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玖轩的拇指和食指无意识的交叉搓磨着,语气中带着些无奈的道:“难道真的只能等着她再次出手么?”
可是他有些不想等了呢!这么有趣的人他实在是有些想要早些见到她了呢!
雁峰毕竟跟在墨玖轩身边好些年了,对墨玖轩的心思虽不说完全看透但是也还是能察觉到一些。何况这一个月以来主子已经多次提到这件事情了,再是不了解主子的人也能感觉到主子对这个女子的兴趣。
于是,雁峰战战兢兢的出了一个自己都觉得不太好的主意,“主子,咱们要不要在治水之策上动些手脚,逼她现身?”
墨玖轩听得这话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过了好一会儿才反问道:“你觉得这个主意好么?”
雁峰低下头,听得主子这样说他便知道他出的是个下下策了。
“主子恕罪,属下愚钝实在是想不出什么别的法子了。”
其实雁峰也不是真的愚笨,毕竟他这个暗卫首领的位置也不是白来的。只是身为暗卫的他只会处理暗卫的事情,对这些事情实在是不拿手。
按着他们暗卫的性子那便是毫不拖泥带水的将人逼出来,但是显然这个法子不能用在那个女子身上。
一来是那个女子十分聪明,未必不能识破他们的计划;二来,主子明显是对她感兴趣却并不想伤害她,但是若是出的不是什么大事她未必会出手。
出手太重会伤到她,出手不重她又不会出手,这样一来他们便是拿她没有办法了。
墨玖轩也是因为这样,才会对她束手无策。
照着如今那女子的言行来看,虽然也不算是多么信任他,但到底也有些英雄之间,惺惺相惜的感觉。若是自己拿她的治水之策做文章,以强硬的手段逼她出来,恐怕日后便会失去她对他的这种微妙的好感了。
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然这么在乎这个陌生人对他的看法了,但是他就是不想让这个人讨厌他。
当然不利用治水之策也不全然是为了这个女子,也有对栾轩国百姓的责任。
他自己并不在乎这个轩王之位,也从来没有在乎过外面的声名,只是在其位谋其政,他也不是全然不把栾轩国的百姓放在心上。
“罢了!如今治水之策也快要定下来了,便不要再折腾了。到底太子那边也想在治水之策上做文章,到时候咱们顺水推舟也未尝不可。”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雁峰知道自己的主子是一个说一不二人,既然这个时候他没有利用治水之策那么以后怕是也不会再利用了。
“是,属下明白了!”
墨玖轩摆摆手让他退下,没有得到他想要的消息,他也没有心情再听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了。
对于墨玖轩这样的人来说,重要的永远都只是他们所在意的而已。
雁峰没有察觉到云易他们也在查护国侯的事情,所以此时他并不知道其实他们千方百计要追踪到的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除夕总算是到了,新年的气氛一下子便铺天盖地的涌来,让原本想要置身事外的千云兮都不得不参与其中,被以瑶她们拉过去剪窗花了。
这些日子以瑶已经将这院子里的事情安排妥当了,纪家那边今年也是早早的关了门给工人们放了行,回家团圆。
千鹤屋那边倒还是在忙着,但到底铺子里一早就规定了点心的数量,所以富贵人家早早的将点心拿了回去也就关了门。
张妈妈这才不过去了千鹤屋两个时辰,这会儿也就回来了。
以瑶看着张妈妈也回来了,忙拉了她过来坐着一起坐在暖阁里剪窗花,“我们还以为张妈妈要晚些时候才会回来呢!没想到竟是回来得这么早。看来小姐定了点心数量的法子还真是好,做生意和过年也能两不误。”
千云兮看着今日特意将自己打扮了一番的以瑶,笑道:“这么说来我倒是为着千鹤屋那边做了一件好事了,让这些伙计也能好生团圆,这算是积了功德了么?”
张妈妈给千云兮行了礼,一边顺着以瑶坐在桌边,一边道:“小姐积的功德可多了,可不只有这些呢!这点心铺子向来就是别人过节铺子忙的,铺子里的伙计都在说别的点心铺子从没有这样早早回家过年的事儿。咱们铺子里的伙计早早的回了家不知让多少人羡慕呢!好些人都在心里谢着小姐呢!”
千云兮笑着道:“看来严伯说得不错,我若是再宠着你一些,你怕是当真是要飞天上去了。真是愈加的油嘴滑舌了。在铺子里忙了这些时辰也不见你收敛一些,还有精力和咱们玩笑。”
张妈妈一边听着千云兮说话,一边仔细的吩咐兰艺将她带回来的点心收拾出来摆上,装在盒子里的也都分下去打赏下人。
虽说府上的厨子也是学了铺子里的手艺的,但是今日有些不同,今天是过年小姐便吩咐她带了一些精致、喜庆的点心回来打赏给下人,也让他们沾沾喜气。
张妈妈安排好了事情便和以瑶她们几个坐在一起剪窗花,听见千云兮的话笑着答道:“别的日子也就罢了,今日奴婢再如何也是有精力玩闹的。到底是过年,可不同平日里,奴婢这会儿可是精神着呢!”
千云兮坐在美人塌上也在仔细剪着一个猴子状的窗花,笑着道:“你可得悠着点,今日这才刚刚开始。这会儿可是连午膳的时辰都还没有到,晚上可还有好一阵闹腾,可不能不顾及着身子。”
张妈妈起身谢道:“谢小姐关心,奴婢会注意着分寸的。”
以瑶在一边剪好一个兰花状的窗花看了看,自己觉得很满意。一边欣赏自己的杰作,一边回头和千云兮她们说话,道:“小姐放心,就算是张妈妈不顾及着自己的身子想要闹腾,这如今也怕是闹不动了。”
这话以瑶就是故意说的,到底不过一个意思,就是说张妈妈老了没有活力和她们闹了。
听见这话,一同坐在屋里剪窗花的几个大丫鬟和二等丫鬟都是乐开了花。敢这么编排张妈妈的,这院子里也就只有以瑶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