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这一连番的质问独孤筠幽幽的嘟囔了一句,“那还不是为情势所逼麽,若不然我能这么傻的自己跳下去啊。”
闻言,但见姬珩幽幽的长叹了一声,然后走上前将人轻拥在怀中,“你啊,平日里瞧着不是鬼点子挺多的麽,怎么关键时候就犯糊涂了呢,就算是为情势所逼,你也不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面对姬二公子得到这一番说教,其实独孤筠在事后回想起的时候也觉得自己当时行事太过草率了一些。虽说那些恶徒是油盐不进,难缠了一些,但说不定自己再多费一些唇舌的话,事情说不定就有转圜的余地了。
“好吧,我答应你,日后行事一定会三思而后行,慎之又慎。”
闻言姬珩这才稍稍放心了一些,但是手中的力道却丝毫不见有松开的迹象,因为他感觉的到小丫头好像并不抗拒自己的拥抱。既然如此,那他当然是舍不得松手了,毕竟这样的机会可是极少能有的。
一刻钟后。
“我说,你到底打算要抱到什么时候?”
“啊,这就放,这就放……”姬珩喃喃了一句,与此同时缓缓松开了自己的手,待拉开了一些距离后方言道,“对了,你方才不说困了麽,我扶你去床榻那边躺下。”
“那是刚才,这会我突然又不想睡了。”
她就不信这人是真的看不出方才自己之所以这么说不过是个托词罢了。
“那好吧。”姬珩答了句,想了想将话题一转,“那我扶你去旁边的软榻坐会儿,这会外头的雨已经停了,繁星点点,景致倒还算是不错,不如我陪你赏赏景,在聊会儿天。”
提议虽好,但独孤筠瞅了瞅面前的人,不确定的问道:“你也说时辰不早了,怎么,你不困啊?”
她因为之前刚睡醒,所以这会倒是一点都不困,但是眼前这位就不一样了。想来自打自己出事到现在这人就没有片刻的安心过,如此紧绷着神经不累才怪。
“尚好。”
其实这话是掺了几分假的,但是在听到小丫头这么关心自己,姬二公子觉得就是累了困了一些,那也值得。
“走吧,我扶你过去。”
闻言,独孤筠点了点头,然后高高兴兴的任由某人扶着自己去了软榻那边。
嘿,还别说,这漫天的繁星,一闪一闪的,还真的挺好看的。
“怎么样,不错吧。”
“嗯。”
姬二公子见眼前的小丫头笑得一脸开怀得意的模样,自是也跟着高兴。
“对了,姬二公子,我有个事想要同你说说。”
“什么事呀?”姬珩一脸好奇的问道。
“其实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话是这么说,但独孤筠脸上的表情却凝重正经了几分,“你看吧,这次若不是你及时赶到,我这条小命只怕是早就已经没了。民间那些话本子上不是向来有一句话说的好麽,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我左思右想,以你现在的身份地位,金银钱财什么自是不缺,所以我决定,不如以身相许得了。”
说完这一通话独孤筠静静的看着已经完全怔住,忘了有所反应的某人,心里头别提有多得意了。
她要得就是这样的效果,震撼吧,难以置信吧……
须臾后。
“傻丫头,说什么傻话,婚姻是大事,岂可由你这般轻易轻率而为。”姬珩微蹙着眉头,不赞同的说道。
这下反倒是换做独孤筠傻眼了,咦,不对啊,是不是哪里搞错了,这剧情走向跟她预想的不同啊!难道这个时候姬二公子不是应该激动不已的一把抱住她,然后狂点头说好?毕竟要娶到自己,那不是他一直以来的夙愿麽?怎么这会自己亲口主动要嫁给他了,他倒是有异议了。瞧着这模样,他像是不太愿意……
嘿,她还就不信了,对于自己这个提议,姬二公子能不动心。
“你看我这模样,像是在同你开玩笑麽?我就问你吧,你愿不愿意娶我?”
“这……”姬珩目光灼灼的紧盯着对面的人,想了想,突然抬手探上小丫头的额头,发现并没有发烧,心里头不禁泛起一丝疑惑,“奇怪了,也没有发烧啊,怎么就说胡话了?”
见状,独孤筠没好气的将贴伏在自己额头上的手拍开,“你才发烧了呢。”
说着便要作势从软榻上起身,但可能是因为气急了的缘故,所以在起身的时候动静幅度稍稍大了一些,以至于牵扯到身上的伤口,痛得她低呼了一声。
此举落在姬珩眼中,别提有多紧张和慌乱了。
“怎么了,哪里疼了,要不要紧?我这就去喊老头子过来替你看看。”说着姬珩便欲转身急匆匆的去找人,眼下这种情况他哪里还顾不上自己的称呼得不得当。
独孤筠想着自己之所以会扯到身上的伤口还不是因为他,一时间就越发的不高兴了。
“看什么看,若不是你气我的话,我能扯到伤口麽。”
闻言姬二公子神色懊恼自责的自我责备道:“都是我不好,是我说错话了,我不该气你的,你消消气,别跟自己动气。”
独孤筠捂着自己的伤口,幽怨的看着眼前一脸紧张兮兮的某位爷,紧紧追问道:“那我刚才说的那件事,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啊?”
这话听着好像有那么一点逼良为娼的感觉,姬珩有些无语的抚了抚额,想当初他一心一意的想要将面前这个小丫头娶进门,可奈何这小丫头却怎么都不愿意。现如今倒是有趣的紧,当初那个提出要退婚的小丫头竟然反倒追着自己不放了,嚷嚷着要嫁给自己了。
“丫头,你可是真心的?”
这话姬二公子问得有些小心翼翼和忐忑,他不想回过头来却又发现是自己空欢喜一场,那样的事情,他不想再经历又一次。
独孤筠心里面清楚,姬二公子之所以会这么不相信自己说的话,无非是因为有自己毁婚这一桩事在先。这种事情无论是发生在谁的头上,只怕是都会怀疑和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