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二公子的话听得薛良有些懵,默默的在心里面琢磨这要讨那位素未谋面的将军夫人的欢心,跟来不来桃花居有什么关系?
半晌后……
“那个,这桃花居不会是夫人开的吧?”
像是想到什么,薛良眼眸中掠过一抹亮光,难以置信的问道。
只见姬珩微微颔了颔首,一副孺子可教的口吻赞道:“唔,不错,猜对了。”
说这话的时候姬珩心中油然而生出一股无与伦比的自豪感,这种自豪感使得那张风流倜傥的俊颜上熠熠生辉,绚丽夺目。
薛良将它翻译过来,那就是,看,我夫人厉害吧……
嗯,确实挺厉害的,想当初桃花居刚开张的时候外人都以为那个孟文昌是掌柜,可谁道后来竟发现人家不过就是个管事,幕后老板实则另有其人。
只是眼见桃花居都已经在京都经营快三年了,可是由始至终外界那些人谁也没有见过这位幕后的老板。
不成想今日他倒是有幸得了答案,居然是将军夫人名下产业,这简直就是颠覆了他所有的认知。
“那二公子,以后我们来吃能不能给打个折什么的?”
这桃花居的厨艺是不错,但价格也不便宜,偶尔来这里改善改善伙食倒是可以。
姬二公子自然不好意思说自己眼下在桃花居吃个饭都得付银子这种话,是以对于薛良这个要求只得心生郁闷的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罢了,大不了到时候跟徐管事通声气,就说日后若是这帮人来桃花居打牙祭就给打个折什么的,至于折下来的银子自己事后再另外补上行了。如此一来既保全了自己的面子,又不会让桃花居有什么损失。
至于他这边麽,反正是亏了谁,哪怕是亏了他自己,也不能亏了未来媳妇儿。
酒足饭饱后二人便在桃花居外分道扬镳了,困意上来的薛良选择回家补觉去了。
而姬二公子对吃饱了就睡可一丁点儿都不感兴趣,想了想,觉得自己接下来也没什么事情要忙,倒不如要不要先去兵部和大理寺转转,就当是提前熟悉熟悉下情况。因为再怎么说现如今他也好歹顶着顶头上司这个职位不是。
大半天转下来,姬珩心里对兵部和大理寺也大致上有些底了,想着反正来日方长,也就没急着立刻做些什么。
午饭自然而然又是在桃花居用的,银票也让人送来的,当时孟文昌在接过那几万两的数额时脸上的表情别提多丰富多彩了,总觉得这事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他又哪里知道,姬二公子之所以这么大手笔纯粹是为了博美人儿欢心。
之后不知道姬珩打哪查到的消息,又去了独孤筠开的那家叫古宝斋的首饰铺和叫流云阁的香粉店。
这么一下来,于是等到查账的时候独孤筠赫然发现这个季度几家店面的账目较比以往竟然多出了十几万的入账。
若是数目不大,只是一两万、三四万的,又或者只是个别店铺的话,那她倒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可是怪就怪在是四家一起,而且这数额还大的惊人,于是她免不了要书信询问原因。
结果在得知是托了某人的福才多出了这么多的银子,她这心情简直不要太复杂,私以为姬二公子简直就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
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
日子在忙碌当中总是过得特别的快,转眼之间三天过去。
承德二十五年三月二十六,北戎国的使臣队伍已经抵达京都了。高阳帝吩咐宫人于景仁殿设宴,当晚招待北戎使臣等人。
而那位传言说是北戎第一美人的舒颜郡主因为在来的途中感染了风寒,于是便待在了驿馆,未能出席宴席。
对此,西衍这边参宴的官员中不免有些人略感遗憾和失落,为未能一睹这北戎第一美人的风姿。
“欸,小娘子你躲什么,相逢即是有缘,小娘子不妨同本公子去前面的茶楼小坐一会如何?”
大街上,过往行人看着一身华服,长得人模狗样的男子当众调戏人纷纷停下了脚步,但奇怪的是却没有一个人敢上前打抱不平。谁让此人是大理寺侍郎贺大人的独子,这种有身份地位的人岂是他们平民老百姓能招惹了。
而说起这位大理寺侍郎贺大人的儿子贺昀卿,那可是京都出了名的酒色之徒。平日里坏事做尽。奈何他有个有权有势的父亲,那些被欺负的人家无处诉苦,只能打落了牙和着血憋屈的吞下。
“唉,造孽啊。”
“看来今儿个这姑娘怕是要遭殃了。”
“这贺大人可真是生了个‘好’儿子,作威作福,简直是禽兽、败类。”
人群中,锦袍玉带的姬二公子听着那些抱怨,嘴角缓缓上扬,那双深沉幽邃的桃花居隔着一段距离落在贺昀卿的身上。
据他所知满朝文武姓贺的有且只有一位,那就是大理寺侍郎贺知北。
由于前大理寺尚书告老还乡,顶替的人选暂时还没有确定,没办法,这尚书一职便一直空缺着。
直到高阳帝的一道圣旨降下……
想必三皇子和四皇子两派谁都想不到,他们在朝堂上争得头破血流的位置,结果却是平白便宜给了自己。
话题重新回到这个个贺知北身上,此人正是三皇子季晨枫当初力荐之人。
据暗谍打探来的消息,先前大理寺尚书空缺时贺知北可是趁机在大理寺安插了不少自己的人,可以说是已经俨然成了大理寺真正做决断的人。
不得不说,在这一点上季晨枫的如意算盘打得很好。
若是贺知北能够顺利的如他所愿升迁到尚书的位置上,那自然是最好的结局。若是不能,那也用不着担心,因为现如今的大理寺几乎可以说是在贺知北的掌控之中,就算是来了一位新尚书上任又如何,最后只怕不过是个权利被架空的空架子。
只可惜啊……天不遂人愿,出了他这么个变数
他这个人向来最不喜欢留下对自己不利的东西,高阳帝既然将这个位置丢给了他,那像贺知北这种潜在的隐患,他自是要连根拔掉的。
按照计划,原本他还想等个一阵子再谋划看如何解决掉这个隐患,没想到眼下机会竟自己送上门来。瞧那小子急不可耐的色胚模样,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都不是什么好货色。
“美人儿就不要抗拒了,你看你这一身的细皮嫩肉,万一一会动起手来来我这些家仆一个不知轻重伤了你可就不好了。”贺昀卿看着跟前面带轻纱的女子,暗搓搓的笑着说道。
“混帐,你是个什么东西,在敢放肆,小心你小命。”穿着藕合色儒裙的婢女厉声喝道,双臂展开,小心翼翼的将红衣女子护在自己的身后。
贺昀卿自问长这么大哪里在一个下人的面前失过面子,当即脸色一沉,朝着身后的家仆一招手。只见两名家仆动作熟练的走到婢女跟前,然后一左一右钳制着她胳膊将人拉到了一旁。
“冬凝。”红衣女子见贴身婢女被拽走,疾呼了一声,而后看着一步步朝自己走来的贺昀卿,冷声质问,“你想做什么?”
“呵呵,本公子刚才不是说了麽,想请小姐去喝杯茶,顺道谈谈心什么的。”
当然了,按着他的最终目的,这心谈着谈着一般都会演变成床睇间的鱼水之欢就是了……
“你可知本小姐是谁?和本小姐喝茶谈心,你也配?”
这话听得贺昀卿哈哈哈的大声笑了起来,浑然不以为意道:“那你又可知本公子是谁?本公子告诉你,我看上的女人还从来没有得不到手的。”
京都那些有点身份的大家闺秀他私底下都了解过,为的就是避免一不小心招惹了自己开罪不起的人,这也是这些年来他为何能够相安无事的关键所在。
毕竟若只是平常人家的姑娘,就算是闹出什么事情来,他那个做大理寺侍郎的父亲也会想办法替他压下来,不会有什么麻烦惹上身。
眼前这美人儿虽然戴着面纱,瞧不出具体的样子,但是他敢断定自己绝对没有见过,要不然他也不会选择下手。与此同时他也坚信,有着此等曼妙身姿的女子,想来容貌也肯定差不到哪里去。这样的绝色若是能够亵玩一番,嘿嘿,光是想想他就已经心痒难耐了。
“还愣着什么,给本公子将人带走咯。”贺昀卿手一招,笑得猥琐的招呼道。
红衣女子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两名家仆,蹙了蹙眉,往后退去,早知道会遇到这种事情出来的时候就该带上几名侍卫了。
就在其中一名家仆的手要碰上夜舒颜的时候,突然不知从哪里疾驰而去一颗小石子打在了他的手腕处,但闻一声“啊”的凄厉惨叫声响起,那名家仆捂着一片红肿的手腕痛呼。
另外那名家仆看着转瞬间发生的一幕,脚下顿住,神色惊恐的察看着四周,吼道:“什么人,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