
白莲静静地站着,听着屋里的动静。然而,屋里没有任何的异常,很安静。
即使头晕了,白莲自信自己的灵敏度不会出错。
白莲确定了屋里没有人,不再站着了,往回走。
夜深了,明天还得继续工作,睡不着,也得躺下。
啪嗒啪嗒!脚上的拖靴声,听起来,异常的大。
白莲从未留意过脚步声。今夜脚步声却步步入耳。
当她将酒杯放回柜子,转身之时。
白莲惊住了。
她身子保持着一脚已经转回来,上半身完全和下半身反了。不管对难受,她也没有作出任何的身体移动。
她能不惊呆吗?
白红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屋子,挺着身子,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他沧桑的面孔,露着慈祥的笑容。
“爸爸!”白莲终于喊出了声音,“您……”
白莲走过来,在白红的对面坐下,没有讲完话,双手捂住嘴,无声地哭起来。
“我很欣慰。”白红缓缓地说,“你带领大家走上了强权之路。莲儿!好样的。”
白红的声音很洪亮,也很镇定。
白莲停止了哭泣,擦掉泪珠,破涕为笑了。
“爸爸!您回来了。回来就别走了。”
白莲准备站起来,白红抬手制止了。
“爸爸!为什么?我很久没有拥抱您了。不止是您,还有妈妈。您知道吗?自从您离开后,妈妈就不管事了。她出家了。”
“我知道。所有事情,我都知道。”白红保持微笑,“你们每个人都做得很好。包括你妈妈,她累了。需要清净清净了。你要多为她着想。”
“可是,爸爸,我真的很累。”白莲诉苦道,“我觉得自己的肩膀快扛不住了。”
“莲儿!我相信你。”白红说着话,站起来,“你好好睡一觉。明天,你依然得努力。”
白红拍拍白莲的肩膀,她就什么都记不得了。
等白莲醒来,已经是第二日的中午。并且不是她自个而醒来。本来她和马俊要讨论分配兵种一事,马俊迟迟等待,却不见她到军营。
马俊随口对到军营闲逛的唐颖提起了这件事情。
唐颖觉得不对劲,她去几处都没有见到白莲的身影。最后,她返回住处,敲响了白莲的房门。
任凭她敲多大的声响,屋里毫无动静。她不得不找来备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推门而入,一眼看见沙发上酣睡如雷的白莲。如果不听见鼾声,唐颖肯定嚎啕大哭起来。即使她没有哭起来,唐颖心里同样震惊不少。
在她记忆中,白莲姐姐如此入睡,一觉睡到日上头顶,从未有过。而且,她睡觉从不打鼾。
唐颖迅速地跑过去,摇摇白莲。
“姐姐!姐姐!……”
白莲醒过来,一脸蒙逼的看着唐颖
“小妹!几点了?”白莲感觉到了气温的暖和。
“姐姐!昨夜您去做什么了?睡得这么死。我第一次看见您睡得这么死。您没有事吧?”
“我问你几点了?”白莲坐直身子,“昨天晚上,我一直在屋里。”
“十二点多钟了。”唐颖看着她睡意朦胧的脸孔,很是疑惑,“不寻常。您从来没有过这样。”
“睡过头了。”白莲打着哈欠,站起来,“你怎么发现我不去军营的?”
“我到处逛,到了军营。马俊首长说您不去。他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您商量,结果您没有去。”
“好!我知道了。”白莲说着话,进来了洗漱间。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白莲无奈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