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依站起身,拂了拂身上的灰尘,平静审视着她“总比德妃娘娘好,你不过是太后和摄政王的一条狗罢了。哦,不对若是狗便好了,狗是最忠心的。人和狗不一样,人比狗狡诈得多。”
德妃扬眉,呼吸浊重:“贱人!你不过罪臣之女,皇上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没有废你的后位,你可不要以为自己就真是凤凰了……”
宋景依冷冷打断她:“罪臣?这罪臣之名如何来的,想必德妃娘娘比本宫更清楚。”
“就算本宫是罪臣之女,就算本宫如何不好,这皇后之位也还是轮不到你。”宋景依的声音清冽冷澈,如冰雪覆面一般让她依旧姣好的脸孔失了血色。
她轻轻笑了,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德妃的泪潸潸而下,心痛难耐,她扑上去紧紧扼住宋景依的手腕,狠狠道:“为什么?为什么!皇上登基时,本宫便嫁与他,一直以来,辛辛苦苦的都是本宫。可是他给我的笑,所谓的宠爱都是假的,假的!真是可笑,本宫承认,皇上他其实爱着你,但是本宫就是要你们两个互相伤害,不得好死!”
她的脸孔因愤怒而扭曲得让人觉得可怖。良久,狂笑出声:“哈哈哈哈哈。”
“来人啊,请皇后娘娘回宫吧。”
……
出狱后,宋景依便着了凉。
傍晚,外间宫女们忙着闭窗锁户,稍稍闹腾起来。
宋景依病中经不得吵闹,略觉头痛烦躁,只得将手上书放下来,揉着额头闭目凝神。
外面传来碧春的说话声,柔稳沉静的布置安排一番。片刻后,杂乱的脚步声终于停歇下来。
碧春推门进来时,面色略有些不好。毕竟一阵风都能让殿里宫女们慌乱起来,这要真遇着什么事,哪里还能指望她们镇静应对?
宋景依说:“不要紧,总能找出两个聪明伶俐的,慢慢调教就好。”
碧春将手上参茶奉给我,小声道:“德妃调来的人估计是来让娘娘受气的,怎么调教的好啊……”
“无碍,本宫不还是有你吗?”宋景依笑道。
但她还是压低了声音抱怨道:“——就没这么欺负人的。”
宋景依忍不住笑出来,便也压低声音回道:“至少我还没打入冷宫不是?”
她下意识驳道:“这是又不是娘娘的错,皇上他还——”但随即脸色便暗淡下来,沉默不语了。
“贤妃怎么样了?”宋景依岔开话题。
碧春默然。片刻后,假装若无其事的答道:“好像已经没事了,皇上将这件事全权交给了德妃,德妃说凶手是一个宫人,已经给处死了。”
宋景依面上泛起一丝嘲讽,淡淡道“倒是可怜那个宫人了……”
“可怜什么啊!都是他害娘娘进了那么可怕的地方。”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去休息吧,本宫乏了。”宋景依笑着摇了摇头。
碧春闻言只闷声将茶盏收到托盘上:“是,娘娘你怎么还是这么没心没肺的啊!”
半夜的时候,外面打起了雷。
雷总是比较骇人,明光一闪,巨大的声响劈下来,满殿的银器都在嗡鸣。
一阵急雨落下来,铺天盖地的“沙哗”声,湮灭了周遭一切。连雷鸣声听上去也远了些。
宋景依披了衣服起身,可不是她睡不着,她只是要去会一会这个帝九琛,毕竟这次放她出来可是他的“功劳”。